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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云苑的时候指上空无一物,出来的时候却被他以婚姻之名束缚着。于倩低头凝着手中的戒指,眼里洒下的光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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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
“总裁,您要的玫瑰香水已经从法国空运过来了。”
宇文旭双眸投下一道期许的晶焘亮光,满意地勾唇:“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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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窗的那道清丽身影向着落地窗,几缕发丝垂下,在强烈的阳光下独尝着心里一份落寞。于倩没有发觉办公室外那双眼睛如此忘情狂热地盯着她,眸子里腾升出些许疼惜至宠溺的情感。看着她这样温柔的表情,挺翘的鼻梁,还有那总是水女敕的樱唇。以前就觉得她美得宛若落凡精灵,轻盈美妙得不可思议……
多少次,他想把她揉入怀里,死死带着,不让任何男人分享她的美丽。
半晌,敲门声响起,她似乎如梦初醒:
“进来吧。”
“想我?”宇文旭脸上的笑痕仍在,双手交握在后。从于倩的角度,看不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她绯颊迅速蹿红,没有料到被他猜到心思。但宇文旭低眸时,看到的是她眼里的归零破碎。
“怎么了?”他执起她的手,面上的焦虑在瞥见她手上闪耀的戒指时如数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暴风雨般的冰寒森冷。
眸光里的焦点瞬化为火苗:“这是什么?”
她心里一凉,缩了缩小手。只是那火辣辣的注视让她终究不得隐瞒,下唇几乎被咬得出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刻为什么会有心虚的感觉。薄唇张了张,还是诺诺地低声细语:
“我要结婚了。”
宇文旭的手猛然滑落,双眼深不见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仿佛在那里看到了一抹伤痛后刻意压抑的平静,不想去看,于是转过身,声线有细微的抖音:“嗯。我和凯弦……早谈婚论嫁。”
…………
…………
后面是一片平静。在她看来,却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于倩转身时见他仍然直挺地站着,幽黑的眸子里压着浑身的气场,这样看紧她,几乎将她整个人看穿了个洞。也几乎……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你怎么站着?”她微笑,没有他想象中的心虚。
“我在等。”低哑的声音宛若如地府传来,强烈得她不敢再多发一言。宇文旭在裤兜里的拳松了松,在勉力压抑的怒气中继续平静道:
“等你跟我说那是一时兴起的决定。倩倩,不要太任性。我有底线,你知道的。”
她分明看到了他眼中剧痛的愤怒,然由她出口的话却也破天荒地客气甚至平静……
“旭总,你也应该知道。我从小到大从不草率行事。一旦定下来了,就不会改变。到时候,我会和凯弦派请帖给你。希望你可以给我们祝福。”
我和凯弦……
就这四个字,将他所有伪装的面具都撕得彻底,剩下的只是一副几乎伤痕累累的空壳。宇文旭的手指关节处迅速蹿青,怒喝:
“祝福?你认为我会给你们祝福?于倩!不要逼我!”
“你……”她哑然,那是两年后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且是带着万分的怒意。
“我再问你一次,要结婚是吗?要跟姓温的结婚是不是!”宇文旭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磨出了一圈红印。
她吃痛地抽开被他抓着的手,生气地大声道:“是!”
“很好,很好!!”宇文旭连退了几步,脑袋被她记了一棍,思维被震得飞散。“于倩,不要后悔你今天的决定。你似乎忘了一点,我是宇文旭……”
“所以什么事都做得出!”
“砰!”一声,门闭上。
她惊魂未定地坐了下来,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半晌秀眉微蹙,想起看到他的背影时,他的右手是不是拿着什么类似香水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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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好几天,宇文旭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阻止那场婚礼。
于倩听说刘珍妮和陆文华和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上了轨道。她是为他们感到雀跃的,只是心的那一处,不知什么时候仿佛空了一大块。她忿然地警告自己,在没有暴风雨的日子应该安然度过,可为什么,心总是平静不下来……
办公的时候微抬头,见那端的他如往常般没有拉起窗幕。
透过玻璃,可以见到那四十五度的侧脸全神贯注地批阅着文件,笔挺的鼻梁若隐若现,阳光顺着他饱满的额头滑落,继而滑到那性感如火的薄唇……认真的男人,总是最迷人的。更何况是城内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宇文旭。
男人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猛地抬头。两道视线就这样在空中相遇,即使隔着一道玻璃却仍然相近火热。她尴尬地回视,才发觉对方根本只是一扫而过,继而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文件上。
那种淡漠的态度,让她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