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璇这充满柔情蜜意的话语,郑焱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亲爱的,你怎么不说话?”
“好妹妹,”郑焱的嘴唇在颤抖,“你听我说,我们俩不能结婚。”
“啊,为什么?”电话里传来李璇急切的声音,“是不是妈妈不同意?是不是老板逼迫你?”
“不不,不是的。好妹妹,我们……我们俩本是亲兄妹。”
“亲兄妹?你什么意思?”
“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郑焱!”李璇闻听厉声说道,“你如果不想要我,就直说,用不着编这荒诞的故事来骗我!”
“好妹妹,你听我说,我没有骗你,我也是刚刚知晓,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正是你的爸爸。”
“郑焱,你烧糊涂了吧,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家里也有一张合影,那是我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照的,一会儿我给你发过去,你仔细看看。”郑焱说着将照片传给了李璇。过了好一会儿,听筒里才传来李璇的声音:“哈哈,郑焱是我哥哥,我爱的人是我哥哥……我哥哥……郑焱是我哥哥,是我哥哥……”
“妹妹,你要冷静呀!”
“郑焱是我哥哥,是我哥哥……”
“妹妹,好妹妹……”在郑焱痛苦的呼唤声中,对方挂断了,而再拨打时已经关机。
郑焱痛苦至极,仰起脸,任由冰冷的雨水恣意地冲刷着他那扭曲了的脸。
一把雨伞罩在了头顶。小蔓掏出手帕,为郑焱擦拭着泪雨交织的脸。
“小弟,回去吧,你这样会生病的,姐好担心你呀!”
郑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迷迷糊糊地被小蔓搀扶着走向小区……
第二天,郑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姐姐的床/上,而身上仅穿着**,正自诧异,小蔓走了进来。
“睡醒了。”小蔓笑着将一身干净衣服递过来,“快起床吧,你还真能睡,一夜未醒。”
“姐,我怎么睡在这里?”
“还问呢,昨晚你淋了雨有些发烧,回来后,一头扎到了我的床/上,害得我一夜未眠。”
“啊?怎么会这样,妈妈知道吗?”
“知道。”小蔓红着脸帮郑焱穿衣,“妈见你神志不清,就让我照看你。”
“姐,我没有说胡话吧?”
“咋没有。”小蔓一脸羞涩,“你搂着我,边吻边说:李璇,我爱你,我爱你。”
“啊!……姐,对不起,我……”
“傻弟弟,姐不怪你。”小蔓说着情不自禁地搂住了郑焱,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早已飘起一抹红云。
两天后,郑焱吃过午饭,正在小区里踱步,竟意外地接到了李璇的电话:“哥,你还好吧。”李璇的声音充满凄凉。
“还好,只是天天在想你。”郑焱未语先泪,“妹妹,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不回,哥好担心呀!”
“哥,”李璇已哭出了声,“我也在想你,一遍遍地阅读着你的短信,边看边哭。”
“好妹妹,面对现实吧,咱们一起忘记过去,我会做个好哥哥,关心你、爱护你的,妹妹,你愿意接受我吗?”
“哥……”李璇放声大哭,好一会儿才颤声说道,“妹妹的心里只有你,你是妹妹最亲近的人,哥,我永远爱你。”
“好妹妹,哥也爱你。有空,哥会去看你的。”郑焱擦擦泪说道,“振作起来,有了合适的人就结婚,那样会帮助你尽快摆月兑阴影,使你的生活充满温馨与快乐,也使哥心里多些安慰。”
“哥,我知道了,只是……只是你在我的心里天长日久,恐怕一时接受不了他人。”
“好妹妹,这也正是哥所担心的。妹妹,这件事你告诉父母了吗?”
“说了,妈妈既感到吃惊又感到惋惜,而爸爸却令人费解的一脸平静。”
“他说什么没有?”
