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宝是接受现代思想的女性,不仅不着急抱孙子,还在偶然间听到下人的闲言碎语后,找到青蚨悉心开导她别往心里去。
她说孩子是运气,时运不到急不来。
理是这么个理,她也发自真心,可听在青蚨耳朵里,就是婆婆在宽慰自己,心底并非这样想的。懒
这回她吸取教训,再不胡作乱闹,只想安下心来,好好想办法。
她回到家,偷偷询问母亲。
祁慈明一听,当下心里就不舒服了。
她也希望女儿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可若是商家因为这个让青蚨受委屈,为娘的自然心中不快。
“蚨儿,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他们家刁难你了?你放心,咱家的人,谁也不能欺负了去,娘给你做主。”
“娘,您想到哪里去了,是我自个儿的缘故。我想着汤汤水水也不少喝,就是不见动静,是什么原因也不清楚,就有些急了。没人难为我,婆婆还开导我放宽心呢。”
“是真的?”祁慈明还有些不信,见她目光清明,很肯定的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娘,哥哥的婚事还没定下吗?他都有妾了,要是在正妻前头生下个一儿半女,总归是不太好吧?”
“皇上有意让他尚昭华公主……”
“不可、不可!”青蚨一听之下慌张打断,昭华喜欢薛宸,让哥哥和她成亲,不是成了怨侣一对?虫
“为何不可?”昭华和青蚨两人关系蛮好的呀。
“因为……因为……皇上不是属意君家么,怎么又看上咱家了?”
“那是之前,听皇后的意思,好像是昭华不很乐意。”
那也不是因为她乐意嫁给哥啊。
“娘,反正无论如何您给推了就是,要不,您就先问问哥的意思。”
祁慈明拗她不过,如今的孩子啊,个个都有主见,真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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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两日,祁慈明让下人传信,接青蚨回趟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真个是喜上眉梢。
“昨个听到喜鹊叫,就收到这么个信儿,今儿早早的叫你回来,就是要告诉你呀……”
晚膳过后,青蚨就把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讯息跟正襟说了。
他见她一脸严肃的小模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认认真真的听完,自己的小媳妇跃跃欲试,他只好暗暗在心底叹气。
“蚨儿想去吗?”他揉揉她的脑袋,视线绵绵的望着她。
他的心被她的情意充溢的满满当当,胸腔一紧,以为幸福就快盛装不下,可他总是贪心的将属于她的空间延展,心甘情愿被幸福淹没。
“你不想去吗?”她的眼帘每一次的眨动,都像是撩拨在他的心口,酥酥痒痒。
“你想我就想,”他低哑道,“挑个日子我们去拜拜。”
距离京城百里有座清凉山,清凉山上有座清凉观。
据说这清凉观供奉着金角大仙,甚是灵验,尤其是求子之事,无有不遂。
想来传来传去是夸张了,可青蚨和正襟途行两日,到得清凉山地界,听当地人所言,十之有八`九必成。
青蚨原是将信将疑而来,正襟则全抱着为爱妻捧个人场的态度。
这会儿听当地百姓所言,倒也有七八分相信了。
黄昏时分,无法进观求拜,只得先在客栈安顿下来,待次日晨间再做打算。
此次外出轻装俭行,没带丫鬟,只有商步起驾车,商忠回护卫,一行四人而已。
晚膳时,闻得大堂吃饭的客人热火朝天的讨论声,都在说这金角大仙如何如何灵验。
说的神乎其神,讲得口沫横飞,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聚集了一群说书先生。
正襟直皱眉,“如此倒不像是真了。”
青蚨不以为然,“大不了只当来这清凉山游玩一趟,也没甚损失。”
正襟莞尔,“也是,蚨儿说得对。”
清凉山的清晨微凉,若是登山必定更凉些,正襟为青蚨加了件外衫,天蒙蒙亮便从客栈出发。
清凉观在清凉山半山腰,攀石阶而上,晨间雾霭朦胧,鸟虫唧唧,枝叶上还挂着未散的露水,空气清新,令人神清气爽。
雾霭散尽之时,金光盛放,但见苍松偃盖,古桧蟠龙,侵云碧瓦鳞鳞,映日朱门赫赫。
门楣漆金观牌镌古篆“清凉观”,两行庭树种宫槐。
真真是一处疏胜所在。
到得这里听道士所言方知规矩,若是求别个事不限人次,只求子一件,一日仅有四个名额,要到后殿独院单独施法。
若是要排期,青蚨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这个时候财大气粗就派上用场了,正襟使银子走了个后门,道士很为难,去向他的师傅请示。
可巧有位夫人来不了,皆大欢喜,于是将她安排在今日的第四位。
后殿是男子止步,正襟他们被挡在了门外。
“施主,大仙施法时忌讳阳气混杂,男客请在附院饮茶等候。”
小道士说完,引领青蚨进入,将大门缓缓在身后合拢。
青蚨不知为何,心里总觉惴惴的,从踏入这院中起,脊背就簌簌的直冒凉气。
她只当自己是紧张,深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