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情缘 第397章 拜见外公

作者 : 雨蒙蒙

郑焱脸现凄楚,声音充满苦涩:“我与河源结缘很深,很怀念在那里度过的岁月;河源的同事也很惦记我,为了彼此忘却,为了保持我现在这平静的生活,我不想让河源人知道我在这里,这就是我所谓的隐情,今天全盘端给了您,希望您给我保密,千万千万!”

听了郑焱的自述,原本对他有所了解的依彩云,还是感到吃惊,没想到他还有这等阅历,心中敬佩的同时,隐隐升起一丝怜悯,而脸上则显得极为平静。武依儿却不具母亲的沉稳,俏脸之上写满了惊喜,起身坐到郑焱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说道:“还有一事没有坦白呢!”

郑焱敛敛心神,皱着眉问:“什么?”

“婚姻与爱情!”

郑焱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整天忙于公事,哪有时间顾及这些。况且,当初加入浩瀚公司时,就向上司保证:三十岁前决不考虑个人之事。”

“嘻嘻,你不考虑,背不住别人会考虑,似你这等位高权重、才貌出众之人,还能少了姑娘追?”

“那是她们的自由,我既然管不住,也就用不着去理会。”

“真的吗?”武依儿根本不信,“昨天乔娜还说你有很多妹妹,而且个个儿漂亮,我该怎么理解?”

郑焱挤出一丝笑意,捏捏姑娘的鼻子,问:“你信她还是信我?”

“我……我当然愿意相信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没有人在你面前和我争宠了。”姑娘说着伏到了郑焱的怀里。

“依儿,”郑焱轻轻推开姑娘,一脸真诚地说,“做我的妹妹吧,我会疼爱你的!”

武依儿俏脸含羞,轻轻说了句:“做你什么我已经告诉了你。”便又伏到了郑焱的怀里。

看到女儿那甜蜜又娇羞的样子,依彩云似乎忘记了昨天与郑焱的谈话,脸上洋溢着惬怀的笑意。

手机铃声响起,郑焱将依儿抱起放到身边,掏出了手机:“喂,哪位?”

“……怎么,把我的人忘了,难道连电话号码也不记了吗?”听筒里传来一幽怨的女声。

郑焱听了看看依彩云,浅浅一笑道:“人都忘了,电话号码还会记得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哼,我一直都在这里。”

“呵呵,那么甘肃的那个傻丫头又是谁呢?”

“那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的心、我的魂一直伴着你!”

“又说傻话!哎,这次来了,准备呆多久?”

“不走了!”

“哦,是吗?”

“老板让我过来接手重组雅光。”

“是吗,祝贺你哟,如此被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啊!”

“哼,她不是器重我,而是器重你!”

“……什么意思?”

“夫人请不动你,又恐重组失败,经过慎重考虑,就把重担放到了我的肩上,虽然知道我这柔弱的身子难以承受,可她更明白你非常疼爱我,不会看着我被压垮而袖手旁观。”

郑焱冷笑一声:“真是可悲!”

“你什么意思?”

“老的眼睛有问题,小的脑子有毛病,这还得了!”郑焱说完挂断了。然而手机还未收起,铃声又响了,于是接通言道:“怎么,想不开呀,看来你的脑子真是锈住了。”

“你的脑子才锈住了呢!”电话里传来荣蓉的声音,“郑焱,你刚才在和谁通话?”

“呵呵,是你呀。”郑焱瞟了一眼对面的依彩云,“蓉儿,有事吗?”

“你怎么还不回来,度蜜月呢?”

“臭丫头,胡说些什么!”

“嘻嘻,哎,明天能回来吗,我好想你!”

“睡你的觉吧!”郑焱说完直接关了机。

武依儿抱着郑焱的胳膊,柔声问:“先前那个女的是谁?蓉儿就是荣蓉吧?”

