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郑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见晓兰正靠在床头发呆,便坐到了她的身旁:“怎么还没睡,想什么呢?”
晓兰审视着郑焱的脸,幽幽地说:“我一直在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的焱子顶不住宏恩与厚爱,成了姐姐的俘虏。”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郑焱在晓兰的腋下一通抓挠,把个姑娘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躺到了床上,晓兰将脸贴在郑焱的胸前,无限期盼地说:“亲爱的,我们结婚吧,我好想要个孩子,真的好想好想。”
提到孩子,郑焱的眼前立刻闪现出李璇的女儿,那个尚在襁褓中的燕燕,她本来应该属于自己,可是……随着心头伤痛掠过,泪水流落在枕边。
晓兰久不见郑焱做声,抬头看时,发现他目光散乱,脸挂泪痕,不由怒道:“好你个郑焱,我躺在你的怀里求你娶我,你却在想着别人,你,你好昧良心!”姑娘说着转过身嘤嘤地哭了。
郑焱连忙擦去眼泪,从后面抱住姑娘,吻了吻她的香肩,轻声说道:“兰兰,知道我为什么流泪吗?我是在想,等我完成了那个宏大的工程,增加了砝码,就前往加拿大求婚,但又觉得苦了你,因此而落泪。”
晓兰转过身来,重又钻到郑焱的怀里,在他胸脯上轻轻咬了一下,说:“我知道你在撒谎,可我还是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只是,等你的工程竣工了,我这朵花也要谢了,倘若无人问津,我岂不要老死在闺中。”
郑焱的心软了,他翻身压到了晓兰的身上,吻了一下,笑着说道:“小丫头,你这样逼我,恐怕我要守不住自己的诺言了。”
“什么诺言?”
“抱你入洞房前,保持你的纯洁。”
“啊?”郑焱迷人的笑脸,醉人的话语顿使晓兰酥了全身,姑娘美目微合,一脸娇羞;丹唇启处,莺声飘来:“焱子,你拿去吧,现在就献给你。”
郑焱的心醉了,颤抖的嘴唇慢慢贴到了姑娘的脸上。
痴迷之中耳边陡然传来婴儿的泣声。
“燕燕?”郑焱轻唤一声,忽地一下坐了起来。
迷醉之中的张晓兰,被郑焱的言行惊醒了,她急忙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燕燕是谁?”
“啊!”郑焱懊悔极了,邻居婴儿的啼哭,使他产生了幻觉,以为是燕燕在哭。这下麻烦大了,他望望一脸怨恨的晓兰,苦笑了一下,如实说道:“邻居婴儿的哭声,使我产生了错觉,误以为是李璇的女儿燕燕在哭。”
“李璇的女儿叫燕燕?……你在想着她们?”晓兰一下躺倒并用被子蒙住了头。
望着蒙头而泣的姑娘,郑焱的心里充满愧疚与自责,他轻轻掀起被子想再度将姑娘揽入怀中,却被她甩开了;不由苦笑了一下,依偎而眠。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郑焱不见了身边的晓兰,不由心里一惊。赶忙穿衣起床走出卧室。跑到母亲和姐姐的房中寻找未果,便又跑出门外,发现没了奔驰车,料定晓兰必是驾车而去。便连忙拨通姑娘的电话,未等开口,却听晓兰冷冷地说道:“郑焱,我走了,我想静下来好好歇歇,我太苦、太累了,我捧着自己血淋淋的心要送给你,可三年过去了,你都不愿接纳,我真的好傻、好贱。真没有想到,你一次次地拒绝,不是所谓的尊重于我,而是怕我粘上你,因为你心里装着的只有你的初恋。郑焱呢,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也是我今生最大的错误,我既然不能成为你的最爱,不能真正拥有你的心,晓兰我只好放弃,由衷地祝福你们,再见。”
郑焱呆呆地站在门外,默然中锁紧了眉头……
两日后,郑焱回到了云州,走进公司办公大楼,直接上到九层,敲敲总裁办公室的门不见回应,正要拨打秘书室的电话,却见艾丽丝从其室内走了过来,冲他言道:“总裁回了加拿大,要住一段时间,公司事务全权委托给你处理,有什么事情由我转告给她。”
郑焱沉着脸说道:“艾丽丝,请给我预订一张机票,我要马上飞赴加拿大。”
艾丽丝微微一笑:“郑总,张总走时交待,不愿让你打搅她。”
“速订机票!”郑焱说完转身欲走,忽又回头说道:“不许你告诉她!”
回到办公室,又打电话给韩风:“韩姐,新购土地的围墙开始拉了吗?”
“放心吧你,姐按你的指示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方圆也正在悄悄地描绘着你设想的蓝图,公司里各项工作进展顺利,无需牵挂,倒是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姐分心。”
“谢谢你,最近几天我可能要出国一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暂停联系,如有人问起,就说我出国选购设备去了。”
“是不是要飞加拿大?”
“为什么这么想?”
“我只是猜测。”
“再见吧,你要保重。”
郑焱刚放下电话,艾丽丝敲门进来,手件报表之类的东西,放到了他的面前:“郑总,张总不在,以后要由你审批了,请过目。”
郑焱随手翻了翻,笑道:“艾丽丝小姐,你让我审批这么多东西,别说分析思考,只是读一遍都要半天时间,你是不是诚心要困住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明天的文件会更多,我甚至猜想,玛瑞已订好机票,正准备回国探亲,对吗?”
艾丽丝吃惊地大叫道:“上帝呀,谁赐予你这么一颗聪明的脑袋?”
“艾丽丝小姐,我说对了是吧,而这一切都为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我困在这里。”
艾丽丝没有言语,冲郑焱微微一笑,转身欲走。
“等等。”郑焱翻着文件并未抬头,说道,“请转告你的幕后主使人,累死郑焱可能,困住郑焱不易,无论她躲在哪里,郑焱务求一见。”
艾丽丝默默地走了,郑焱望着她的背影,苦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