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带着一股子的火和满身的酒气出了九龙城的,尽管刘艳这婆娘在后头一路嚷着:“一条,老K这娃喝醉了别理他,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我他妈的生个屁气,谁叫老K是我姚一条的好兄弟。
尽管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我提着包里的十万块钱,连个出租也没打,就这么提在手中,走在大街上。这葡萄酒的后劲还真是大,让我头微微地一直犯着晕,头重脚轻,走起路来,像是踩在云端。
经过百花街时,路边有一个高大丰满的东北姑娘,穿着粉红色连衣裙,一副冷不死的样子朝我伸手打招呼:“帅哥进来爽一下吧,连吹做带两百块,包夜四百,让你爽个够,还有双飞特色服务。”
我瞧这东北小妞瞟了眼,肥得跟头猪似的,露着大半个女乃子,还是严重下垂的胸。虽说肉感十足,但也超出我心底那道丰满的底线了。估计老K这厮在这的话,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挑剔的。
穿过灯火暧昧,充满的百花鸡街时,无边的黑夜里,终于浮现出了满天皎洁的星光。在这样的星光下,我突然想起了米朵来,在很多孤清的时辰里,我总会想起这无比纯洁的小妞。米朵的那双眼睛,就像这天上的星光一般闪烁着温情,让人在无声无息的空旷内心深处升起一丝柔情似水来。
到家时,客厅的灯居然还亮着,我妈正一边看着娱乐台的相亲节目,一边织着毛衣。一个桔黄色的毛线球,就呆在我妈脚跟边,毛线在我妈手指间的几根银针下指挥下,乖乖地被织成片连成衣。
连我媳妇在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妈已经在给她未来的孙儿织起了衣裳。整天对我说什么成婚要趁早,生娃要得快,这样老来就能早享清福。我妈要我找女朋友这事,平时没少跟我急,都快被她唠叨成一首催眠曲了。
一进门,我妈就问我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紧接着又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去约会了。随后,闻着我一身的酒气后,连忙进厨房给我泡茶。骂了句,死孩子,又喝酒了,不会喝喝那什么黄黄的马尿玩意儿。
我进了房间月兑掉风衣,从包里取出刘艳给的这捆人民币,立马拆开,数了五把出来。回到客厅,把钱往沙发上一扔,正好落在我妈的身旁。
我妈一瞧是钱,两眼发绿,然后伸手一把一把的抓在手上,整整五万块。
“哪来的呀,这么多钱。”我妈又喜又惊奇地问我道。
“大马路上捡的,捡得不多,才五万块。”我内心一片得意,但却装出一脸不屑的样子。
“这么快就挣到钱了?”
“嗯,把舅舅那借的三万块先还了,该多少利息就给多少利息,剩下的就归母亲大人您了。”说完后,我还是忍不住,把笑意写到了脸上。
“真挣到钱了!不会真是在哪捡的吧?”我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瞧您老说的,有这么好捡的吗?长这么大,我捡到最多的一次,也就一张十块钱的,还缺了好大一个角。”
“不会是买彩票中的吧!”
“妈,这钱你就收好了,你儿子没那么好的运气,也从不想靠中奖发家致富奔小康。”我这话刚说完,我爸在隔壁方叔家刚忙完楚汉之界那点活,推门而进。春风得意的样子,估计又赢下不少回合。我爸下象棋在春风大街佳乐小区这块地界上也算得上大师一级,没少赢隔壁邻居家那些大老爷们的香烟钱。据说主动上门拜师的象棋迷都有好几位。
我妈见了我爸,连忙打小报告道:“一条这小子给的五万块钱,瞧这小子出息的,今天真是开心呀。”边说,边举着钱,朝我爸晃悠。
“对了一条,明天赶紧给妈再找个媳妇去,好事一定要成双,这业也有起色,这家也该要成了,再生个小孙孙出来,哈哈,那可就三喜临门了呀!”我妈估计是被这五万块钱给乐晕了,越说越来劲,从业到婚,从婚到孙,一口气连着月兑口而出,有点喜不嫌多的意思,谱都被她快说没了。什么叫业有起色呀,这才区区小五万块钱而已,瞧我妈可真会知足常乐的。
“哪有这么好挣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我看早晚会出事。”我爸居然收起刚进门时的一脸笑意,对我妈率先拉起了长脸。
“这钱又不是假钞,瞧你说的。”显然,我妈对我爸的这番不善打击颇为不满。
“你这钱,都是怎么挣下的?”我爸朝我严肃盘问道,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我,是个青年罪犯。
“凭本事挣的,放心,干净着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来的。”我朝他不服气地回答道。
“听说,你跟一女的搞一起了。”我爸边月兑外衣,一边连头都不转一下地继续问道。没想到,什么事地都瞒不过我爸他这双耳听八方的顺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