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和婆家的相处和许多青梅竹马的少年夫妻家大同小异,都是相对来说适应得容易些,毕竟都是有感情基础的。
婆婆的性子仍是没变,大大咧咧、乐乐呵呵的。
公公也是一辈子想是都会如此了,大多时间闷声不吭,总是一副想跟你说些话,又总不知如何起头的纠结样。
说起商巍祚,青蚨还没离开浒洲就和这小子相处过,彼时他还不到三岁。
来到上京,头一回在商宅见到面,他居然完全不记得她了。
她却记得他的,对人总是一副爱理不理,少年老成的模样。
哪曾想这孩子如今爱理人到招人嫌的地步。
都知道小两口新婚燕尔难免缠绵的没个时间观念,这臭小子每日尽调侃之能事,小小年纪什么都懂的样子。
像个过来人似的教育他们说——
“虽然年轻,可也要懂得节制……”
“天呐,哥!你看嫂子被你压得扁成什么样了!”
“嫂子,你不能这样纵容我哥的,他一雏根本啥都不懂,哪会体贴人呢……”
屡次,青蚨都有翻白眼的冲动。
想她燕青蚨也是撩猫逗狗的行家,唯一比不过的只有薛宸那个花蝴蝶。
跟花蝴蝶说句话怕是都有怀孕的可能,跟她哪怕产生肢体接触清白也还会在的。
如此说来,她还是一纯情黄花大闺女,曾经!
如今是少妇,但依旧纯情!
她卡腰对比他矮一头的小叔子说,“小叔子,你来到上京也玩得够久了,我跟爹娘商量好了,也跟国子监祭酒打好招呼了,下月初你,免试入学。好好把诗书礼仪学起来!”
她在心里补了句——别再没大没小的。
长嫂如母,青蚨平时太没个架子了,连下人也不是惧她的态度,才让这小子有恃无恐。
这会儿动起真格的,小伙子也晓得此命不可违,不过他却有一点不满。
“为什么要免试?我又不是考不过,这样会让其他学生耻笑的。”
商巍祚婴儿肥未退,他肖似父亲,剑眉星目男子汉的五官配上小包子脸,甚是可爱。
青蚨险些破功笑出来,她咳了嗓,整整神色。
“你确定落下这么久,功课都捡得回来么?”
“嘁、谁说我落下了,你和我哥还在房间里折腾的时候,我都是在努力向学呢!”
所以,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她平复了骤然加剧的呼吸,好说好商量的,“哎,巍祚,你就不能不提你哥的事儿么?”
巍祚的大眼睛瞪得更大,“怎能不提,事关我的小侄儿呢!听说太频繁小侄儿不好来呢!”
青蚨觉得,自己要被三伏的艳阳烤化了,她再也不要讲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