郑焱一脸坦然:“第一个电话是沙莎打来的,她是法华集团下属分公司经理。”

“是吗?听得出来她和荣蓉都很喜欢你的。”

“咳,都是不开窍的傻丫头,谁也比不上你依儿妹妹!”

“真的吗?”武依儿重又坐到了郑焱的腿上,捧起他的脸吻了一下,问,“如果我也变得不开窍了,你会怎么待我?”

“呵呵,不会的,依儿何等的聪明,怎会犯傻呢?”

“万一犯了傻呢?”

“那……”郑焱将目光转向了依彩云,依彩云“扑哧”一下笑了:“郑焱,要说最不开窍的还是你这个傻小子!好了,这个问题就谈到这里。下面是不是该说说你这跛脚的问题了?”

“是呀,快说,为什么要装瘸子?”武依儿捏了捏郑焱的鼻子。

郑焱扯下姑娘的手,苦笑道:“我没有装,我的脚确实有毛病。”

“是吗?”依彩云轻轻地笑了笑,“那我是不是可以打个电话到河源,问问你在那里有没有跛脚呢?”

“阿姨,请您相信郑焱的话。另外,我不希望河源人再忆起郑焱。还有,我想明天就回蒙城。”

“不行,必须留下来陪我!”武依儿搂住了郑焱的脖子。

依彩云言道:“郑焱,你来纳兰的使命还未完成,依儿的外公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你就安下心来多住些日子吧。”说完起身下楼去了。

郑焱目送依彩云下了楼,望望怀中的少女,真个是一脸的无奈。

两日后的上午十时许,依彩云驾车载着郑焱和武依儿来到了一栋别墅前。三人刚走进栅栏门,便见屋门开启,从里面迎出一群人,为花白的老者。依彩云上前一步挽住老者的胳膊,笑道:“爸,我把郑焱带来了,要杀要剐由您了。”

老者正是武依儿的外公依闻达,他望着依儿身边的郑焱,呵呵一笑道:“果然精神,看来即使心里想杀剐,也下不去手了。”

武依儿挽着郑焱的胳膊,红着脸说:“郑焱,外公放过了你,赶快见礼致谢呀!”

郑焱笑了:“见礼应该,致谢吗……我又没违反党纪国法,外公用不着杀我,更不会接受我的谢意。”

老爷子闻听哈哈大笑,拉住郑焱的手一边审视,一边言道:“行,见过大世面!”

依彩云依次向郑焱介绍了大哥依理夫妇、二姐依彩虹夫妇、侄子依然以及双胞胎外甥女思思和想想。郑焱与众人见礼已毕,两只胳膊就被思思想想抱住了,这对儿双胞胎姐妹比武依儿年长两岁,长相一般,却透着调皮。此时盯着郑焱的脸,问:“帅哥儿,你哪来的?怎么从没有听依儿说起过?”“呵呵,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天哪,这么美味的馅儿饼,咋没有砸着我呢?”

郑焱左右望望二人,浅浅一笑:“妹妹也不思思想想,把我比做什么不好,偏偏比做那看着焦黄吃着腻味的馅儿饼,我有那么干瘪吗?”

依彩虹乐了:“你这孩子说话真逗,妹妹是那意思吗?”

依然笑道:“大姑,您怎么也顺着郑焱随便说呀,什么妹妹,思思和想想是依儿的姐姐,郑焱是依儿的男朋友,他应该叫姐姐才对!”

“是吗?”依彩虹过来拽住武依儿的手,“依儿,这是真的吗?”

武依儿的小脸儿更红了,瞟了一眼郑焱,垂下了头。思思闻听不乐意了,瞪了一眼依然,撇起了嘴:“什么男朋友,依儿不过是个孩子!郑焱,走,我们进屋聊!”说完,拽着郑焱就走。

此举让武依儿皱起了眉,却使郑焱解了一时之窘,因为这“男朋友”三个字实在是不敢当,也不能当!

