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下来,赤手空拳的秦言就算有再好的功夫底子也终究不是这帮蛮人的对手,她的衣服已被刺穿了很多地方。硬碰硬对她非常不利,秦言左思着改变战略。只守不攻,乘机试探着最弱的突破口。
四面楚歌的围攻,再加上麦俊刀刀至命的剑招让她节节败退,无路可逃。看来只有使用三十六计了,不然小命难保,她灵机一动,顺势跃起,向远处挥手大喊:“皇上,救命呀,皇上。”再一个蹲地,千钧一发间避开向上方砍来的十几把刀。
当众侍卫被她的叫喊迟疑地停顿望向远处时,秦言以飞快的闪速从他们脚下蹿出去。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麦俊气急败坏,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人影,“马上把人给我追回来。”
穿出一间间似近相同的宫宅,秦言都快被自己瞬间移动的惊人速度弄晕了头,只听到不远处躁杂的脚步声像千军万马向她袭来。秦言边走边拍打着每一间门窗,期待着那一扇是能推开让自己有个藏身之地。她越走越心慌,“惨了,这皇宫跟迷宫一样,又认不得圣宝殿的路。”
而今日正是先帝的忌日,各个宫都忙碌起来并没有在意她这个不速之客。此时的永寿宫最为静寂,众人都穿着淡素,头系白布条。皇太后有旨:不必大张旗鼓举办大典,今日起整个皇宫将吃斋三日以示对先皇的孝忠。
永寿宫一般很少闲杂人经过,因为这是皇太后的寝宫谅谁也没胆在此喧哗。秦言此时已成了瓮中之鳖,见到有路就逃,像个无头苍蝇钻了进去。
“快点,快点别让她跑了。”侍卫紧跟其后。
麦俊从另一出口搜查过来,“为何要停在此处,刺客呢?”他一脸怒容质问属下。
那侍卫为难地说:“属下一路尾随到了永寿宫就跟丢了。”
麦俊这才发现到了皇太后的寝宫外。“是跟丢了,还是她逃进去了。”
“是是是进去了。”侍卫答得心惊胆颤。这不能怪他,没有圣俞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冒然闯进去。
麦俊脸色一沉回头指挥着说:“你们都在外面严加把守,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来。还有你,马上去禀奏皇上,有刺客潜入皇宫现在藏身永寿宫,须马上调动御林军保护皇太后的安全。”
秦言避开宫女,躲藏在那些高大的花树后面。她看到刚才和她打架那几个侍卫也冲了进来,心里默念着:完了,完了。“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趁那些侍卫还没进到内院,她急冲冲地推开了离她最近的一扇大门。吱的一声,秦言便藏身到里面,从纸窗往外看,并没有被发现。
此时,皇太后一身白衣跪在先帝的灵位前,正闭目念着经文,听到响声,她不禁地说:“规距都忘了吗?没事不要进来打扰。”
秦言吓了一跳,刚才怎么没发现有人呐。再看看这屋里的装置和这个看不到脸的老人家,心里就发毛了,“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鬼吧。”
皇太后惊觉不对劲,转过头,秦言正向前走了几步,骤然对上她冷厉的双眼,又是吓了一个寒颤。“我说你这个老太太,大白天的干吗在屋里装神装鬼的。有心脏病的人早被你吓晕了。”
“你?”太后看着面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凌乱的头发,破烂的的长裙,不容带着疑问
“嘘。”秦言马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好像听到外面有什么大动静,“求求你,千万别出声,不然我小命难保。”看到这个老人家一脸的茫然,她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觉得自己太撸莽了,一声不吭地冲进人家屋里还要求别人这个那个的。
她急着想转话题:“你家里死人了吗?”惊觉话不对,“呸。”她一巴掌打自己脸上,“我的意思是跪拜的这位是你的亲人吗?”她指着台上的灵位问。
“你是刚进宫?还是不认识字。”皇太后不愧贵为人中凤,心胸宽阔,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她问话。
“唉,你这句也太伤人了,我承认我是刚进宫不错,可我是堂堂的大学生,你说我认不认识字。”
“大学生?”
