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马上的晁雷和晁火对望了一眼,齐齐了然,看来这回的炎汉之行只怕会更加热闹了。
……
炎汉第四百零三年,康定二十五年,隆乾京都的臣民们刚刚庆祝了一年一度的新春没多久,正是新一年的开始,春节过后五日,万盛宫中便传来陷入昏迷整整八年有余的自家皇上风元正已经醒转的消息。
紧接着,便是三日之后的宵和节,万盛宫中又传来了自家皇上风元正下旨传位太子风惊澜,登基大典定于下月,并册封二皇子风源、三皇子风贺、四皇子风秦、五皇子皇甫珝、六皇子风涯为王爷的旨意。
一石激起千层浪!
民间,官员间,皇室间,一时间众说纷纭,他们齐齐想到的是八年前的多事之际,原以为,风元正的寿诞因为莫名的昏迷而草草了事必将引起一系列的皇位争夺,而最受瞩目的莫过于五皇子皇甫珝,这个有着双重身份的不凡皇子。
谁知,之后的几日乃至往后八年之内,太子风惊澜都是稳稳地守着代理朝政一职,丝毫没有动摇,皇甫珝也是怡然自得地偏安珝翔宫,整日的栽栽花儿,种种树,抚琴作赋,渐渐地淡出了炎汉的政治权利中心。
太子风惊澜也跟个没事人似的,时不时的碰上个节日,便差人送礼给自己的五皇弟皇甫珝,偶尔还来珝翔宫坐坐,一派的兄弟祥和之气。
经过这八年的时光涤洗,人们也渐渐忘却了当初,因为太子妃的一句话,后来引发差点废除太子的一事,然揭发者正是五皇子皇甫珝,传言听说之所以会有这事情的发生,只因太子殿下竟是在珝翔宫中安插亲信,随后竟是让五皇子皇甫珝知晓,这都是盛周太子来京前一月的事儿了,加之当时京都外接迎时,夜迁尘的那一席话,时不时地煽风点火,如今的有些炎汉官员想起当时的心情还是惊魂未定。
这一切都昭示着炎汉之后将会有一段不会太平的日子,怎么料想,随着汉皇风元正的昏迷,这些都石沉大海,悄无声息了,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福祸相抵了。
随着,封王的旨意一下,皇甫珝也搬出那珝翔宫,迁至王爷府入住,算来也有了几日的光景了。
珝王爷府是在五皇子皇甫珝当年周岁之际,汉皇便开始下旨建造,其规模之宏大,景物之奇异,数不胜数,而周岁开始便建造王爷府的也只皇甫珝一人,由此可见,风元正对皇甫珝的器重与宠爱,这也是为何太子风惊澜一直视皇甫珝如眼中钉肉中刺。
珝王府的一处假山边,荷塘澄澈,游鱼可见。
皇甫珝一身淡紫华衣,盘地而坐,檀香袅袅,纤长的手与琴上转动,墨发半冠,玉带横额,眉若刀裁,一双丹凤眼紧闭着,薄厚适中的俊唇自带殷红,如璞玉般的面庞尽是一副恬淡之态。
琴声悠扬,春风徐徐,好不逍遥自在!
刚寻到皇甫珝的笑兰,看到这幅景象不由得呆住了,王爷还是这般云淡风轻。
感觉到来人的气息,皇甫珝睁开双眼,琴声骤停,一双黑曜石的丹凤眼平静深沉,看着远处发愣的笑兰,动了动唇:“阿步的事办的如何了?”
“啊?”笑兰正暗自可惜琴声怎么就停了,对皇甫珝的问话一时间竟没转过弯了,想了一会儿,这才答道:“楚管家说了,一个时辰便回来的。”
“是么,阿步一人么?”皇甫珝复又闭上眼,琴声又起。
笑兰想了想,说道:“九殿下也在的。”
一听笑兰提起风或,嘴角牵起一抹笑,差点看呆了笑兰,那带着蛊惑的声音再次传进了笑兰的耳里:“怕是又抱怨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