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医院,极其的讨厌。
鼻际的药水味,还有那穿梭在眼帘中的白袍,这些都让她倍感无力。仿佛这种无力感在五年前就镶在自己的灵魂里,想要摆月兑却摆月兑不了。
病房的大门一开,医生在深沉地点头允许后,于倩竟发现脚下被灌了铅,动弹不得。她不想进去,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怎么笑……指甲紧紧地嵌入女敕肉,肌肤之痛却不及心里的十分之一。
江子谦搂着她的肩,在她额角的发际吻了吻。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飘荡:“五年都挺过来了,你要相信伯母。”
她吸了吸鼻子,才重重地点头。
“哎哟我说住院干什么呢!这好端端地,住一晚得多少钱啊!于倩!枉我养你养得这么大,你就是这么花我的钱的是吧!”
单脚刚踏入病房,就闻得汪宁叽哩吧啦地数落着。她眼眶一红,直接将手臂圈在她的脖颈,轻轻唤着:
“妈……”
“哎呀。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妈说话!你这个不孝女,真枉我……”
“妈我听到了。”她放开汪宁,注视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在想着于倩今天怎么这么不一样。
于倩敛眸,问:“妈你真的不想住院?”
“你这废话给我少问!你知不知道住院要多少钱?嗯?”她的口里脑里想的都是钱,可是于倩发现对于她的理念,已经不再排斥。
医生的那句话仍然清晰得可怕:‘于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于夫人的脑癌复发了,是末期……’
‘还有多长时间?’她的唇,颤抖着问……
‘这种事说不准。意志强的,可以活个三个月,如果不幸的话……’
‘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三个月是多长?长到可以将一个人永远记在心中,还是让那她的轮廓逐渐模糊罢了!五年来她的努力,江子谦的努力,他们三个人的努力就这样被残酷地判了死刑。这不公平,不公平!
“妈,我们回家。好吗,我们回家。”
于倩紧咬着下唇,滚烫的泪花飘然落下。她要记着这个怀抱,这个温度。是不是笑着就没事了,笑着就可以忘了五年来的伤痛,五年后还要继续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