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熙尚,尹熙尚尹熙尚……。尚你个头。”
“姑娘就别生闷气了,看你把三皇子的画像画成这样就算了,还要往画像上扔东西,都破得不成样了。气出完就算了。你这样大叫皇子的名字可不好。”
秦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一大早便用她不擅长的毛笔画了一张尹熙尚的画像,挂在了架子上,像扔飞镖一样让自己解气。“什么皇子,我看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自以为事的白痴。”
“你净不记他对你的好,今日的早朝不知皇上会不会为私自放你出来这件事怪罪他。”
秦言突然整个人来了精神,表情速变,眼角飘忽上不安份的激素“不如你带我去找他。”
“姑娘你疯啦,那是金銮殿去那里被发现是要杀头的。好不容易把你从虎口救回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依你了。”
“反正我死过好多次了,还不还是好好的,我福大命大,你就放心吧。”
青梅死活不肯,“你就饶了奴俾吧。”
这那是她的个性,秦言一个擒拿手就把青梅双臂紧紧扣在身后,她的功夫虽制服不了大内侍卫,但对一个宫女还是绰绰有余的。“可由不得你,不过你放心如果三皇子没事我决不会‘闯祸’,不惊动一花一草。”
早朝的大殿内气氛十分的凝重,一度陷入了沉默的僵局。百官微微叩首以正视听。
皇上不怒而威的双眼注视着众人,语气颇强硬“老三你给联和众百官一个解释。你一再的请求,联才给你重审的机会,不要得寸进迟为所欲为了。”
“儿臣的考量是以大局为重,现查得谋杀王妃一案牵扯甚广,怕是有人居心陷害,阻挠案子的进展。”
“联看你是鬼迷心跳了,刑部同样在受理此案,可结果无一不指着你维护的凶手,如此案有代调查,那硬闯永寿宫试图谋害太后,这一条就足以让她诛九族。你包庇凶手罪不轻饶。”
皇帝一手掌握了三王妃猝死的前因后果,因不原看到狼烟四起,大臣之间、皇子之间的相残。三皇子口中的‘牵扯甚广’他也是由心的赞同。
“哗,我就知道这老家伙又在吹胡子瞪眼睛了。这就是活在武力领导下的悲哀呀。”
乔装打扮已成了秦言来到这个地方出门前的一个习惯。为了掩人耳目上,她又瞧上了太监的扮相,一路过关斩将,可谓是比想像中还要顺利。
秦言趴在门框上,要知道这个姿势是来得多么不易,她可是费了九头二虎之力才能趴在那停留个几秒,隐约听到皇帝的咆哮。不出所料地被一个大手给纠了回去。
“你想要所有人跟你陪葬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说这位大哥,有你什么事呀,放开我。”秦言像要发威的小老虎冲着那人就吼。
“眼睛长到头顶上吗,有见过这么委宛的大哥吗,分明是在侮辱奴家。”
“你想教训我?”
“呸,一个小小的太监也配我动手,看看你身后。”
果然有暗风阵阵的刺骨感。十几条棍子正对她俯视耽耽。秦言尴尬地笑了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倚立在金銮殿门前的小太监仍一动不动像是木头人没有表情,或许是还没有侵到他们坚守的底线。而在金銮殿前守候的太监真不少。
一个看上去阴阳怪气的太监走向前竖起了母指笑说:“人家可是堂堂大皇子跟前的红人,你又是哪根葱敢对他嚷嚷?”
“你又是哪根蒜敢对我嚷嚷,大皇子算什么,我可是…。”这关键时刻那三皇子的三字怎么那么难说出口,而且想竖起的三根手指也明显弱势地放弃了。
大皇子不就是那日遇到挡她去路的人吗,而且还有个凶巴巴的母后,如果没有他们,今天这一切都不存在,想想就气。
秦言一来劲,孙吾空不是大闹天宫吗,那她就来个大闹金銮殿,不枉老天送她来这里一趟。三皇子在里面可能正等着有人替他解围。
尹熙尚,我来救你了。秦言抢过正对着他的木棒,挥舞起来就是一阵乱打,顿时响起了木棒相撞的响声,人语交杂一片骚动。突发其来的变动让大家措手不及。
“太子,联要听听你的看法。”
尹熙皓正往前一步,便被殿外的闹声打断了。众人也都惊呆了,包括皇上,御前的涵公公着急的向前一步,“谁人在殿外喧闹,好大的胆子。不知金銮殿前扰圣驾是要就地正法的吗?”
