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朵守着这一桌子菜等待梓铭回家,直到十点还不见人影。发短信没回应,打电话没人接,文朵开始浑身发毛,等到十一点,她觉得不能继续干等下去了,穿上大衣刚一开门,一头迎上了满身酒气的梓铭。
文朵一看这架势是吃饱喝足了,想到自己一晚上的思绪翻腾和担心挂念,火气直接冲到了嗓子眼。“外面有的是好酒好菜,干脆不用回来了。”
梓铭刚进门就看到一张满月复委屈又盛气凌人的脸,再一瞥餐桌上的饭菜,整个心都软了。什么也别说了,玩命的道歉吧。
“老婆,全是我的错,不应该控不好情绪,不应该推卸责任,不应该口不择言,不应该下班不立刻回家,不应该在外面喝酒,不应该让老婆等。”一口气把所有过错全往自个身上揽,说完单膝跪在了双手交叉胸前窝在沙发里生气的文朵面前,“综上七宗罪,请老婆大人处罚。”
“你就这七宗罪么?”
梓铭看着老婆脸色琢磨了一会儿:“不应该害老婆担心……”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话到这里梓铭知道自己的认错已经起到良好的效果,模出手机无辜道:“没电了。”
“那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也不打招呼?”
“因为……”梓铭变魔术一般从背后拿出两张机票在文朵眼前晃了晃,“马尔代夫。”
“马尔代夫?”纪文朵严肃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至于梓铭晚上去哪、跟谁喝酒,已经不必深究了。
事情的原委宋梓铭在飞机上又如实交代了一遍。纪文朵靠在老公的肩膀上看着飞机穿过云层,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只大手仔细的抚模着自己的脸颊和耳垂,再醒来时飞机已在马累平稳落地。夫妻俩望着不远处远离喧嚣的沙滩和海天,做了个深呼吸,打车直奔旅店。
关上房门,一阵手忙脚乱,衬衫、裙子、牛仔裤、行李,乱七八糟扔了一地。宋梓铭含着文朵的嘴唇剥橘子皮一样三两下除去了两人的衣服,把文朵往墙上推。文朵只觉一股热气在月复部流窜,死死的抱住了梓铭脖子,藤蔓一样缠绕在他身上。梓铭双臂顺势托住了文朵缠过来的腿,全身用力把她压在墙上,仿佛要把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两个人正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耳语厮磨,房间的门铃大作。
“先生太太,”一个男服务生敲门,“你们刚才付账的时候把信用卡遗落在柜台了……”
屋内正心跳加速的文朵和梓铭顿时像被撞破了偷腥的情人,狼狈的中断了动作。
服务员走后,两个人仰在大床上回想着刚才的片段,忽然同时哈哈大笑。
“老公你说哪有人放着外面的美景不看,太阳不晒,大白天躲在宾馆里做这事儿的?”
“而且还是不远万里的飞了半个地球过来的……”
“专程来受孕……”文朵大笑不止。
最终,马尔代夫的受孕七日游也以失败告终,但是经过这一次,他们要造人的心愿居然不那么迫切了。虽然不放弃宝贝计划,但是相比起来像以前一样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一切重回轨道。不落俗套的纪文朵就是以这种良好的心态迎来了三十岁生日。
她在梓铭的注视下双手合十许下了三十岁的愿望,然后把刺猬一样布满蛋糕表面的三十根蜡烛一口气吹熄。
“许什么愿?”梓铭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秘密。”
虽然文朵怀着十二分的虔诚保守了秘密,但是一个星期以后当她一手拿着永远都只有一条红线的验孕棒时终于彻底的随遇而安了。
爱谁谁吧,毕竟除了造人以外还有一火车事情等着她去做呢。
首先马上年底了,学生复习和考试需要她要张罗;其次职称评测要开始了,两大篇学术论文还空在那儿等着她去写。理清了思绪,排好了日程,文朵又为自己荒废的这多半年懊恼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