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五婶就要跌倒下去,庆元赶紧上前一步来,伸双手扶住她,道:
“五婶子,你不要紧吧?您可别吓唬俺呀……”
张五婶让庆元扶住没摔倒,立刻,她就清醒了,哭着对侄子道:
“哎哟俺的亲侄子呀,你看看,今儿这事闹得,可叫婶子咋活哟……”
庆元赶紧劝五婶道:
“嗨,五婶子,咱可不能这样想,咱该咋过还咋过……这次您等着,俺总得想个法儿给您报仇去……”
这时,张老二始才气喘嘘嘘地跑来了。
他看见眼前的这一切,气得哭喊道:
“哎哟老天爷啊,你是咋着了,咋这样不长眼睛啊,俺五兄弟媳妇家新媳妇才刚进门还没上床哩,你就闹出这样一摊子事来,可叫俺五兄弟家咋受活哟……”
张老二哭得可实在。
气得站在旁边的庆元对着张老二道:
“行啦,爹!可别再添乱了……”
张五婶哭道:
“侄啊,埋怨你爹干啥哩……”
“哎哟,五婶子,您自己心里就够乱的了,俺爹再来一吵吵,您心里不就更难受么……”
五婶听庆元说这话,立马就扎住声不哭了,
“是呀,人家这小子说不定办这事儿,就是为了让俺家在大喜的日子里难堪下不来台哩,俺可不能着了他的道儿……”
庆元见五婶不哭了,就道:
“五婶子,您看看,俺看着你屋里的东西一样没少,全在这河冰面上哩……据俺的感觉,今儿这事,不像是来偷东西的,倒像是来报复人的……”
张老二听庆元这话,就骂他道:
“放你娘的狗屁,你可别在这里胡啰啰了……”
五婶却制止住了张老二。
“先别骂,二哥,听庆元说说咱再骂不迟……”
庆元见爹不吱声了,接着道:
“五婶,您不妨仔细看看,看看屋里的东西是不是全在这冰面上,一件可不少,就是被损坏了?”
“如果是一件没少的话,俺觉得这事,就是有人纯粹搞乱来了,可不是小偷的勾当……”
五婶听庆元说罢,二话不答,就到河底看冰面上的东西去。
五婶扒拉扒拉看看,这是自家的被子,那是褥子,这是烧水的铝壶,那是盛油的坛子……可不是咋地,一样不少,可全成了废物。
五婶看罢,回身对庆元道:
“是一样不少,可全坏了……”
“哦,五婶子,您看明白了?”
“当然看明白了,俺家里的东西,能不认得全么!”
“哦,五婶子,俺问问您,您家里平日有仇人没?”
“仇人?”
“对,仇人!”
“要说是仇人,俺家也没得罪人呀?”
听这话,谁知背后的张老二就道:
“哎哟,他五婶子,还说没仇人哩,前一段时间,您不是跟李家闹过别扭么,李家可是为此全家去外地打工去了不是……”
听张老二这一句话,气得五婶就骂道:
“准就是李家那该死的畜生搞的鬼,都怨老娘俺当初对他家太仁慈了,让他们顺顺当当地去外地逃命去了,这下倒好,他就敢回转身来来咬老娘了……走,俺就家里看看去,看看他李家有几个脑袋,敢在俺家大喜事的日子来捣乱!”
五婶说罢,就想往村子里奔回去。
张老二赶紧叫庆元道:
“快,庆元,快抱住你婶子,可不能让她在气头上就去找李家人去,人要是反咬咱一口,有没有真凭实据,咱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呀……”
庆元听父亲这话,也觉得在理,赶紧上前抱住五婶,道:
“五婶子,您消消气,咱们可不能就这般冲动……事儿一闹大,难免就让俺新过门的兄弟媳妇就知道了,真要是那样,可就不好看了……”
五婶一听说自家新过门的儿媳妇,立马就安定了,
“是呀,结婚当天出这样的事儿,自己再一闹腾,还不就闹得满村庄都知道了呀,说不定庄家人也会知道,真要是那样,虽说庄美进了家门,可也不一定就保险了啊,庆社可是还没跟庄美同过床呢……”
五婶又哭开了,
“哎哟俺地个天唻,你可叫俺咋个活哟……”
庆元站在五婶的身后,也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张老二赶紧解劝:
“他五婶子,咱可别哭了,大冬天的对着个冷风,哭坏了身子落下病可没人替咱受罪去……”
张老二就想去镇上报案去。
“他五婶子,要不咱就去镇派出所报案去吧?”
谁知五婶却哭道:
“那也不成,一报案人家还不一样都知道了么……”
如此看来,五婶一家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眼见五婶家吃这样的窝囊气,庆元觉得实在憋屈得慌。
庆元就想有空去找找自己的头儿,看看他有没有办法给查查对五婶一家使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