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珍珠选择了熬婚,自然就得学会忍耐,学会容忍。对于大牛与那女人的交往,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再追问,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她只是关心工程上的事,关心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大牛回家了,她多抓一把米,多炒一个菜,做好饭吃不吃由他;大牛出门,她也不再问他干什么去,好像有他没他无所谓。
这样地过日子,心里当然很苦。可再苦也要熬下去呀!
珍珠忍气吞声的这种态度,让孟大牛心里特别轻松,甚至于得意忘形。
他想,他有两个女人、两个家了,外面一个,里面一个,他想回哪个家就回哪个家,想抱哪个女人就抱哪个女人!两个女人对他都服服帖帖……这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太阳从女人河东头升起,又从女人河西头落下,日复一日。日子就像坐在翘翘板上,有惊无险地一天天过下去。
清晨,孟大牛接到一个电话就急着往外走,珍珠也不问他去哪里——问也是白问,他会说我去“小三”那里呀,你去不去?一句话噎死你,气死你。
大牛现在说话是谎话连篇,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不过,今天大牛的确是去情人宋云琴家里。
电话是宋云琴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告诉大牛自己的预产期到了,叫他赶紧过去把她送医院。
宋云琴的家在临河城南郊一个叫鸭湖的村子里。而孟家渡在临河北岸,两地相距十多公里。
大牛开着面霸车一路狂飙,十分钟后就赶到了宋云琴的家。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来鸭湖村,也不是第一次走进宋家门。但鸭湖村人看见出现在村里,依然是那种陌生、诡异的眼神。这种眼神总让大牛不太舒服,不很自在。
大牛把车停在宋家门口,打开车门下车,撇开从各个角落射过来的怪异的目光,向门里走去。
宋云琴挺着一个大肚子在门口迎接他。
屋子里没有男人,只有宋云琴和她的母亲。
老人客客气气地说:“真是谢谢你啦!这大老远地赶过来……怕是还没有吃过饭吧?”
大牛说吃过了。然后看着宋云琴的大肚子,问到医院去的东西是不是准备好了。
宋云琴深情地望着大牛,点了点头,娇滴滴的说:“牛牛,我有点怕……”
大牛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说:“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呢!”
宋云琴用手模着肚子说:“你当然不怕,又不是你生孩子!都怪你……”
宋母看着二人如夫妻一般恩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催促着快点上医院。
于是,三人上车。
大牛开车把宋云琴送到临河市人民医院,又搀扶着她送进了妇产科,然后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办手续,大冷的天却忙得满头大汗。
陪同前来的宋母,看着这个不是女婿却胜似女婿的孟大牛,心里一阵阵感激。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老公坐了牢后又碰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大牛满头是汗地拎着办好手的单子走进病房,老人赶忙叫他坐下,并撕了一段卫生纸递给他擦汗。
大牛一边擦汗一边问宋云琴:“怎么样?肚子还痛不痛?”
宋云琴向他抛媚眼,抿着嘴笑眯眯地说:“痛又咋样,不痛又咋样?你又不能帮痛!”
大牛“嘿嘿”地傻笑,说:“那是。”
邻床的一个产妇对着宋云琴夸赞说:“你老公可真不错啊!这么关心你,心疼你。”
宋云琴甜蜜地笑笑,学着大牛的语气说:“那是……”
大牛低下头,好像是害羞似的看着地面。
宋云琴被送进了产房,大牛和宋母坐在产房外等候。
大牛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比宋母还着急。
产房里传出婴儿坠地的“哇——哇——”声,大牛比宋母还激动,喜形于色地告诉宋母:“听,生了!生了……”
听说是个男孩子,大牛激动得一坐到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像要热泪盈眶似的……
儿子!他又有了一个儿子了……
尽管宋云琴对这个孩子的生父模棱两可,一会儿说是他的,一会儿说是她那个坐牢的丈夫的……可大牛认定就是自己的。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他与宋云琴相识也快一年了啊!这颗种子也许就是他和宋云琴第一次*时播下的呢!
孟大牛坐在椅子上,想起了他与宋云琴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