众人相继步入客厅。依然看看沙发对郑焱说:“咱们上楼吧,这里有点儿挤。”

“嗯,小字辈儿统统上楼,不过,你们四个可不能欺负郑焱呀!”依彩云笑道。

依然故意撇起了嘴:“小姑姑,这就开始护着女婿了,是不是早了点儿?”

“臭小子,就你话多!”

笑声中,郑焱被簇拥着上了楼。

依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将小女儿招至身边:“彩云,依儿真的在和郑焱交朋友?你们对郑焱有没有进一步了解?”

“是啊,我怎么觉着郑焱的表情太过自然了?按说面对我们这么多人,尤其是还有长辈,他应该表现出紧张和羞怯才对呀?”大哥依理插话道。

姐夫也说:“我也看出来了,他似乎有种无所谓的样子。”

大嫂笑了:“哼,男人要都像你们哥儿俩,那也太索然寡味了!”

依彩云也乐了:“你们说的都对,嫂子说的最正确。”

依彩虹急了:“彩云,你就别磨叽了,快说说这个郑焱,爸还等着呢!”

依彩云望望众人,微笑着说:“海峰了解到的有关郑焱的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而有关他的更多的情况,我是在前天才得知的。”于是就将郑焱的自述讲了一遍。惊得众人一个个儿瞪大了眼睛。

依彩虹又问:“似他这等才貌双全的小伙子,此前能没有人追求?”

“是啊,我也这么想。”依彩云道,“当晚我就给岭西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婉转地向他提起了郑焱,他告诉我郑焱在岭西可谓家喻户晓,不仅仅因为他长得漂亮和多才多艺,而且还智勇双全胆略过人,他曾经只身驾车撞绑匪救回人质,还被岭西省政府聘为高级顾问。这小子对房地产也称得上情有独钟,他在河源市建造的‘茂源花园’建设性地将住宅和太阳能利用予以有机结合,被称作绿色、阳光工程,可谓地产界的典范。而最让人瞠目的是他还颇有前瞻性,通过分析与研究断定,河源市在未来必然要拓展城区,而拓展的方向只能是乱石横堆、沟壑遍布的城西,于是他就大胆地以创建乳业集团为名,出资四千万元购置了紧邻西环路的一千亩乱石滩。结果,不到半年,这块儿地身价提升了近十倍。”

“天哪,他这一下子可就成了亿万富翁了。哎,不会是官商勾结、暗箱操作吧?”依理惊问道。

依彩云望一眼父亲,继续说道:“是啊,确实有人害了红眼病,一封匿名信将郑焱告到了省纪委。”

“结果呢?”老爷子急问。

“郑焱在接受审查时,公然提出要广邀媒体和社会各界人士到场,声称会接受任何人的提问。他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回答了方方面面的质问,不仅扯去了蒙在省市有关领导头上的污纱,也借机对自己和公司做了宣传。这次审查电视台做了直播,在当地引起了强烈反响,他自然也就声名远播、更为人所爱重了。”

“哎呀,你还没说有没有姑娘追求他呢!”依彩虹似乎更急了。

“姐,你急什么呀?”依彩云笑了,“郑焱告诉我说他是因为和老板理念不同而辞职;可我的朋友却说他是被总部派到非洲拓展业务去了。在谈到女朋友时,得知,郑焱身边有许多追求者,其中有两人让他难以取舍,一个是他的上司、集团公司董事局主席的女儿;另一个是岭西省委书记的千金,二人都深爱着他,想必郑焱也爱着她们,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更难的是甄别不出谁是鱼,谁是熊掌,无奈之下,唯有逃避。我想这恐怕就是郑焱远来北国的原因所在。”

众人一时无语了,似乎都在思想着什么。楼上传来的笑闹声惊动了依彩虹,只见她凑近依彩云,轻轻言道:“妹妹,依儿还小,能不能把郑焱让给思思和想想?”