那太监急着奔进来,“禀奏皇上,是一名不知那来的小太监,非要进殿面圣,不如所愿,他就大打出来。”
“竟然有此等事,”皇帝是从来没遇上这种事,一时觉得挺稀奇的,更想知道是有何等大事非要闯宫不可。“宣他进殿。”
秦言被几个待卫押着进来,忽略掉那些满脸胡子的官员,她一眼便看到站在正中的太子尹熙皓。
这恶人也在这里,我怎么把他给忽略掉了。秦言有意无意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尹熙皓当下就觉察到这个‘小太监’好面熟,但一时也就想不起来。
前面站着大皇子尹子楷,他从来就不喜欢管什么枯燥无味的正事,风花雪月一醉方休才是他追求真谛。已经多日声称抱病不早朝的他今日实在是躲不过才硬着头皮站在这里。
皇帝的五个儿子,有两个还尚未成年也就没参与政事,而太子和三皇子已成了皇帝不可缺少的左右手,他们各有所长,能文善武。朝上拥立他们的百官也正好各持一半,不分伯中。因出生的时候相差不了几个时辰,所以他们的名字取得也很相似。
待卫按着秦言双肩,压着她两腿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皇子一听声音,不用此时的她抬头,便猜到此人是谁了。她也太无法无天了,居然闹到金銮殿,这下真的神仙也救不了她。一向平静的他顿时慌乱起来,神色也跟着凌乱了。
“抬起头,让联看清楚了。”皇帝的语气恢复了严肃。
秦言抬起头来,双眼没有惊恐万状而是平淡得如湖水,没有丝毫的害怕与不安直视着他。
皇帝略显惊讶,“说说你非面圣不可的理由,如你的理由承担不起你的罪行,联想你是知道后果的。”
秦言正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大吐心中的冤情,谁知却看到三皇子对她摇着头,暗示着什么。秦言当下心一慌,紧着低下头,不会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皇帝也没有追究三皇子而是她自导自演了一出戏。那她不是得不常失。
“皇上问你话呢。”涵公公再次开口。
“回禀皇上,奴才是有急事来找主子的。”
“什么?找主子。”皇上像被人玩弄了,眼睛又瞪的大大的,胡子气得在翕动。他一拍龙椅站起来指着秦言“你告诉联,这里哪位是你家的主子。”
秦言吓得愣愣地向后看去,百官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副谁被他指到谁就死定的模样。她看到哪,那就一个个赶紧低下头。大皇子倒是看出了兴趣偷偷地笑着,头一次觉得上朝也挺好玩。
秦言最后还是把目光锁定了三皇子,她眼底闪过一丝着急,快支支招呀,想用眼神传递是什么。尹熙尚低着头模模鼻子轻咳了一声。
太子却在这短短的几秒间得到了答案,是的,那双闪着异样色采的眼眸,那双他见到就想回避的目光出卖了她。怎么办,看来你是躲不过这一次了。他不打算再为了这件事日夜难眠,今天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他就是你要找的主子?”皇帝顺着秦言的目光指着三皇子。
秦言立刻摇头,“不,不是的。我要找的人不是他。”她收回视线。额头都渗出汗了,怪不得平时老妈常说‘冲动的惩罚’这歌名用在她身上最合适。
“禀奏父皇,儿臣知道她口中的主子是谁。”太子向秦言走近了一步。
“说,马上说,是谁?”皇帝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尹熙皓伸手要揭掉秦言头上的帽子。
算准你没安什么好心,秦言冷哼了一声,她早有作战的准备,一手擒住了尹熙皓的手,目光如炬。“想揭发我,得看你的本事。”
“那就试试看。”尹熙皓手腕一转挣月兑出来反手擒住了她的手。秦言不示弱伸出右脚拌住他,左手抓起他腰间的衣服。尹熙皓不得不放手向她进攻。
“怎么样。”秦言现在略占上风,豪爽地说。
“有几招。”
这样一招一式的你来我往,惊动了门外的待卫,他们包围上来却被三皇子阻止了,“伤了太子殿下,你们担挡得起吗。”
皇帝示意他们全退下。他对太子的身手非常有信心。
激烈的博斗中,“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师父是谁?”尹熙皓对她的出招颇感疑惑,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功夫。
“想知道,放我一马。”
“这个赌注不公平,我的损失很大。”
“损失,你在不打自招吗。你有权有势,家大业大,还在乎赌注是什么吗。”说时,一块雕花玉坠从秦言胸口跳出,荡进尹熙皓的眼里,也震住了他的动作。这是三皇子给她调查案子的‘证据’,怕弄丢了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秦言抓住机会急忙转身,却躲不过尹熙皓伸手一招,她头上的帽子飞落在地。一头如瀑布的黑发倾泻而下,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犹其是大皇子,大叫了一声:“怎么会是你。”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他有些忘形到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