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博大,小本赚大钱,虽说是开间工作室,但具有小型广告公司模式的雏形。工作室,关键是不用交太多的税,不用请什么出纳和会计,也不用请太多的员工,因为想请实在也请不起。
在龙宁类似打着工作室的幌子,干着广告公司干的活的多了去了。要是接到大工程,抽足了肥水份额,把剩下的活全部外包给有实力的广告公司去做。这种小米加步枪似的搞法,是我们这些大喊要扬眉吐气自立门户当老板的创业青年,最无奈的技俩。想创业,没多少资金又是起步阶段,工作室灵活机动,适合散兵做战,俗话说:“船小好调头”。但场面还是需要镇得住人,麻雀虽小,五脏一定要俱全,能不能钓到大鱼,这一点至关重要。
如果遇到户外广告需要城广部门审批时,或者还一些客户需要开增值税发票什么的,我们就跑到哪家认识的广告公司要个红章盖一下,开一下发票对付着过去。当然,要是不认识的朋友,也有人也愿意帮你盖个红章,不过会借机想着从中抬你一扛,或捞你的油水。
当老K这厮硬催着我要不要租下红旗大厦的这间写字楼时。我对这厮说:“老K,这事还得容我回家再想想。”
“还想个屁呀,你的仇不报了吗?”老K这厮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仇是要报,但不能拿人民币开玩笑呀,那两万还是你哥的救命钱呢。”估计老K这厮,心里头除了仇恨就没有别的了似的。瞧他一脸杀气的样子,好像这世界除了仇人,还有那些未出世的冤家之外,仿佛就没有几个好人了。
没错,人活一口气,求荣华富贵活过此生,最起码不用被老板给无缘无故地炒了鱿鱼。但主要是开工作室所需的资金,我还没开口向家里要过来。
说着说着,还没说几句,老K就给房东打了电话,叫他带上租赁协议,立马给钱把字先给签了。这哪是什么副总呀,简直就像一位发号命令的总统。
即然老K意已决,我也只好回家取他哥塞给我的那两万块钱了。虽说三万五贵是贵了点,但这地方还真是块好地,真没想到老K这厮还有这么一手。想想这厮有时还真他妈的让人感动。
虽说借秃胖子的手,我往金向阳的背后还回去了一刀,但这远远不能够解去我心头的恨。也许老K跟我有着同样的恨,虽然对象不同,但恨却是同样的。可是冷静下来细想一下,我总感觉,老K这厮不靠谱,而且相当的没谱。多少有点悔恨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干脆利落的在他哥面前,当面封了这厮副总一职。跟这样的合伙人一起经营,我还真怕他把我给典当了。把我给抵押出去之后,回头我还得自已把自已给赎回来。有头无尾是老K这厮一贯的作风,这小子最不善长的就是擦的活。但还算有情有义的好兄弟,我柔软就柔软在老K这一伟大优点上面。
营业场所基本就这样算是定下了,这自立门户的头算是开了个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能怎么样。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钱,三万五的租金,才给了两万五,还差房东一万块,而且一个星期之后必须要给齐。
跟房东签了租赁协议之后,我本不想给米朵打电话,但想想还是忍不住又给这妞打了一通,尽管这妞不会跟我说什么好听的话。米朵这妞比我实在,比我想得开,不敢想的事她根本就不会去想。很多时候我跟她扯我的那些伟大理想和美好未来时,她要么洗耳恭听,要是实在听不下去,就说牙疼,我们总是不能那么一拍即合。
当然,这并不影响我们俩之间的感情。谁没有自已想要的那种生活,我们算是求同存异的恋着。说真的,如果她要是一女强人,我还真不敢要她。瞧那些女强人,口口声声说女人要独立要独立,最后都把自已孤独成剩女一枚了。
米朵倒常说我是个大男人主义者,总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爱不停地瞎折腾。平平淡淡过日子倒是她的理想。还真没瞧出来,才二十二岁的姑娘,居然把平平淡淡这四个字当成了最大理想,简直太让我刮目相看了。难道大富大贵不好吗?给个支持怎么就这么难呀!
我在电话里头欢呼雀跃地跟米朵说:“哥哥我把写字楼给租了。”
“姚先生,你可真不靠谱。”米朵开口道。
“我现在,不就是在谱写咱俩的幸福之歌吗?”
“歌什么歌呀,租了地,估计你这头瘦猪把自已卖了都付不起租金。”
“钱是还差点。”我底气不足地低声说道。
“差一点,那还是差呀。”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晚上回去准备跟我爸摊牌。”这话说得我有些无地自容,额头不停地一直在冒汗。
“姚先生,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能给爹妈省点心?”
“没钱,能省下多少心呀!”
“你就折腾吧!看那个老K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K,你认识?”真没想到,米朵这妞居然见过老K?
“那天我还好心好意打电话给他,说我表哥现在有钱,叫他赶紧来公司,兴许还能要到一些。”
“原来,你已经全知道了?”我吃惊地问米朵道。
“想不到这小子居然都劫上了。”这事估计让米朵也很是意外。
“那你还知道什么?”
“还有什么吗?我看他哥摔成那样怪可怜的,他们一家来公司也吵过闹过,所以我就顺手帮个忙。”
“噢,是呀,全拜你老表所赐。”看来米朵还不知道我从她老表秃胖子那撬走了五万块钱这事。
“要是王总知道那天是我给老K报的信,唉!”
“真没想到,我家米朵也是好年轻呀!对了,你怎么知道,你老表卖了房子。”
“他说他老婆病得很重,要住院,所以卖了一套。”
“什么病呀,艾滋病还是?”
“姚一条你就缺德吧!他老婆真的有病,一直有病,天天得看医生,打针吃药。”
“你就听他瞎编乱造吧。他是赌博输的,欠下了高利贷。”我大声朝米朵说道,生怕这妞听不见似的。
“他没你想的那么垃圾,虽然他很垃圾,那也都是被逼无奈?”
“他不会杀过人,还过未成年少女吧?”
“家丑不可外扬,总之他本性善良。”米朵硬说我根本就不了解秃胖子的为人似的。
“唉,不提了,对了米朵,我真把那地方给租下了。”我很认真地再次跟米朵这妞说道,盼着她能给我点支持,好让我信心十足起来。
“你呀你,挂了,姑女乃女乃我肚子疼,要上趟洗手间去。”
“上吧,拉吧,我回家要钱去!”
要是我爸我妈不往我的工作室里砸钱,那我可真就惨了,这回我的姚式牛逼可真就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