众人闻听先是一愣,随即将目光投向了依彩云。只见她浅浅一笑,道:“姐呀,我说你怎么急着问有没有姑娘追求郑焱呢,原来是有私心的。呵呵,你也不想想,即使依儿同意转让,你就不担心你那两个宝贝女儿为郑焱大打出手?”

“啊?!”依彩虹一下呆住了。

大哥依理一边笑道:“妹妹们,别做梦了,哥还是那句话,郑焱今天的表情太过自然了,虽然像爸说的那样他见过大世面;虽然像妹妹猜测的那样,他是在逃避那化解不开的情结;但是,正因为他见过大世面,正因为他在逃避,才不会在今天这颇有丈母娘领女婿回娘家认亲意味的场面中,表现得如此自然。”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楼上却传来了甜美蕴情的歌声——

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

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无助的我已经疏远了那份情感

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的面前

……

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

竟然是毛宁的《涛声依旧》。

伴着楼上的掌声,大嫂惊叹道:“好个郑焱,歌儿唱得竟然也这么到位,毫不亚于毛宁啊!”

依彩云笑了:“听依儿说,郑焱最喜欢邓丽君的歌儿,模仿起她的声音来,惟妙惟肖!”

“是吗?”依彩虹羡慕极了,“太优秀、太可爱了!”

依理则道:“在我听来,郑焱的歌声比起毛宁来,似乎更加柔美含情,仿佛在倾吐心中那无限的眷念、忧怨、失落和期盼。”

“大哥,”依彩虹的丈夫言道,“听你这么说,联系到郑焱的过去,对他今天的表现倒可以释然了,但又给我一种不安。”

“你是说郑焱他……”依理看看依彩云欲言又止。

依彩云心里一紧:“郑焱他怎么了?”

“我……我在想,郑焱目前的处境似乎与岭西有些相同,他会不会也选择逃避?”

“逃避?”依彩云一阵心惊。

“是啊,如果他有此打算,那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故此才有刚进门时的自然与从容。”

依彩虹皱起了眉头:“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是,经过一系列的坎坷之后,他的心境变得豁然了,一切也都看开了。”

大嫂听了一哆嗦:“你是说他看破了红尘?”

“这可是你说的啊!”依彩虹说着瞟向了妹妹。

“好了,不要瞎猜了!”老爷子直直身子,言道,“彩云,听你说海峰想将总经理的职位给郑焱,你们和他聊过吗,郑焱什么态度?”

“海峰今天所以没有过来,就是被依儿她爷爷叫去和董事们商讨此事,至于郑焱,想来他不会轻易接受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拿出诚意来。如果需要,找个时间我和郑焱聊聊。”

“那太好了,说不定那小子会听您的呢!”

老爷子笑了:“不瞒你说,今天一见面儿我就喜欢上了他,不知依儿和他处得如何?”

依彩云娥眉轻锁,顿了顿说:“我和郑焱谈过他们俩的事,他说视依儿为妹妹,不会娶她的。”

众人闻听都是一愣。大嫂很是不解:“不对吧,从他进门的表现来看,似乎认同了和依儿的恋爱关系呀?”

依彩云一脸苦笑:“他这么做,是怕贸然拒绝会使依儿承受不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那就慢慢处吧,日久生情吗。”

大嫂看到大家没了兴致,招呼丈夫:“依理,咱们去帮厨吧。”随转身走向厨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武依儿挽着郑焱下了楼,而思思像是一脸不悦。依彩虹见了忙问:“思思,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思思瞟了一眼武依儿和郑焱,气愤地说:“太可恶了,依儿和郑焱两口子出老千!”

“你说什么?”

“依儿两口子出老千!”

依彩云看到女儿挽着郑焱一脸娇羞地站在面前,真个是惬意满怀,起身问道:“依儿,郑焱,你们俩怎么回事儿?”

