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碎了。”我轻声说道。肋
“什么?”于焉没听清,把头向前探了探,翻着眼睛看着我。他那头剪得很短的寸头根根竖立,将一张淡漠率性的脸衬托出几许冷峻来。
我把项链的吊坠指给他看:“这个坠子,给我的感觉就是心碎了。”
他斜睨着那个坠子,静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是那个意思,看着让人伤感。”
我用手指轻轻摩娑着那颗破碎的心,暗忖若这个坠子是韩子郁特意给青裳选的礼物,那么他一定找设计师JacquelineMu定制的,若是作为一个爱的信物,他给出的设计意向应该充满柔情蜜意才是。可为什么竟是这样一个令人心伤的表达方式呢。
我开始怀疑自己此前的分析有误,或许这个项链并不是韩子郁送给青裳的,那么问题就只剩下一个,它从何处又是如何而来的呢?再或者,这个项链根本就不是JacquelineMu的作品,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物件。
“凌羽,你在想什么?”于焉见我陷入沉思,便咳了一声,把我的神思拉回到现实中。镬
“哦,没什么?”我抬眼瞟了他一下,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项链前后两面都拍成照片,发送到妈妈的手机里。
然后,我拨通号码,旋即听到妈妈那温婉的声音传出来:“凌羽,你发过来的照片是什么东西?”
我不多言,只让妈妈看一下刻在吊坠背后的J-M字样,并跟她的那个胸针做比较,看有没有区别,是不是同一个笔迹。
不多时,妈妈把她的胸针上的J-M字样也拍成照片给我发送过来,并兴奋地说:“凌羽,两个J-M字样是完全一致的。我听卖给我胸针的那个店主说JacquelineMu的这个标志是用固定的模子一次成型打上去的,所以,所有JacquelineMu设计制作的首饰都有统一的标志,这也是现在鉴别真伪的一个重要特征。”
接着,妈妈有好奇问:“凌羽,难道说你也在国内发现JacquelineMu设计的首饰了,那可是太不容易了,现在在国外都很稀奇的,那个项链的价钱是不是很贵?你的钱要是不够,妈妈马上给你汇钱去,一定要把它买下来,知道吗?最近妈妈研究了很多关于JacquelineMu的资料,她是一个才气出众命运波折的女人,我几乎被她的故事迷住了。所以,能获得她设计的首饰,我觉得也是对她的一份尊崇和怀念。凌羽,听妈妈的话,赶紧把那条项链买下来。”
我知道妈妈错会了意,她以为我也像她那样也在无意中碰到古董店的镇店之宝了。
“妈妈,”我定了定神,接着说:“有件事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妈妈的声音马上警觉起来。
“昨天在锦庐的花园里那棵合欢树下,挖出了被埋藏将近三十年的韩子郁的尸体。今天,在锦庐一直没被我发现的阁楼里,又找到了一具女性干尸。”
我的话音刚落,妈妈就尖声大叫起来,我听到她一边叫一边喊爸爸的名字:“千帆,凌千帆,那个传闻是真的,韩子郁教授的尸体真的找到了!”
原来韩子郁尸体被挖出这件事已经跨越大洋,传到了欧洲大陆。
“那么,”妈妈极力压抑着内心的震动,用颤抖的声音问:“那么,知不知道那具干尸是谁的?”
“目前还不知道,但我怀疑是青裳。那具干尸穿着一条绣着花纹的长裙,梳着两条细长的麻花辫……”
我还没说完,就听到妈妈的啜泣声:“没错,那就是青裳,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就是梳着麻花辫的。我还逗她,说她的样子活月兑月兑就是五四时期的新女性,她还笑着说,也许该把辫子盘成发髻了,毕竟不是从前做学生的时候了。”
妈妈说完呜呜哭了起来。紧接着,手机里换成爸爸低沉的声音,他先叹了口气,才对我说:“凌羽,这些事都是真的吗?韩子郁教授,还有……青裳。”
“是真的”我能理解爸爸此刻震惊的心情,但又知该如何劝慰,毕竟他们之间恩怨纠葛是没有经历过的,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死神最新漫画:漫画楼
“好,我知道了,我会和你妈妈尽快安排行程回国去的。”爸爸说。
“你们要回来吗?”我赶紧问。
“是的,韩子郁是我敬重的师长,青裳,是你妈妈的挚友,这两个人都是我们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们要去看他们最后一眼,送他们最后一程。”爸爸的嗓音嘶哑了,流露出无法释怀的感伤之情。
挂断电话,我看了看于焉,他正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韩子郁和青裳是我父母的故旧知交,听到发现他们尸体的消息,一定要赶回国来。”我说。
于焉点头说道:“可以理解。这样你们一家也可以团聚了。”
我抿了抿嘴唇,心情黯淡。
继而想起妈妈拍的照片,忙打开来和吊坠做比较,两个J-M字样果然是完全一致的。
这下可以肯定那个项链就是JacquelineMu设计并制作的了。
如此一来,疑问就只剩下它从何处又是如何而来这一个了。
正思索间,门廊外传来于烈的声音:“哈,他们两个一定是跑到厨房去偷吃西瓜了。”
于焉闻听,迅速把项链包在细布里,塞进裤子口袋。
我则不慌不忙地拿起一块西瓜细嚼慢咽。
“看,我说什么了?凌羽的心思我猜不透,可我哥那点花头,不用多想,我就能猜出个八/九分。”于烈一边用手指点着我和于焉一边撇着嘴嘲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