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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牛载着宋云琴母子落荒而逃,一阵风似地离开了工地,在古铜县城的街道上绕圈子,因为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的安排。
宋云琴终于缓过气来,终于有时间发泄自己心里怨气和不满,她对大牛说:“你看看,还说安全、不会有事哩,这才过了几天就追过来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我真不想跟着你这么过了……整天提心吊胆的。今天若是在外面,真是丢死人了,裤子都被你那母老虎扯下来了……你说,她怎么会知道我来工地了呢?”
大牛慢慢地遛着车,一时回答不上来。他也一脑子雾水,弄不明白珍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他问过二牛,是不是她媳妇红莲走露了消息。二牛十分肯定地说:“不可能!红莲决不会给珍珍通风报讯的。”
他也觉得不可能。
那么会是谁呢?难道又是包布平暗中送信……不,不会是他。大牛相信自己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包布平这些天没有离开过工地,他也没有珍珠的手机号码,也决不可能跟她联系。那么还有谁呢?谁会是妻子安排在工地上的眼线呢……
孟大牛把脑袋都想大了,也没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妻子只是凭直觉,只是根据他的表现透露出的蛛丝马迹追踪而来的。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也太可恨了,真是让他防不胜防。不过,他并不惧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打一枪换个地方!她奈我何?
“琴,不用怕!抓住了……她又能怎么样?惹恼了我,我现在就开了她!”他气咻咻地说。
宋云琴“哼”了一声,说:“别说大话了!你都说了多少回了……还是现实一点吧,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大牛把车停在路边,想了想说:“我看,那个地方我们暂时还不能去!这臭婆娘,说不定她还守在那里哩,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你看,我们是不是去旅馆开个房间?我想,她总不能长期守在工地上,过一两天她准滚回家去。她一走,我们再杀回去……你看如何?”
宋云琴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说:“行啊——反正我也就这个命!跟着你东躲西藏的……”
大牛安慰她说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最多一年半载。宋云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已经在临河城给她买了一套房子,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所。再说大牛对她如此痴情,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能不能和大牛结婚,她并不苛求,一切随缘如定。现如今做情人比做妻子更得宠爱,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他们找到一家离工地较远的旅馆登记住宿,要了一间二楼的房间。服务员很热情,自然将他们看作是一家三口子,也不多问,只要有身份证有钱交押金,就把房间钥匙交给你。
上二楼,打开间房,把东西放下,大牛说下去吃饭。
宋去琴说自己不想下去,要大牛吃完带一点上来。大牛问她怎么啦?不舒服……
她说:“不是……我是怕又撞见你老婆。你别说,我真有一点害怕……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你那母老虎神出鬼没的,谁晓得她会不会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呢?”
大牛冷笑说:“你也太紧张了吧?她再怎么神,也不敢追到这里。再说,这人海茫茫,她能找得到我们?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宋云琴说:“你什么都不信……你就是太自信了。牛牛,你还别不信,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灵得很哩。要我说,你老婆的鼻子比狗还灵!说不定,她就是闻着气味才模到古铜来的……还是谨慎一点吧!”
大牛说:“你说得也对,小心没大错。可饭总是要吃的吧?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一起下去吃吧?我一个人带你们两个人吃的,实在有点不方便,也肯定吃不好。我敢肯定,她不会再找我们了。再说,我还有二牛他们帮我盯着她呢!她要有什么动作,二牛会随时通知我……”
宋云琴这才答应下楼去外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