武依儿正要言语,却见依然过来笑道:“小姑姑,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在楼上玩儿牌,郑焱虽然不会,可他的手气特好,把把抓得‘傻瓜牌’,连赢我们好几局,一会儿工夫入账几百块,把思思和想想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是吗?格格格……”依彩云高兴得眉毛都在笑。把个姐姐依彩虹羡慕得右手把左手都握疼了。

依理从餐厅里出来:“诸位,开饭了。”

依彩虹的丈夫忙搀起老爷子,笑望着郑焱道:“赢了钱,你可要多敬外公几杯哟!”

“那当然!”郑焱抽出胳膊,连忙过去挽住了老爷子。

午饭后,依闻达将依理和郑焱带进了自己的书房。可能是刚才喝了几杯酒吧,老爷子红光满面,笑意盈盈。

“郑焱,关于你的情况我听说了一些,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愿接受大公司的邀请,而甘愿屈身于路边的小店?”

郑焱想了想郑重说道:“外公,不是我不愿接受,实则是没能力接受。”

“呵呵,过谦了吧,你在岭西不是管理着一家大公司吗,怎么到了这里就没有能力了呢?”

“您老有所不知,我这人阅历太浅,顶多是员战将,够不着帅才。在岭西时,全仗总裁指点,即便如此还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最后不得不辞职。”

依理听了言道:“你说的这些似乎与事实不符吧?”

“叔叔,”郑焱苦笑了一下,“您所了解的所谓事实,那都是表面想象,是以前的上司和同事为了维护我的形象,有意为之。其实,我也就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之人。”

“郑焱呢,能够如此评价自己、摆正自己,很难得。”老爷子接过依理递来的茶杯,言道,“依儿的妈妈求我说服你留下来帮助海峰,不知你可愿助他一臂之力?”

“外公,”郑焱一本正经,“问计,郑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参与管理实不敢当;我还是那句话,晚辈不具备那个能力。”

“呵呵,你这不过是一句搪塞之辞罢了,孩子,不管你缘于何种原因,作出低调处事、自甘平庸之决定,我都认为是错误的;有没有想过,你如此处事为人,对得起生养你的父母吗?对得起授业的师长吗?普天之下有哪个父母不望自己的儿女长大了有所作为,光宗耀祖?又有哪位师长不望自己的爱徒有所建树,成为国之栋梁?你小小年纪不顾母愿师训,如此地颓丧,不会得到人们的同情与怜悯,只会让人觉得可叹与可悲!”老爷子顿了顿又道,“郑焱呢,也许是今天我喝了点酒,说出的话重了些,可我这是着急呀!你若是长此下去,不仅毁了自己,也辜负了那些有恩于你的人的一片苦心呀!孩子,你会后悔的!”

老爷子的一席话,像惊雷一样在郑焱的心头炸响,使得他身子一阵颤栗。类似的话不知听过了多少遍,唯有这次受到的震动最大。看到老爷子使他想到了恩师米川与秦弦两位先生,想起了他们对自己的教诲与期盼。是啊,我怎能辜负他们呢?然而,接受了企业的邀请,就等于说结束了躲避与藏匿的生活,倘若津西的父母以及晓兰韩风她们得知了自己的消息,又会有怎样的表现呢?纷乱的思绪塞满了郑焱的大脑,一抹愁云浮于他那张俊美的脸上。

老爷子审视着郑焱,模模下巴,又道:“孩子,青春易逝,人生苦短,摈弃前愁,重拾信念,勇敢快乐地面对生活,展宏图,成伟业,借以报答那些应该报答的亲人,慰藉那些应该慰藉的亡魂吧!”

郑焱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让眼泪流出眼眶,声音颤抖着说:“外公,郑焱知道该怎么做了,知道了……”

依闻达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孩子,外公还想嘱咐你一件事。”

“您说吧,我会记住的。”

“依儿是我们家孙男孙女中最使我疼爱的一个,我不愿看到她痛苦的模样,更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好自为之吧。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酒劲儿上了头,我想休息会儿,你们出去聊吧。”

依理冲郑焱笑笑,道了声:“爸,您歇着,我们出去了。”便和郑焱一同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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