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昊心生恐惧,却故作镇定的问道:“他打算怎么做?”
泪流满面的南宫落无助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现在想来,她除了得知彘卑族长要杀慕晨之外,对他的计划竟全然不知!
水镜昊因愤怒与恐惧而紧握着双拳关节“咯咯”作响,冰冷的淡蓝双眸望向远处:“本王定会不惜一切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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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煜泽在由暖玉宫返回承庆殿的途中,被心底那种莫名的不安感左右着,南宫落的话音一直在他耳畔回响。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一次他的直觉告诉他,南宫落没有欺骗他。只是……只是慕晨究竟会有何危险?竟然会让南宫落面若死灰!
难道,会是如南宫族长般不得了的人物?
想到此,龙煜泽只觉后背发凉。
因慕晨喜欢清静,所以静月宫中除了龙煜澈和君彦之外,只有两个负责照顾慕晨起居的贴身宫女。
只怕对方若真是个强劲敌人的话,只怕无法确保慕晨的安全。
“小安子,摆驾静月宫!”
不管南宫落所言真假,去静月宫一探究竟应该才是最明智之举。
“是!”随行的小安子刺耳的声音响起:“皇上摆驾静月宫!”
***
静月宫,
如往常一般,治疗结束后的慕晨依旧躺在庭院中的藤椅上,在她最迷恋的午后阳光中昏昏欲睡。虫
龙煜澈独自在书房中翻阅着各类的医学典籍,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能找到治愈慕晨的方法。
毕竟,利用龙鳞石只是他的下下策;毕竟,他也不想让龙煜泽冒生命之险。
君彦亦如平常,在后院中擦拭着他至爱的宝剑。
宝剑是由当年龙煜澈在月国万年雪山之上找到的一块罕见矿石,从中提炼出的青铜,由月国技艺最为精湛的铸剑师打造而成。
龙煜澈将这把稀世宝剑赐予了他,并将此命名为——傲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傲绝已然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他肩负着保护龙煜澈与慕晨的使命一样,已融入他的生命。
“晨儿!”
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个午后的平静,除了被眼前情景惊呆的慕晨外,龙煜澈与君彦都在第一时间赶至庭院。
龙煜泽无视自己的疼痛,转头望向那跃过静月宫的身影沉声命令道:“快追!”
君彦与后来赶到水镜昊默契的一同追了出去。
龙煜泽眯起的危险双眸中透着冷冷的杀意。
他刚赶到静月宫,便看到宫女拿着匕首要刺向熟睡中慕晨的心房。
提气施展轻功赶至跟前,但那片刻功夫,完全没有时间让他释放灵力。
完全不加思索,身体便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赤手挡在了慕晨心房处,那把冰冷阴森的匕首毫无意外的刺穿了龙煜泽的手掌。
自龙煜泽手掌处流出的汩汩鲜血浸红了慕晨的白色衣衫,她眼前的世界仿佛在这个瞬间都被染成了血般的殷红,血腥的气息亦让她的心似是要停止跳动一般。
龙煜澈不及理会龙煜泽的伤势,蹲扳过呆若木鸡的慕晨,担忧的问道:“晨晨,没有受伤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晨空洞的眼神对上他写满担忧的明亮双眸,似是丢了魂魄般喃喃道:“血……哥,好多的血!”
她眼前蒙上的那层血红挥之不去,就连龙煜澈的俊颜都无法看到。
“没事了!没事了!”龙煜澈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晨晨不怕,有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龙煜泽产生的错觉,他只觉在龙煜澈说过“有我在”这三个字之后,慕晨似乎突然平静了下来,就连双眸中的恐惧亦减轻了不少。
强压下心头涌现的醋意,故做平静道:“还是宣太医来检查一下看她究竟有没有受伤……”
未及他说完,慕晨便惊恐的大喊:“我不要!”求救般的紧紧捉住龙煜澈的手臂:“哥,我要太医医治!”
龙煜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好,我们不找太医!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又是有我在!
只是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便轻易的让她平静下来。
心房传来的刺痛感掩盖了手掌处的伤痛。
慕晨对龙煜澈的依赖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这种依赖让他嫉妒,疯狂的嫉妒。
龙煜澈轻轻的将依在他怀中的慕晨推离,然后温柔让她躺在藤椅上。
“晨儿她……”看到慕晨突然紧闭起的双眼,龙煜泽的心再次被揪紧。
龙煜澈只是淡淡一笑:“皇兄放心,晨晨只是因惊吓过度昏厥了。”
龙煜泽的心也随之放下:“没事吗?”
龙煜澈紧锁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郁:“对臣弟来说,这已经是最无关紧要的状况……”
他拉起龙煜泽那只鲜血淋漓的大手,然后将自己手心释放出的治愈灵力输入其中:“病痛已经将她折磨的身心俱疲,每天清醒的时间最多也不过两个时辰。”
虽然伤口处的白骨仍依稀可见,但血已经被止住了。
可龙煜泽似乎完全看不到自己的伤口,一心只挂念着慕晨。
忧心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龙煜澈只是抬起垂下的眼睑,对上龙煜泽满是疑惑的双眸:“皇兄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明白?”
龙煜泽微微一怔,刚刚被压下的疼痛又自心底深处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
“也许是孩子小产留下的心理后遗症,她害怕血,怕太医,好在她还肯接受臣弟!所以这些年来,为她医治的人也只有臣弟!”
龙煜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声音清透而悠远:“从前,她不是这样的!从前的晨晨再伤心、再难过也会开心的笑;从前的晨晨会毫无道理的大发脾气;从前的晨晨健康的脸上总是泛着动人的红晕;从前的晨晨时时刻刻都在唱她喜欢的歌……”
“够了!”龙煜泽痛苦的闭上双眼喝止了龙煜澈:“煜澈,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