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儿,视线可以抵达很远。
过去,苏茵最喜欢到那儿远眺。
在那个地方吹风,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那个时候,她总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才去坡上玩。
而且每次出门,骆驿都把她包裹得厚厚的,她根本感觉不到冷。
如今的情况却不一样了,坡上的风很大,又是黄昏,风势更大。
衣着单薄的苏茵心里有了怯意。
如果她没有感冒,也许她还能忍受,可是感冒了的人惧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得住。
苏茵提议道:“天快黑了,看不见什么,就在这附近散散步吧。”
但骆驿偏不肯听她的。
如果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他更是非要带她去坡上。
他搂紧了她,在她耳边说:“你是我的女奴,你想违抗我的命令?”
苏茵闭紧了嘴,她一个字也没有说,顺从地跟着骆驿往坡上走。
她在他眼里只是个女奴,根本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是去坡上吹吹冷风,这算什么?
当年那样的苦,那样的难都过来了,吹点冷风怕什么?
苏茵沉默地走在通往坡上的小道上。
骆驿搂着她,她却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坡上的风果然很大,但是苏茵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她的视线落在了坡上的一株杜鹃花上。
那株杜鹃花是她亲手种下的,她还记得,种下它的时候只有一尺高,如今已经长到半个人高了。
杜鹃不是什么名贵的花,但是她喜欢它粉粉的颜色。
还记得那时,这株杜鹃花是种在花盆里面的,不巧花盆被打破了。
泉叔打算扔掉它,另买一盆花回来。
她拾起它说:“坡上很空,我拿去种到坡上吧。”
然后她兴冲冲地拿了铁锹,提了水,将这株杜鹃花种在了这儿。
她没有想到,过去三年多了,这株杜鹃花竟然还在。
骆驿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杜鹃花。
他说:“当年,你种下它的时候,曾经说,每年都要来看它。它想你已经想了三年了呢。”
苏茵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当年她随口说的话,骆驿竟然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