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显然陷入浑然无惧的疯狂,她是真的一心求死。
而商巍祚此时若有一点点理智清醒,断然不会真顺了她的意。
他虎口一张,握上了不过咫尺之遥的属于女子的纤细脖颈,用力绞杀。
“天啊!巍祚你快放开她!”懒
“作孽啊,你疯了!”
“咳、咳咳......”
尽管周遭纷乱,一声声细微无力的咳嗓声还是传进了巍祚的耳朵里。
如果说他还不能确定,那来自怀中的颤动却是不容错认了。
“玉鸾?玉鸾......玉鸾!”
怀中本没了气息的娇人儿,不断的咳出月复腔中的污水来,水涔涔的睫毛无力抖动着,狠狠吸了口气,才大口喘息起来。
她嘤咛一声,眼帘勉力撑了又撑,闻得有人嘶哑的呼唤她,那声音陌生的很,却充满了急切、痛惜、乍喜,诸多的情绪好似世上最亲的亲人。
是谁?会是谁?
她的父亲,早就不在了啊。
又或者,她是去到了父亲所在的地方?可这声音......
玉鸾张开眼,视线模模糊糊的,盈了些水气。
朦胧的线条勾勒出一个男子的形貌,她惊觉落在一个男子的怀抱中,慌乱的想要挣月兑躲避。
虫
男子却不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一个劲儿叫她的名字。
接着又听到春杏明显走调的声音,谢天谢地,终于有些清楚的状况了。
她记得自己是被夫人一巴掌打翻在地,额头磕到了桌角上,昏迷之前听到最后的声音就是春杏的。
之后就像是睡了一场大觉,四肢极为舒畅,像是飘浮在水中央,却又没有窒息之感,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醒来前真个不舒服极了,好似是呛了水,吐出去才能好好的呼吸。
哎~真不想醒过来,又要受夫人的奴役了。
她眨眨眼,看清了眼前眼眶猩红的陌生男子,背着灯笼通亮的光,他星一般的眸子尤其闪耀,不容忽略。
这是怎样一张英气的面庞,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高耸、下巴线条有力,从他灼灼坦荡的眼中便可以猜测,这个少年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看着她的样子,像是要在她身上燃起把火来。
玉鸾怔怔的,忘记了该挣月兑他的怀抱,失了血色的脸一层层的粉红升起来,终于通红一片。
“你是......谁?”
******************************
玉鸾跌入水中后,除了春杏,她谁也不记得。
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商家,不知自己如何落水,也不知名为巍祚的小少爷为何总拿要吞噬她的目光瞅定她。
惹出如此大的事端,春杏定是要受罚的。
她不知内情,只知一味的求饶。
既然她不记得了,春杏也不想再提,那样狠毒的念头,她反过去想都很难相信是自己的主意。
甘愿受罚,多重也无所谓,否则她也无法饶恕自己。
险些害了两条命,商家没打算报官,关起门来自行处置,上板子打。
三十大板下去,没有个半年,恐怕都下不了床。
最终这板子也没挨上,是商正襟为她求的情,要送她到燕府去做粗使丫头。
玉鸾求他能让她们在一块儿,做什么、在哪里都可以,他说只要春杏能改过自新,将来总会有那一日的。
她知道这已是极大的让步了,听说春杏是要害他的夫人,若不是这夫妻二人宽容,怕是后果不堪想象。
她感激这位俊美如天神的大少爷,不仅心地善良,样貌也是这般的好,她的容颜令她甚至不敢直视。
只是赞叹归赞叹,心中却无半点涟漪。
比起无端端对他殷勤的商小少爷,他这个大哥实在高不可攀了些,敬而远之倒是正经。
想起巍祚,玉鸾心头一暖,在这个陌生的府邸,他便是最令她窝心的人了。
*********************************************************
夜凉如水,幔帐内却是热浪冲天。
正襟埋在青蚨馨香的颈窝,浊重喘息,待气息平复,重重啄了下她的唇,翻身躺下,将她捞进臂弯。
两人久久不曾言语。
“蚨儿,睡着了?”
“还没。”
“在想什么?”
“唔,在想你能不能抽时间教我游水?每次都弄得心惊胆战的,要是我会游水就好了。”
正襟默了默,好不容易挤出句“好”来,亏得她在这个的时候却想的是那个。
“你有没有觉得玉鸾变了?”
“哦?哪里变了?”他在她肩头画圈圈,消化了“玉鸾”给他的讯息,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了。
“她好像……不喜欢你了,倒是看巍祚的眼神充满了爱慕。”
“嗯,这倒是很不错。”他淡然道。
“嗳,说真的,”青蚨翻身趴在他胸前,眯眼瞧定他狭长凤目,“有没有觉得失落呢?毕竟…….嗯?”
冲他眨眨眼,一副言有尽而意无穷,心领神会的模样。
正襟浓黑的眉高高扬起,笑意盎然,只是眼中精光一闪,透出一股狡诈之气。
“我觉得,”他握住她双肩,反手压在床上,嘿嘿贼笑,“你是又有力气了,待会儿别跟我求饶,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