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窗口放了明。
五叔五婶赶紧就起了床。
五婶不免就想,
“好歹庄美嫁进了俺张家里,昨晚,想俺乖儿子也应该跟她完成了那好事儿吧?这样一来,可就保险了……”
五叔就想去找庆社单独谈谈搬回家来住的事。
五婶可死活不同意。
“你这死老头子,你也不替儿子想想,他正在兴头上呢,你就去捅个大漏子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儿子那点儿料,他听说咱们住的地儿被人捣鼓毁了,他还不咋呼破天呀,那样,难免就让庄美知道了,那可不好看!”
五叔却道:
“咱总不能就老在二哥家住着吧……再说,昨天庄美可是进咱家了,又跟咱庆社同了床,咱还怕啥哩……”
五婶听五叔这话,也觉得在点理。
“哎哟,老头子,俺发现经过这次庆社结婚的事,你就变得明事理了……嗨,原来真就是委屈了你……”
“哎哟,老嫲子,还说这事干啥哩,只要是家里人都安好,谁当家主事还不都一样么……”
五婶听五叔这话倒是实在。
只是可惜,自家遭遇的事儿,却实在叫人安生不得。
五叔五婶起得早,难免就闹出点动静。这一闹腾,乱得二哥二嫂可也睡不成了,那也就赶紧穿衣起床吧。
见二哥二嫂也早早起了床,五叔五婶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五婶就道:
“哎哟,看看吧,叫俺家一出事儿,打扰的二哥二嫂也难睡安稳了,实在是对不住……”
张老二接话道:
“你看看,你看看,他五婶子,咱一家人咋说开了两家话呢,谁叫俺跟他五叔是一母同生的兄弟呢,这时候俺不伸把手,还指望谁去……”
“话是这样说喔,可俺还是觉得对不住您……”
“嗨,啥对住对不住的,咱们都别在这西屋里冻着了,走,咱们都堂屋里去,让你二嫂赶快生着炉子,咱们就暖和暖和去……”
张二大娘也道:
“走,咱们都屋里去,就是不生炉子,堂屋里也比这里暖和得多……”
四人进了堂屋。
进了屋里,张二大娘又道:
“你们坐下说会儿话,等生着炉子,俺就坐上锅,煮几个荷包蛋,再下点面条,咱们就吃点……”
五叔就道:
“哎哟,光住就够麻烦的了,还吃啥饭哩,等会俺们回庆社那吃去就成,反正昨天的剩菜有的是……”
张老二又道:
“哎哟,空着肚子出去,可抵不住那风寒,还是填饱肚子再回去吧。”
五叔就道:
“这样哪成,可真是管住又管吃了……”
张老二又道:
“看看吧,俺五弟又说开见外话了……今儿这事,二哥说了就算,都不能走,就留下来吃了饭再说……”
五叔五婶只得听从二哥二嫂的安排。
等吃罢早饭,五叔站到二哥院子里看看,就见东天那明亮的太阳早高过了二哥屋头山墙之上。那缕缕光,照射着二哥院子里光秃秃的槐树,树影儿斑斑驳驳+印在地上,随着地面弯弯曲曲地拉得好长。
虽五叔的话不假,但五婶还是不同意他去找庆社说关于老两口搬回来住的事。
可这次五婶的话没起作用,五叔到底还是去找庆社了。
以防万一,五婶也跟着进了庆社的家门。
五叔可没敢直接就把庆社叫一边就说这事儿,他觉得也应该看看儿子的脸色再说话。
也就幸亏多了这个弯弯绕。
等见着庆社,五叔可发觉儿子的脸色有点儿不对味。
见此情景,五叔就关切地问庆社道:
“社啊,爹看你脸色咋有点不得劲呀,咋了,昨晚没睡好?”
庆社现在可烦着哩,见父亲进门就问这话,就没好气地道:
“睡好睡不好的,管你啥事!”
五婶也觉得自家老头子这话问的唐突,就打圆场道:
“社呀,别烦你爹,他这不是关心你么!”
“哎哟,关心就关心呗,你听听俺爹问的这话,哦,俺昨儿个刚娶媳妇进门呢,今儿一大早爹说俺脸色不对,咋了,咒俺呀?”
毕竟新儿媳妇进了门,五婶的话就不能月兑口而出了,要在平日里,那“小涩孩”早就飞出嘴边,击打到庆社脸上去了。
今儿,五婶只得道:
“嗨,社呀,你爹他不会说个话,你甭理他……”
庆社真就不再跟五叔说话。
五婶也仔细瞧瞧,见庆社真就是一脸的不高兴。
五叔还想跟庆社扯络搬进家来住的事,五婶在旁边可就拿眼色制止了他。
庄美一大早进公公婆婆就将庆社叫到旁边去问开了话,她心里可就紧张开了。
“他们准就是问庆社关于俺俩之间的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