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添等待着贺文成的消息,他充满了期望,也焦躁不安的。
几天后,贺文成说请丁添吃饭,表示感谢。
晚上,丁添提前来到了本市最豪华的茶楼,心雨茶楼。丁添到这里的次数并不多,和文芳来过几次,每次丁添都被迎宾小姐深深吸引,她们身穿红色旗袍,大腿若隐若现,胸部高挺,笑颜如花,不免会想入非非,*会有异样。
后来,文芳说什么也不让丁添来这里了。
茶楼并不大,但装修的高贵典雅,进门就是一个水池,水池中央有个龙头喷泉,水从龙头流出,在灯光的照射下,五彩斑斓,大厅顶上三盏莲花灯,厅四周布满浅蓝色壁纸,来到大厅就如同进入了水的世界,让人浮想联翩,单间更不用说,相同的装修格调配上红色灯光,别有一番滋味。
丁添也不明白,为什么贺文成会选这样一个情人幽会的环境。
丁添枯燥地在单间等着,一会儿贺文成来了,身后还带着丁添的老熟人——刘美凤。
刘美凤调走后,二人很少见面,只是有一次在文芳那里偶尔碰见,丁添很是尴尬,但刘美凤却若无其事,看来她也许早就知道了丁添和文芳的关系。
可刘美凤和贺文成什么关系呢?丁添很纳闷。
丁添有点惊讶,但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张海出事后,刘美凤被调往农业局任副主任科员,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前途了,可后来却被提拔为副局长。
“莫不是刘美凤已经攀上了贺文成这颗大树”,丁添想。
“小丁,这位你们也是老熟人了,我就不多介绍了,”贺文成说着,坐了下来。
丁添和刘美凤也相继坐下。
三人喝了两瓶五粮液,丁添和贺文成也就是刚刚好,刘美凤已经上了脸,红红的,妩媚了许多。
贺文成让刘美凤出去喝茶,说和丁添有点事要谈。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贺文成开了口。
丁添挠了挠头,嘿嘿地笑着。
“上午,市里接到了省委文件,”贺文成瞅了瞅丁添,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事了?”
丁添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小子送给我件铜镜,”贺文成说,“报考条件都知道了吧。”
“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丁添回答。
“按省委文件,凡是有过乡镇工作经验的副科级干部都能报考,”贺文成说。
“那符合条件的人就多了,”丁添忙问道。
贺文成装作没听见,故意不说话,丁添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呆了一会儿,贺文成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倒沉得住气,放心吧,按省委文件,条件可以控制严格,但不能放宽,市里还是有一定自主权的。”
“你老人家打算怎么安排?”丁添急切地问。
“你任镇长有两年了吧?”贺文成说。
“两年多了,”丁添答道。
“那就好办了,报名条件就是年龄35岁以下的在乡镇任正职两年以上的,第一学历是本科的,”贺文成说。
丁添盘算着符合这个条件的全市到底有多少人。
“你小子,别算了,全市符合条件的就两人,一个是你,令一个就是刘娟,”贺文成笑着说。
刘娟是刘庄镇的镇长,原先在市经委工作,和市长关系暧昧,先弄了个经委副主任,后来就到了刘庄镇任镇长,也就有两年,每次在市里开会,丁添总是和刘娟坐在一起,经常和她开玩笑,在丁添看来,刘娟也算是个美人。
“刘娟竞争力可不小,我怕比不过她,”丁添说。
“我也担心这个问题,不过可以做做文章,”贺文成说,“考试后,还有考察环节,如果有问题,就在那时做文章。”
“怎么做呢?”丁添问。
“你傻呀,考察的时候,多发动些人写举报信,我跟考察组一反映,基本上就差不多,”贺文成说。
“那不好吧,毕竟她和市长关系不一般,”丁添说。
“你懂政治吗,政治就是把自己的对手打倒,”贺文成有点生气,“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有事,帐有人结了,你也回去吧。”
本来,丁添是想请贺文成洗桑拿去的,可还有刘美凤,没有说什么,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丁添摇了摇头,笑了。
丁添来到了文芳那里,他感觉那天特别幸福,如同在仙境一般。
几天后,天水市招考副市长的通知下发了。
报名条件除了爱党、爱社会主义社会、遵纪守法等原则性规定外,要求年龄要在35岁以下,任乡镇正职两年以上,第一学历为本科,和贺文成跟丁添说的一模一样。
当然,符合条件只有丁添和刘娟。
很快,河东市组织全市各县统一考试,先笔试,然后是面试,由于丁添是学文科的,大学底子还在,口才又好,他的成绩在整个河东市都名列前茅,比刘娟多了十多分。
考察的日子,丁添充满了希望。
“你小子怎么搞的,”贺文成打来了电话,“让你用的招,别人先给你使了,赶快补救。”
听起来,贺文成很生气。
原来,有人举报说丁添有生活作风问题、受贿问题,事情节外生枝。
当然丁添知道是谁在暗中使坏。
他让赖四组织人手往天水市、河东市和省里写了举报信,反映刘娟有问题。
考察结束了,反映丁添的问题都是查无实据。
贺文成向考察组重点推荐了丁添,说丁添作风扎实,雷厉风行,敢于负责,在去年抗洪中有突出贡献,是全省抗洪劳模,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难免会得罪人、会有人嫉妒。
一段风波过去了,丁添很快被任命为天水市副市长,只是以后的日子,他和刘娟如同敌人一般,也经常受到市长赵鸿运的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