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的所有改变他亦看在眼里,只是有些事情从别人口中说出的确更让人痛苦。
龙煜澈淡淡道:“臣弟可以不说,但皇兄,不说难道就可以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吗?”
他要让龙煜泽痛苦,更要进一步加深他对慕晨的愧疚之感。懒
龙煜泽出神的望着昏迷中仍紧蹙着眉头,神情忧郁的慕晨:“我只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无法挽回,再也无法弥补!”
龙煜澈冰冷生硬的语气竟然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今日我便以血为祭,此生与你龙煜泽再无瓜葛!”
眼前突然被蒙上了可怕的血红之色。
慕晨义无反顾的决绝姿态亦适时浮现于他眼前。
从那一天起,慕晨就亲手斩断了对他的爱,亲手将他们之间的感情埋葬。
“煜澈,我该怎么做?”
他一直扬言要弥补,可是却连该怎么做都不知道!这种令人颓废的无奈感有一种要将他的心生生撕裂的感觉。
龙煜澈适时的严肃应道:“那就救她!”
他本是想借此时机婉转的告诉龙煜泽,这个世上或许除了龙鳞石之外,再无救慕晨之法。
只是未及开口,去追刺客的水镜昊与君彦的身影便已再度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龙煜泽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虫
其实在刚才用手挡下刺向慕晨心窝的那一刀时,他心中竟然生出一份稍纵即逝的感激,对那个誓言永不再信的南宫落。
水镜昊摇摇头,叹息道:“死了!”
水镜昊望向龙煜泽:“此次若非南宫落及时提醒,怕是晨儿真的会凶多吉少!”
龙煜澈面现憎恶神色:“南宫落?!”
水镜昊点点头,然后平静的道:“煜澈,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确保晨儿的安全!因为依南宫落之言,对方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君彦冷哼一声,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南宫落,我们还没有找她算帐,她倒是先自己找上门来了!”
对君彦来说,他对龙煜泽除了气愤之外,倒是没有多少恨意。因为在他看来,慕晨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自那个阴险毒辣的南宫落。
所以,他此次入京都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杀了那十恶不赦的南宫落,为慕晨和那个未及来到人世的孩子报仇!
龙煜澈厉声喝止了君彦:“君彦,不得无礼!”
“煜澈,无妨,就让君彦说吧!”
虽然君彦对他并无释放任何的善意,但龙煜泽对这个忠诚于龙煜澈并用心保护慕晨的侍卫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当然这种好感更多的是基于感激。
水镜昊拍拍君彦的肩膀,平静的道:“我亦是如你般恨极了南宫落……”突然变得异常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但此次只怕我们必须依靠她的帮助,否则恐怕是难保晨儿周全!”
龙煜泽与龙煜澈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意思?”
水镜昊将南宫落所说彘卑族长之事详细道出。
龙煜澈似是捕捉到了重点:“如此说来,适才要刺杀晨晨的那个宫女是被彘卑族长吞噬了灵魂,被操纵了?”
水镜昊点点头:“没错!”
龙煜澈心生担忧:“如此便大事不妙了!我们谁也无法保证哪一天他又会吞噬别人的灵魂,以此掩人耳目之法再做出对晨晨不利的事情!”
片刻的沉默后,龙煜泽突然沉声道:“我就这下旨召柳儿回京都!”
身后,突然传来司徒羽儒雅的声音:“没错,以柳儿对灵力的感应能力,相信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
跟随在司徒羽晨后的宫女模样的女子盈盈一拜,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奴婢小翠拜见皇上、月王、水镜王爷!”
水镜昊兴奋的上前:“羽,你怎么来了?”
原来自司徒羽灵力恢复过程中便会时常感应到一股黑暗的灵力,但因最近体内灵力全部恢复的缘故,他便清楚的察觉到此黑暗灵力属于三年前与他交战过的彘卑族长,所以才飞鸽传书,将一直在边关的小翠召回。
司徒羽一贯的儒雅沉着之态:“彘卑族长拥有不死之身,此等艰难战斗,若是没我,岂不冷清?”
水镜昊双眸中的兴奋神色更甚了:“有羽在,还有何惧?有羽在,何事不成?”
龙煜澈亦随之信心大增:“没错,有羽在,定会让那彘卑族长死无葬身之地!”
龙煜泽虽只是与司徒羽相视一笑,但深邃双眸中取而代之的是信任与安心。
因为司徒羽的出现,所有人心中的不安与担忧都荡然无存,大有一副司徒羽一出谁与争锋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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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曾想到那把匕首竟然会被喂了毒!
所以接下来的几日龙煜泽都因此而高烧不退,意志亦处在一种恍惚状态中。
为妨太后担忧,当然也是为了免生枝节,所以龙煜泽便以外出参佛为由在静月宫中养伤。
而朝中大事自然由水镜长老代为处理。
慕晨将自制的冰袋放在龙煜泽额头时,被已转醒的他紧握住了双手。
慕晨没有挣扎,只是淡淡一笑:“你醒了!”
龙煜泽定定的看着眼前温柔浅笑的慕晨,似是怕她再从自己的手心中抽离一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动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房。
慕晨看着他额头因高烧不退而浸出的汗珠,心绪复杂:“你这又是何必呢?”
龙煜泽坚定的道:“我跟自己说过,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慕晨悲从中来,垂下头悲伤的道:“你身为一国君,肩上有太多的责任,实在不必为我而以身犯险!”略一停顿,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无力:“而且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你也根本不必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