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人用的是早午饭,在他们游赏的当口,附近民居正是袅袅炊烟上青天的午饭时辰。
此一带虽比不上后花园规整雅致,各种名贵花木信手拈来。
可这明丽缭绕的野花歪树,端的是稚趣可爱,别有一番自然鬼斧神工的妙韵。
不一时,就会遭遇闲庭信步的鸡鸭鹅,咕咕、呱呱大摇大摆旁若无人。
商巍祚献少见到,他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堂皇豪奢都看不过来,哪里会知道乡里乡亲的平凡生活。
他见大鹅晃晃悠悠,憨态可掬,童心一起,追着撒丫子跑开了,吓得大鹅扑棱棱玩命的逃。
商梁厉声呵斥也不见他收敛。
一位身着麻布粗衫也不掩桃花粉面娇俏的妙龄少女,打不远处追了过来。
她精巧圆润的鼻尖渗出了细细的汗,圆溜溜的杏眸微微泛红,花瓣般娇女敕的唇哆嗦着,“小、小公子……您高抬贵手,这鹅、它、它怕吓……”
巍祚闻得娇声幽幽细语,心头一跳,停下嬉戏的脚步,向她望去。
这一眼,可是神魂飘荡,不能自持。
新月笼眉,春桃拂脸,意态幽花未艳,肌肤女敕玉生光。
这少女或尚未及笄,正是敛艳含娇未放时,假以时日,不知要美成什么样子。
巍祚蜜色脸膛腾地红霞升腾,手心摩挲褂袍,想起方才幼稚举动,暗恼不已。
正襟正想代小弟致歉,那大鹅刚收了惊吓还没平复,跳起来就夹了姑娘一口。
少女湿润的眼眶,不受控的渗出晶莹水珠来,葱白手背即刻显出道红痕来。
“你这杀千刀的赔钱货,就知道惹麻烦,连畜牲都看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一半老徐娘不知从哪冲了出来,就像是一直守在周遭伺机而动似的。
她一手揪住少女的胳膊,另一手狠戳她的眉心,腾出空来还不忘扭她腰间软肉。
少女强忍着一声不吭,就连眼泪都憋了回去。
“大女乃女乃、大女乃女乃!求您,别怪小姐,要怪就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错!”
这下热闹了,又跑出来另一个约模二八年华的姑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又来一个赔钱货!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这大女乃女乃腿脚一蹬,把姑娘踢倒在地,灰扑扑脏了一身。
“还小姐?哼~你那短命的老爹死了多久了,要不是我家老爷心善,念在过去恩情养着你,你还能活到今天?!
哪想到你不知感恩,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光吃饭不干活,如此也倒罢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人,还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