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美见婆婆公公将庆社叫一边去,可是唠叨了半天没回来,她可担心得不轻。
担心归担心,可她又不能过去偷听去。
五婶见庆社脸色难看,也不想再添乱,便对他道:
“行啦,俺没啥事儿了,社呀,你就回房去吧,省得庄美看咱们背着她说话,就想歪了……”
“哎,俺知道咧,娘,那俺就回去了……”
等庆社走了,五叔还嫌五婶道:
“你咋就让儿子走了呢,俺可是还没开腔哩……”
“你这死老头子,咱们也不能光想着自己……就是告诉儿子的话,也得等等再说去……”
这事儿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五婶就想,
“抽空还得告诉二哥二嫂一声,两个人还要在他家住几日再说……”
见庆社回了屋,庄美就问他道:
“哎,俺问问你,爹娘叫你说啥事哩?”
“没说啥事呀,哦,倒是说了几句怪怪的话……”
“没事还唠叨了这半天,俺可不信……。”
“信不信由你……”
庆社说了这句话,又觉得不合适,就又说道:
“哦,俺实话跟你说吧,大清早的俺爹来就嫌俺脸色难看哩……听了这话,俺就跟爹急了,你说说在俺大喜的日子这般说道俺,俺可怪犯恶(讨厌)……”
听庆社说这话,庄美就安了心。
至于公公说了庆社几句难听的话,他们是爷们,与俺这刚进门的儿媳妇可关系不大,更主要的是公公婆婆没问庆社他跟自己的事儿,庄美也就安心了。
办完了喜事,第二天,张家的本家人又都来了。
大伙今天来的事儿,就是送还从各家借来的东西,再个就是,送接来的几位客人回家去。
各家的东西,三哥四哥给做好了标记,自然好件件归还。
还是往回送客人费事。
等张老二想找儿子庆元时,可那里就见他的影。
叫过儿媳妇来问了问,儿媳妇就说了,
“哎哟,昨晚上吃过饭,俺就没见他回家里去,谁知道他死哪里去了?”
张老二见儿媳妇当着自己的面骂上了儿子,心里可有点沉吟,可又没法替儿子说句话,只是道:
“这涩孩子,真不知又到哪儿玩通宵打牌去了……”
庆元媳妇还争执呢,
“哎哟,庆元可从来不打扑克牌……”
听儿媳妇这句话,张老二心里这个气呀,
“你这死脑筋,连俺编给俺儿子的话你也瞎掰,咋了,就让外人看咱家里笑话啊……”
大伙都忙天火地的,其实,也没人关心庆元没来的事。
五叔也觉得不差一个人,人手多着哩。
五叔跟大哥说说,张老大就安排道:
“既然庆元没来,那就再找个人代替他吧。”
找的人是庆魁。
还得安排大伙吃罢早饭再回去。
五叔在二哥家吃过了饭,不觉得饿,又在忙着安排大家就坐。
五婶同样也不饿,她就招呼女客去。
自家娶儿媳妇的事儿,到今天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出了件让老两口伤心的事,可也难掩五叔五婶的高兴劲儿。
累了几天,五婶家的事儿到今天总算是完结了,大伙儿当然也安心了。
自然也放开了喝酒。
挂在东天的太阳,高到了半天空处,光艳艳的缕缕光,金洒洒地照着张家的院落,大伙不免都想,五叔五婶家的日子,从此后,也许就会一天天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