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昔忙的四脚朝天。
和工程师小杨去拜访几次祁氏，跟信息中心的王工反复沟通，对祁氏各个下属机构及信息需求和难点作了充分分析了解。王工对彦昔小杨的敬业与专业表现出五星级的满意。
接着，祁氏发出邀请，请各家公司进行首轮公开的技术交流。包括慧联和彦昔公司，一共六家。
下午两点，彦昔和李真小杨准时到达。交流在大会议室，除了信息中心，总部各部门经理及各分公司负责人都会参加，邹永海当然也在。祁总会来吗？彦昔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彦昔被安排在最后。这次交流，参加的外行人多，一开始都会非常新鲜，如同夏日吃到的第一口冰镇西瓜，可越往后就越会疲倦，越听不进去，谁受得了一个下午连吃六个西瓜呢？如果前面有人拖延时间，那将更被动。奇怪，以王工对他们的满意程度，应该不会被安排在最后啊？
但这次交流将会确定招标资格。彦昔顾不得多想，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拿下。
慧联是第一个，一个约模三十多岁长发女人和一个瘦瘦的男性进去，这女的大概便是那个高人吧？彦昔好好打量了一番，职业干练，妆容精致，典型的女销售。完美的外型，御*姐的气场，除了犀利的眼神下暗藏一丝难以发觉的怠倦。
彦昔看得出来，因为自己也是这样。
剩下的几个公司的销售散坐在外面的接待室，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慧联终于结束了，抬手看表，用了五十分钟，果不出所料拖了时间，邹永海肯定故意放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五家公司终于结束了。已经五点整，只有半个小时。彦昔一边往里走，一边迅速调整策略。
会议室大约坐了三十来人，男性居多，大多明显不在状态了，玩手机的，画小人的，各种等下班的无聊。
彦昔走到台前，打开自己的PPT。本来方案里的众多章节，不能按部就班了。
面对台下，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大家下午好，我是H&C公司的销售经理，顾彦昔。很高兴今天有机会跟在座的各位作一个简短的交流，首先，我保证在五点半前结束，不耽误大家的下班时间，请大家放心。
台下传来两声隐蔽的笑声。
彦昔笑笑：在开始之前，我想提个问题，大家知不知道后天是什么节日？
一阵沉默。众人脸上显出疑惑，一个年轻男子举手：七月七，中国情人节。
彦昔：对，中国情人节。那，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给自己的另一半准备节日礼物呢？
再次沉默，不知道彦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真小杨也一头黑线，这样开场虽有新意，但也太搞了吧。
彦昔从随身的提包里拿出一些造型可爱的陶泥女圭女圭，笑道：我知道在坐的各位都是职场精英，平时太忙也许会忽略给心爱的人买礼物，我今天特地给大家准备了一些适合情人节的礼物。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没有公司LOGO，全手工制品，全国独一无二，大家不用担心跟人重复。
把这些女圭女圭放在台上一字排开，各种表情的女圭女圭或笑或嗔，可爱无比。
彦昔为交流准备充分，备一些礼物是交流通用法则。公司礼物有LOGO，易重复无新意还不能送人，想到后天适逢情人节，来参加交流的又肯定男性多，这些男人，无论是家里的红旗外面的彩旗，过节了肯定都要哄一哄，这种有新意的小礼物，对他们而言，也许是锦上添花，也许是雪中送炭。如果参加交流的是女性，对这些小女圭女圭更没免疫力。
果然下面有笑声，有人改变坐姿，有人收起手机。沉闷的气氛开始活跃。
彦昔接着说：不过，这些小礼物可是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才送噢。这位帅哥，判断出他属于表达型不会拒绝，彦昔向刚才说出节日的年轻男士提问。
彦昔：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帅哥：努力在寻找，一直没找到啊。台下哄笑。
彦昔暗喜这人互动得太好了：帅哥你要努力哟，那什么样的女士是你的理想人选呢？
帅哥不甘示弱：理想人选啊，你这样的就是啊！众人大笑，气氛热烈。
彦昔笑问：噢，谢谢，那你觉得我哪里好呢？
帅哥：漂亮，能说会道。
彦昔继续引导：谢谢，那你为什么喜欢漂亮和能说会道的呢？
帅哥想了想：漂亮嘛，我带出去有面子呗，能说会道说明她聪明啊。
彦昔非常满意：我懂了，你希望她够有面子，够智慧，对吧。
帅哥点点头，彦昔送了一个礼物给他。突听一个沙哑的男中音：漂亮有个什么用，老婆又不是花瓶。
彦昔一看，原来是个四十多皮肤黝黑的男人。走到这位中年男士面前，笑问：您好，您贵姓？
旁边有人接话：这是我们祁氏置业的任总。
彦昔吓了一跳，还好这人不认识：任总您好，请问您理想中的另一半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任总：漂亮不能当饭吃，好的老婆啊，应该是会做各种家务，贤惠能干的。
彦昔点点头：也就是说要能干，能做事。彦昔又送了一个女圭女圭，接着问：还有不同答案吗？
宽容的，不能太小心眼……
专一的，要有安全感……
性格好的，脾气好不操心……
问了一大圈，手中的女圭女圭全部送完了，彦昔暗舒口气，答案尽在掌握。
彦昔：好了，各位已经说出了自己理想伴侣的人选，我来总结一下，彦昔伸出右手数，一，要有面子，二要够智慧，三，要能处理各种事务，能干，四，要安全系数高，五，要能包容，六，要脾气好，容易相处。
李真和小杨对望一眼，笑了。
彦昔：如果要找到俱备以上所有条件的伴侣，彦昔作了个夸张为难的表情，那还真是有点难呢！不过，到底有没有呢？
不相信。太难了。不可能。各种声音。
任总突然说：我知道你是想说你们的系统，你们的系统肯定能做到！
彦昔故作惊讶叹道：任总，您原来已经知道答案了，对，只有我们的系统能做到！
任总意识到被套住，怔了一下又笑了，赞许点头。
彦昔走上讲台打开PPT，迅速翻到其中一页，加粗的红体字赫然投映在大屏幕上，H&C公司多元化集团信息集成系统六大优势，一，最大业内跨国公司，二，最先进智能系统，三，最强大的应用功能，四，最高级别安全系数，五，最宽泛的兼容性，六，最便捷的操作模式。
转过身：谢谢任总对我们公司产品的信赖，是的，只有我们的系统能做到！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彦昔：贵集团的信息网其实就象伴侣一样，不过，它不是各位的生活伴侣，它是各位的工作伴侣，好的工作伴侣，可以让您事半功倍，它将是各位工作上的贤内助，智囊团。下面，由请我公司的杨启智杨工为大家作系统的技术讲解。谢谢大家。
说完，对台下略一鞠躬，笑吟吟地下台。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彦昔知道，这是今天唯一一次掌声。
一扫眼，看到王工眼里的赞许，以及邹永海眼里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