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婚女人 096 并非鸿门宴(2)

作者 : 丰凯、红开

096

二牛见状,立即随机应变道:“包大哥,你随意。今天,包大哥能答应前来赴宴,我真的好高兴啊!这并非鸿门宴呀,是将相和……大家不要这般严肃嘛!我们既不斗酒,当然更不斗气,随意喝,随意吃……我哥呢,他就是一个牛脾气,认死理,听不进别人劝告,常常把别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包大哥,你呢,大人莫计小人过,莫跟他一般见识。他昨天说的那些话,只当他放屁,被今天这个大风一吹就散了……来,包老板,我再敬你一杯!”

包布平再坐不住了。他欠了欠身子,不得不站起来捺住二牛的酒杯,说:“别别别……二牛兄弟,我承受不起,也受之有愧。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得不说几句了……”

二牛见包老板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心里松快了许多,他请包布平坐下说话。

包布平随即坐下,接着说:“我知道今天你们兄弟请我的意思……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们出来做事挣钱不容易,承包到这个工程更不容易,对吧?既然合伙承包工程,就要精诚团结,齐心协力,谁也不应该拆谁的台,对吧?可是,我们做人做事,都得行的端,坐的正,别让人家说三道四,说我们是一帮乌合之众、流氓老板……可你大牛做的那个事,说的那些话,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啊!你在外面养女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你的妻子、儿女吗?我劝过你,你倒说我嫉妒你……你说,模着良心说,我包某人是那种人吗?不错,我包某人有一个全身瘫痪的老婆,我包某人十几年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我包某人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大男人……可我首先是个人。是人就得有人性,有道德,有良心,对妻子负责,对家庭负责!你知道吗?大牛,你说话也太欠考虑了,太伤人了啊!说我嫉妒你……你是在用刀子捅我的心窝子呀……”

包布平说得有些激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被呛得咳嗽起来。

二牛说:“是啊!我哥他误解你了……他做的那事连我都看不怪,也劝说过他早点和情人断切关系。可他也有他的难处……”

包老板斜视一眼大牛,不解地问:“难处……什么难处啊?”

大牛赶紧跟上,叹息一声说:“唉,我是有苦难言啊!这边是妻子、儿女,那边是情人、寡女,得罪了谁都要和我闹,和我拼命……你说我有多难啊!我是哄了这边哄那边,用尽了甜言蜜语,绞尽了脑汁编谎言,两边讨好两边欺瞒……你以为我这心里好受吗?你以为我希望这样吗?我是有泪往肚子里咽啊……两边都缠住我不放,我又能忍心抛开哪一方呢?抛开任何一方都需要一大笔钱来安抚呀!否则,有可能闹出人命来的。可我现在两手空空……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对不起妻子和儿女,可有什么办法呢?恨只恨我当初不该陷入这场婚外情啊!包大哥,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么……”大牛说着说着竟然声泪俱下起来。

包布平沉吟着。有道是“清官难家务事”。他既不是什么清官,又不是大牛的什么领导。他只是对大牛的作派看不惯,跟他在思想意识方面有些差异,当然不好过多地干涉大牛的婚姻家庭之事。

大牛抹了一下眼泪,继续说:“要处理好两边的关系,看来还得慢慢来啊!不过包老板,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决不会因此耽误工地上的事情。我知道包老板是为我好,为我着急……我这人也是心直口快,不该对你说那些混账话,伤了包老板你的自尊……有得罪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啊!来,为我们能继续合作干杯!”

孟大牛毕恭毕敬举起杯子,与放在包布平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而后自己先干了。

包布平这时不那么执拗了,而且还有二牛在一旁敲边鼓,也就端起了杯子把酒饮了。

紧张而尴尬的气氛渐渐轻松自如起来。三人之间的谈话也就活泛多了,再没有先头那样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了。

包布平感叹道:“如今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令人心寒!可我不是救世主,我也做不了救世主,但我崇尚独善其身。人生不易啊!大牛,要走好自己的路,全靠我们自己啊……”

大牛点头称道:“那是那是……我一定听从包老板的谆谆教诲。”

包布平笑了一下,说:“教诲个屁!还谆谆哩……我又不是你的什么领导,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同事、朋友。作为朋友,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包布平答应暂时不抽走资金,继续和大牛合作下去。前提是大牛要痛改前非,至少不要让他在工地上看到不应该出现的女人。

大牛像吃到了一个苍蝇,又不得不皱着眉头勉强咽下,而后似笑非笑地说:“行啊!包老板你放心,我不会再把她带到工地上来了,也一定尽快处理好两边的关系……”心想,这根本是两码事,你干嘛一定要拧到一起去呢?真是一根筋!哼,想跟我过不去?咱们走着瞧……

火锅里汤水沸腾,腾腾热气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房间。三个男人举杯动箸,饮酒、涮火锅……边喝边聊,渐渐进入了祥和的气氛。

窗外,却仍是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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