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荣蓉来到时装店,看见田恬也在,笑着言道:“田姐,外婆让我来接郑焱过去,又要让你独守空房,你不会寂寞吧?”
田恬闻听先是一愣,随即抓住荣蓉一边抓痒,一边嗔斥:“臭丫头,你敢取笑大姐,不想活了!”
荣蓉躲到了郑焱背后,田恬追着不放,两个女人围着郑焱嬉笑追打,好一通喧闹。看着二人俏脸绯红娇喘吁吁的样子,不知为什么,郑焱感到心里一阵刺痛。正然嬉闹的田恬觉出了郑焱的异样,连忙住了手。
“你怎么了?”
荣蓉也察觉到了,她马上想到一定是自己和田恬的嬉闹,使郑焱想到了爱他他爱的人,姑娘的心不由紧揪一下,伸手搂住了他,心疼地说:“好了,我们不闹你了,走,跟我回家,爸妈和外婆都在等着你呢。”
郑焱很快恢复了常态,推推荣蓉挤出笑来:“这么大个姑娘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
看到郑焱那极不自然的笑容,姑娘心里更加难过,没有再言拉起郑焱的手就向外走。
郑焱回头看看田恬,摆了摆手:“明天见。”
田恬送出门外,就见荣蓉将郑焱拉到路边停放的一辆红色现代轿车旁,拉开车门言道:“你来开。”
郑焱听了一楞:“我开?……没有驾照怎敢胡来!”
荣蓉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递过去:“给你。”
“驾照,谁的?”郑焱接了过来。
“当然是你的了。”
郑焱翻开看了看,确实贴有自己的照片儿:“哪来的?”
“补办的。”
“你?”
“怎么,怀疑我的能力?”姑娘说着将郑焱推进了驾驶室,自己则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开车!”
郑焱手扶方向盘,望了一眼店门外站着的田恬,沉声说道:“我已多年不曾开过车了,恐怕驾驭不了了。”
荣蓉听了一瞪眼:“罗嗦什么,不开是吧,那我可要喊你非礼了!”
“荣蓉,你听我说,我真的……”
“非礼呀——”
郑焱连忙捂住了姑娘的嘴,没想到这小丫头真的会喊出声。于是一脸无奈地说:“行丫头,算你狠,只要你不怕死,我就开给你看!”说完点火启动,汽车一声轻吼,嗖地一下窜了出去,汇入滚滚车流之中。惊得田恬好一通愣怔……
再说荣蓉,看着郑焱轻巧娴熟地驾着车,心里很是甜蜜,却管不住自己的那张臭嘴:“喂,你不是要发飙吗,来呀,让我看看?”
郑焱瞪了她一眼:“不怕死?”
“呵呵,能死在你的手里心甘,能与你一起死幸福。”
“真是个疯丫头!”郑焱看了看红灯,踩住了刹车。低头看看公里表问,“这是你爸刚给你买的?”
荣蓉瞪起了眼:“什么叫‘你爸’,那是咱爸!告诉你,这车是爸给咱俩买的,以后你开车接送我上下班,双休日咱们一家出外旅游,怎么样,幸福吧?”
“哼,想得美,我才不会给你当车夫呢!”郑焱看看绿灯亮了,轻点油门儿,红色现代车来了个左转弯,驶入一条小街……
餐厅里,众人围桌而坐。罗琦瑛为郑焱夹了菜问:“郑焱,看到那辆车了吧?”
“谢谢阿姨,看到了。”
“刚才是不是你开来的,感觉如何?”
“挺好,很舒适。”
“嗯,儿呀,那是妈坚持要买的,看到你整天跛着个脚走来走去,你累妈心疼啊!”
郑焱的心里顿感温暖,迟疑片刻,开口言道:“阿姨,我了解您的心,也很想叫您一声妈,可您哪里知道,‘妈妈’这个称谓给我带来了多少辛酸与苦楚!”郑焱顿了顿,扫了一眼满面笑容的荣恺,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决心,“好吧,我答应您,从今天开始我就做您的儿子了。”说着起身向罗琦瑛鞠了一躬,深情地叫了一声:“妈。”
罗琦瑛激动万分,眼含热泪颤声说道:“儿呀,快坐下,妈知道你心中的苦楚,知道,妈什么都知道;妈保证从今往后要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母爱的温馨与幸福。”话音未落,泪水已失控地滚落脸颊。
而身边的外婆也早已是老泪纵横了。此时抓着郑焱的手,嘴唇哆嗦着说:“孩子,以后多来家里住住,好让妈妈和外婆好好疼疼你,你的命真的太苦了。”
荣蓉抱着郑焱的胳膊,虽然闷声不语,却也泪光莹莹。她的父亲荣恺虽为将军,见此情景也不由为之动容:“郑焱,刚才听你喊一声‘妈’,说真的我心里为之一痛,因为你的声音太过苦涩了。孩子,听我劝,往事已去,就不必再去回忆,你的路还很漫长,要坚强起来,快乐起来。我警告你,以后在这个家里你要营造一种欢乐喜庆的氛围,而不能像现在这样让她们娘儿仨陪你落泪。”
郑焱拿过纸巾为老太太擦擦脸,望一眼荣恺,苦涩地一笑说道:“爸,我向您保证,今后不会这样了。来,我们吃饭。”
荣蓉闻听破涕为笑,凑过去在郑焱脸上吻了一下,附在耳边悄声说道:“哎,这就进入角色了,我也要警告你,少跟我争宠,怎么说你也只是半个儿子!”
“半个儿子?你什么意思?”
“嘻嘻,一个女婿半个儿吗!”
“呸,真不害臊!”郑焱推开姑娘,笑着发狠道,“丫头,你要是急着嫁人,哥可以给你物色一个像八戒一样帅的男人!”
“臭郑焱,找打呀你!”荣蓉一声娇叱,伸手揪住了郑焱的耳朵,可着劲儿地拧。”把个罗琦瑛心疼得,高声笑骂:“死丫头,快松手,他可是你哥!”
“就不!”荣蓉恨得不行,“现在就这么欺负我,以后还有我的好吗!”
郑焱抓住荣蓉的手腕,连忙赔笑:“好妹妹,哥错了,哥向你道歉。”
荣蓉忽然眼睛一亮,转怒为喜地说:“让我松手也可以,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大声说:我就是猪八戒。”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就是猪八戒。”
“你……我是让你说:你就是猪八戒。”
“是啊,我说的就是‘你就是猪八戒’呀。”
外婆三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把个荣蓉气得手上加力,疼得郑焱咧着嘴求饶:“好妹妹,我说我说,你轻点儿拧。”
“快说!”荣蓉的脸上再添喜色,手上的力度也随之减小。
郑焱松开手,脸上的表情也好了许多:“妹妹,我说出来谁信呀,猪八戒有我这么帅吗?”
荣蓉乐了:“他是没你帅,可你比他还呆!快说!”
郑焱望望荣恺夫妇,笑着压低声音说道:“我……就是那个啥……那个猪八戒。”,
荣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不许结巴,也不许添字,重来!”
郑焱无奈,只得从了她:“我就是猪八戒。”
荣蓉开心极了,捧着郑焱的脸亲了一口,不无娇羞地说:“猪哥哥,你以后可要常来高老庄啊!”
郑焱听了揉着耳朵骂:“好个没羞没臊的疯丫头!”
在外婆等三人的笑声中,荣蓉将羞红了的脸埋到了郑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