长公主大婚在即,朝廷里那些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人频频出入在颐宁宫,几步要将颐宁宫的宫门给踩烂了。颜太后和景萱自然是眉开眼笑,比起颐宁宫的热闹上阳宫就不见的笑得出来。
经过几天的相处,景萱已经打消了对她的敌意,除了偶尔会道出几句轻蔑的话,他们总算能和平共处的坐下来聊天。绯然年纪比她小两岁,见到她撒娇扮痴,都成了凤仪宫的常客。
君皓宸对他们不冷不热,并不希望他们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过因为他要忙着重新布置新的防御图,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然而每当想开口说福儿的事,总会被其他事情所耽搁,就这样一直拖到了月末,离他们大婚不过十日。
“你难得出来走走,是否觉得心情舒畅多了。”赵云溪挽着柔福行走在御花园的回廊上,她用病逃避外界一切消息,眼看十日后他们即将大婚,她心里真不是滋味。
柔福颔首,目光依旧无神。“宫里太闷了,是时候出来走走了。皇嫂你知道嘛,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杨凌哥哥总会时常来看我,这次他一次也没来过。我差点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贵为尚书,君国未来的驸马爷,怎会想起我这个妹妹。”
“福儿你想多了。靖北侯忙于和皇上商讨兵步图。哪有时间去其他地方,就连皇上也好几日没来凤仪宫了。”
“皇嫂,你不用替他隐瞒。杨凌哥哥有没有时间大家心知肚明。”柔福苦涩的扬起唇,目光始终望着远处一个地方不肯离去。
赵云溪顺着她的目光寻去,脸色瞬间大变。不远处的花丛中景萱和杨凌手挽手举止亲密,有说有笑的模样像足了新婚中的夫妻俩,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景萱和杨凌同时也看到了他们,四人相对有些尴尬。杨凌的目光一直落在柔福身上,眉头深皱,似乎在想什么事。
景萱察觉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杨凌立即笑逐颜开,然后转身离去了。
这一幕刺痛了赵云溪的双眼,她确信此刻的柔福心里也在淌血。但是就在杨凌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在杨凌眼中读到了一些东西。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哪怕他心里是真的关心柔福,他也不能表露人前。
“景萱见过皇后娘娘。”思索间她已经来到他们身边,肆意显露她的幸福之情。“妹妹,姐姐总想去上阳宫看你,可为了十日后的大婚,姐姐又不着空。妹妹别怪姐姐啊。”
柔福笑脸相迎,客气道,“姐姐就快大婚了,上阳宫还是不要去的好,妹妹病了很久上阳宫难免沾染了污秽之气。”
景萱打量着她,有意为之道。“妹妹说的有道理。昨日凌哥哥还说要去上阳宫看妹妹,可我着急去新府邸便耽误了,刚才我和凌哥哥说要吃水晶果,他立马就去准备了。凌哥哥对我真好。”
柔福处变不惊,笑容依旧。“姐姐好福气,妹妹真是羡慕。妹妹不打扰姐姐了,妹妹先回宫了。”
“妹妹,姐姐有话要单独和你说。”说这话时,景萱的视线移向了赵云溪。
赵云溪担心景萱会刺激到柔福,说什么也不肯走。柔福似乎不在意这些,硬是让自己先去前面等她。她拗不过柔福便答应了。
她走到离他们百米远的地方等候,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听到景萱嚣张的笑声和柔福的哭声。
赵云溪飞快走了过去,一把搂住柔福摇摇欲坠的身子。“长公主,你和福儿说了些什么。”
“我没事,没事……”柔福捂着嘴,咳嗽不断。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她的生母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吗?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妹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景萱还有事,就此告辞了。”
赵云溪痛恨的瞪着她的背影,胜利者的笑容永远都是最刺眼的。现在的景萱就是这样。
“公主,你怎么了。”北儿大声呼喊道,只见柔福指缝间溢出了鲜血,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宣太医。”她一边吩咐宫人去宣太医,一边让北儿去传步辇送柔福回宫。她突然意识到带柔福出来是一种错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
柔福咳血的事很快传到了君皓宸的耳里,他赶到上阳宫的时候面色铁青,似乎隐忍这他的怒气。“丁太医,公主怎么样了。”
“回皇上,公主气火攻心导致咳血,微臣马上去开一贴汤药让公主服下。”
“臣妾该死,请皇上降罪。”赵云溪自责的跪在地上,眼眶已经逐渐泛红。“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带福儿出去的。”
君皓宸扶起她,语气中没有丝毫责备。“这件事与你无关,这些日子以来你是怎么照顾福儿的,朕心里一清二楚。你先回宫换身衣服,朕去陪福儿。”
“是,臣妾遵旨。”等她出了上阳宫,北儿和落燕气愤的迎上前,她冷冷的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长公主说,‘妹妹喜欢靖北侯姐姐早知情,你可知母后为何会突然赐婚,是因为我找母后说非君不嫁,母后才导演了这出戏。妹妹,姐姐谢谢你。将来姐姐和凌哥哥举案齐眉,必定谢妹妹成全之恩。’”
赵云溪拽紧拳头,浑身散发出冷冷寒气。原来颜太后的女儿如此攻于心计,丝毫不输她母后,可她太瞧不起自己了。听完这些气人的话,她怎么还可以无动于衷。
“传本宫懿旨,明日宣靖北侯进宫,本宫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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