“爸爸说这件事不能怪他,都怪你妈妈,说你将来会明白的。他让我转告你,他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原谅他,有时间到兰州来。”
“我会去找他的,可不是现在!”郑焱很是生气,“他抛下我们孤儿寡母,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理所不容!”少时平定了一下,又道:“妹妹,父辈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兄妹的关系,妹妹不要怪我。”
“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不但不怪你,还会支持你讨取公道,谁让我们是一对儿曾经深深相爱的兄妹呢!”
“谢谢你妹妹,代我向阿姨问好,有时间我会去看望她的。”
“哥,你要一如既往地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妹妹今生不能没有你。”
“我会的,妹妹保重。”
“哥哥,保重。”
挂断电话,郑焱的心里显得轻松了许多,毕竟李璇扛过来了,这一关过得好难、好心酸。
郑焱回到家里,见母亲已经下了床,便说:“妈,您怎么自己起来了?”
“焱儿,我能照顾自己。”母亲被郑焱扶持着在沙发上坐下,“孩子,这两天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难道是和老板闹别扭了?”
“妈,没有的事。”郑焱一边给母亲揉肩,一边笑着说,“您儿子只会给老板气受,而老板绝不敢给您儿子气受。”
“哼,都是晓兰姑娘把你宠坏了,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如果让她抓住你的小辫子,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
“您就放心吧,儿子头发短没辫子让人抓。”
“哼,走着瞧。”
正在这时,三星手机响了,郑焱看看是韩风的电话,便坐到沙发上接通了:“韩姐,你好。”
“你好,睡醒了吗?没打搅你的美梦吧?”
“哪里话,我什么时候睡过午觉?”
“郑焱,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不会是你要离婚吧?”
“臭小子,你怎么不巴我好啊!”
“嘻嘻,和你开个玩笑,别介意,快说,有什么好消息?”
“是这样的,省城武阳老城改造项目已经启动,省市两级建委将组织有关人员到各地参观,包括咱们的茂源花园,这里面可是蕴藏着巨大的商机,抓与不抓是你们老总的事,我只是向你提供下消息。”
“太好了,韩姐,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确切吗?”
“怎么,我的话你也怀疑?告诉你吧,我现在林姨这里,夏雪正等着和你说话呢。”
“喂,郑焱,你怎么还不回来呀!”话筒里传来夏雪的声音。
“噢,夏雪呀,你好,我经常在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想多陪陪妈妈。”
“阿姨在吗,请她接电话。”
“我妈就在我身边,只是耳朵有点儿背,你就不必和她通话了。”
“少罗嗦,快给她!”
郑焱连忙捂住手机,低声对母亲说:“妈,有个小丫头想和您通话,您接不接?”
母亲用手指戳了一下儿子的头:“你小子到底在和几个姑娘谈恋爱呀!”
“妈,您小声点儿,我和她没什么事儿。”
母亲接过手机看着儿子的脸说道:“姑娘,你好。”
“您好阿姨,我叫夏雪,早就想去看望您老,可总遭到您那宝贝儿子的拒绝。”
“不用不用,我挺好的。”母亲拍拍儿子的头继续说道,“孩子,你们工作忙,不用挂念我,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另外,焱儿孤身在外,得到你们的照顾,我很感激,姑娘,阿姨谢谢你。”
“阿姨,”夏雪忽然压低声音说,“您儿子总是欺负我,您要替我出气。”
“啊,是吗?”母亲笑对郑焱,“焱儿,你怎么能欺负夏雪姑娘?”
“妈,夏雪的话听不得的。”郑焱说着从母亲手中夺过手机,呵斥道,“小丫头,你怎么能瞎告状,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嘻嘻,哎,郑焱,明天能回来吗,我去机场接你?”
“我呀,不回去了,让总裁把我留在云州。”
“哼,才不会呢!”
“何以见得?”
“你不会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再说,这里有你的未竟事业,和数千名与你同甘共苦的员工,还有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的小丫头,你舍得?”夏雪说完挂了机。
郑焱愣住了,莫非这小丫头暗恋的人是自己?
“焱儿,”看到儿子发愣,母亲问,“这个夏雪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