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睁开眼,马大叔不见了,我看到那个橙色的袋子依然在那里,鼓鼓的,如果里面的现金换成了报纸,我会不会怪那一刀没将我捅死?
如果现金还是现金,他为什么就这么放心地离去?他就不担心我的安全以及我的钱的安全么?
我动了动,发现今天比昨天好多了,至少我能一个人坐起来,我将胸口那个铊表拿出来看时间,它是温热的,像我的血液一样,我看到上面的时针指着七点,噢,原来这么早啊。
我的手机被我塞在书包最底层,很明显,它是关机的。
我想走下床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又或许拿手机出来打个电话,叫个急宅送什么的也好,可是我一动,牵动伤口,痛得我眼泪直流。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马大叔就是这样披着早晨的阳光进来的。
他问:“你要干什么?”
“我想下床。”
“你应该按铃叫护士。”他放下手中的袋子过来扶我。
我嘴硬,“其实我没事。”尽管伤口还是很疼,但知道自己还活着,多少算是一个幸福的事。
马大叔的手轻轻扶着我,我像没事一样走到门边,我想,医院附近应该有很多吃的吧,我现在可没想别的,只想,既然活着,就先吃饱再说。
“你要去哪?”
“去买东西吃呀。”
“我已经带来了,外面的东西怎么会有营养啊。”他把我拉回来。
只见他将白色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保温瓶,我想,里面应该装着汤什么的呀,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只见他将瓶子旋开,一股食物的番味扑面而来,噢,真的好想吃啊。
我不自觉地舐了舐嘴唇。
他把汤倒在碗里:“这是我第一次煲汤,照着网上的资料煲的,希望不会太难喝,我还趁煲汤的时间洗了个澡。”
我端着碗一口气把里面的汤喝光,然后将空碗递还给他,再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还有吗?真好喝。”
这是实话,一个人有天份,真是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他再给我倒汤,然后不确定地问:“要通知你爸爸吗?”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要。”然后再老实不客气地把那碗汤喝光光。
“不要就不要,也用不着反应这么大吧。”
我不再哼声。
“谁没有试过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怎么知道我不好?
我问:“马大叔也试过离家出走?”
“想过,但真的要做,是需要勇气的,要很大很大的勇气。”他说:“莎莎真勇敢,我那时只想过,没行动。”他将食物盛在碗里,给我端过来,我仰起脸,看着他微笑的脸,还有他那端着碗那只斯文得没得救的手,噢,我知道我的狂想症又犯了,他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好,但我这样想就好像对他的亵读,我亲爱的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能嫁给他,我想我会幸福一辈子的。
只要他对我永远这么好,我愿意为他付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