“哦,就是你们这里的状元或是探花什么的。总之就是很厉害就对了。”
“状元?那也是武状元吧。”皇太后从灵位前站起来,觉得眼前这姑娘说话很奇怪,“可我朝从不招女状元,你不要骗我这老太婆。”
“那是你在深宫孤陋寡闻,不知世间事。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是看不懂你们这里的字啦。你要想嘲笑也随你便。”
“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
“我…。”
嘭的确一声,当今圣上推门而入,麦俊等众侍卫紧跟其后,把秦言重重围住。
“救命呀。”秦言快速地躲到老太太身后。
“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不知好歹,马上放了太后,可留你个全尸。”麦俊表情十分恶煞地喊道。
“皇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带着这么多侍卫上哀家这里来又是为何?”皇太后也有些疑惑了。
“我的妈呀,你居然是太后,皇太后;你你你就是皇上,当今圣上。”秦言指着皇帝,双眼牢牢地瞪着皇太后,两眼一翻像似晕倒一样坐下去。十几把利刀纷纷落在她脖子上。
“太后可有惊着。”皇帝慌忙上前扶着她。“马上传御医。”
“皇帝不必担心,哀家没事,而这小姑娘她也不像什么刺客,是不是抓错人了。”
“回太后,此人刚还跟末将交过手,绝对错不了。”麦俊上前回答道。
“不管她是不是,先押入大牢等候发落,今日是先皇忌辰,联要陪太后在此诵经一天,谁也不许打扰。都退下。”
圣宝殿
青梅边走边喊跑到尹熙尚面前。“不好啦,不好啦。”
“没看到我跟母后在用膳吗。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不忙,”惠妃放下手中的筷子,“这么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禀娘娘、三皇子,是住在殿上的姑娘出事了。”
尹熙尚这才正视,“慢点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姑娘一早偷跑出去,现在被当成刺客关进了天牢。”
“她怎么又成刺客了?”
“听说是行刺皇太后。”
“什么。”惠妃和尹熙尚同时吓得脸色刹白。
秦言再一次被关进大牢,而这条件也不比上次好到那去。“我怎么就这么的倒霉,什么地方不好闯,偏偏跑到太后的寝宫,这下可好,是插翅难飞了。”
“知道就好。”牢也的光线本来就不好,麦俊高大的身影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住。
“你来做什么?不会是想动用私刑吧。”看着麦俊充满仇恨的眼神,秦言被他身上发出的寒气震得吞了吞口水。
“你居然就是杀害我表妹的凶手,早知道我还能让你活到现在。”麦俊一掌打到铁门上,双眼涨红,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你是齐敏儿的表哥。”
“你还敢说,信不信我一刀辟了你。”
“大哥,我要说多少遍,我不是凶手,唉,碰上一群白痴也算我际遇不好。有本事,你把三皇子叫来,他最了解谁是凶手了。”
“别想拐着弯来搬救兵,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你。我定会为表妹讨一个公道。”
直到晚上,秦言滴水未进,没有人管她的死活。老天总是像在开玩笑,不来点雪上加霜不善罢甘休。
在她睡得晕晕沉沉之际,牢里的火光突然升起,模糊中看到一位少女向她走来。长长的裙子,扎着两根羊角辫。以为是梦到一位天仙来救她了,实际是她错了,来的确是长得像天仙,但是是天仙的魔女。
她一把捞起了秦言的长发,痛得秦言下一秒就百分百的清醒过来了。
“你又是哪位?”秦言用尽力气吼。
“脾气倒是挺大的,我倒要看看你还镪到什么时候。”说着一鞭子打在地上。她突然凑近秦言,“你说我三哥为什么要包庇你呢?这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我三哥又不像大哥那么。真费解。”
“你在瞎谪诂什么呢,本姑娘要命有一条,反正也回不去了,还不如死了算。省得你们一个个看了心烦。”秦言整个人都泄了气,思亲的孤独感和不被人理解让她快支持不住了。
“唉,我说你哭什么呀,我还没怎么着你呢,你倒装可怜了。信不信我真抽你两鞭子。”说着她连续抽了几鞭地上。
“银灵你在做什么?”尹熙尚刚走到牢门口看到这一幕,夺过她手中的鞭子使得她整个人都摔到地上。
银灵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三哥,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而且她是杀害敏姐姐的凶手,要不是你把她藏在圣宝殿她还能活到今天吗?你对得起死去的敏姐姐吗?”说着就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流下来。
“小小年纪就学会跑来牢里动用私刑,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是不是就打算为你敏姐姐报仇了。”
“是又怎么样,把鞭还给我,今天不把就个女人撕烂了,我就不是皇帝的女儿。”她一个用力就把鞭子抢回手里,不等人反应过来,狠狠的一鞭就落在了秦言的身上。
可此时秦言并不觉得痛,她好像被人抱在怀里,明明那一鞭应该落在自己身上的。只听到尹熙尚痛得申吟了一声。背上的衣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也刺痛了银灵的心。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尹熙尚吃力地说着。
银灵丢下手中的鞭,眼泪从她眼里转出,她大吼一声:“尹熙尚,我讨厌你。”说完哭着扬长而去。
秦言似是被什么震了一下灵魂,她伸手模向他的背部,染上的却是一手的血。
“还能走动吗?”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尹熙尚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出牢房。侍卫本应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因这是皇上亲点的重犯,但在看到尹熙皓噬人的双眸都纷纷让出了一边。
“为什么要救我。”秦言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急切地问。
尹熙尚扯扯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总觉得你太过自作多情。我们两兄妹吵架该挨打的不是你。”他的眼眸却有着复杂的情绪,一个秦氏之人闯入皇宫,他居然没有上报,还千辛万苦把她救出来。是为了看她是否还有更大的野心,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秦言看他冰冷的眼神,身体一用力,“放我下来。”却又被尹熙尚牢牢地抱住。“尹熙尚,我也讨厌你。”
讨厌我的人里,多你一个也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