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作为一个在赌场上混的人,我的童年是在叛逆中度过的。
我出生在南方城市的一个农场,我爸妈是1953年从另一个城市来参加农场建设的。我爸一直都做着芝麻绿豆大的干部,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了另一个连队做干部。我和我妈、我姐、我弟住在另一个连队。
从小我就十分调皮好动,五六岁的时候,我天天带着本连队的一帮小兄弟,上山采野果、挖地龙、下河抓鱼模虾,并且三天两头地领着他们跟附近连队的小孩打架。我妈见我到处惹事,常教训我。有时候我惹了事怕挨打,不敢回家睡觉,就钻进连队堆放干稻杆的房子里过夜。天气冷的时候,我就睡在连队饭堂烧火做饭的火灶口上,白天柴火燃烧的灰烬,到了晚上还有余温。那些余温,伴我度过了无数个提心吊胆的夜晚。但也正因为这样的磨练,无形中培养了我独自面对黑暗的胆量。
儿时的打架基本是双方隔着几十米互相掷小石头砸对方,经常有被小石头砸破头皮的。
依然记得有一次,我们和对方开始了“战争”,中午休息的时候,对方有一个人投诚过来,我们心里非常高兴,就煮红薯和端香蕉款待他。当时我们以为,是我们的勇敢感染了那个“弃暗投明”的小伙伴。局势的转变,让我们对于下午即将开始的一战,信心百倍。
下午,“战争”准时打响了。两军对垒,勇者胜。对方果然不敌我们的势气。节节败退。
但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在我们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我们怎么也无法预料的事情。
当时的我正兴奋地举着石块高喊“冲啊!”,可是背后却突然被一个小石块砸中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投诚的那个小子在背后捣的鬼。更可恨的是,他的脸上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本已退败的对方,卷土重来,向我们冲杀了过来。
这个戏剧性的改变,使我们本有的优势已荡然无存。我们被对方前后夹击,狼狈而逃。那一战,是我记忆中输得最惨的一次。
对方撤走后,我们回来一看,煮红薯的锅和吃东西的碗、碟全被砸烂了,气得我们大骂那小子不止。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用假叛变的招数。
我的整个童年在与小兄弟的玩耍之间慢慢地溜走了,而某些记忆却永远无法磨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