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美,美若罂粟。让人明知碰之即死也愿一亲芳泽。
丹凤眼,柳叶眉,无论任何表情,或嗔,或笑,或怒,她总能轻而易举的勾起男人丹田中的yù火。
火爆的身材被一件黑sè连体衣紧紧包裹于其中。黑丝,高跟鞋,修长的美腿,构成一副让男人难以抗拒的画面。
加上旁边那辆有着流畅曲线的银sè布加迪威龙。跑车,佳人,两者结合在一起,不由让人陷入沉思。
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征服这种烈马一样的女人?
啪的一声,女人点燃一根男士香烟。从娴熟的动作来看,这完全就是一个有着多年烟瘾的老烟枪。
抽最凶的烟,开最快的车,喝最烈的酒。在最爱的人没有出现前,谁也不去cāo。这女人标榜人生的信条就像她名字的含义一样。
姜晚妆。神秘,典雅,**。悄然流露出的妩媚风情却只对自己绽放,仿佛永远无法有人能将其压在身下,轻尝那抹诱人的罂粟。
赵庆之走到女人面前,伸手摘下她红唇旁的香烟,塞进自己嘴里,笑道:“小姨,抽烟有害健康。”
他的动作有些唐突,语气也并不像是和自己长辈说话。但对面这个被全京城公子哥们视为女王的姜晚妆却丝毫不以为许,反而嫣然一笑道:“以前没人管我。”
赵庆之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打开副驾座的车门坐了上去:“以后有我管。”
……
车在中海公路上飞驰。时速已经超过了限制指标,甚至途中还闯了不少红灯。但看着那个军区标志的车牌,路口的交jǐng只能假装视而不见。
这就是特权带来的好处。肮脏,却便利。
一路上,赵庆之都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一部部被甩在身后的汽车。没有问目的地是哪,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这个女人也不会说。
她想说的你就算不听她也会揍到你听。她不想说的你就是站在屋顶用跳楼的方式逼她说……她也只会笑眯眯的在你后面补上一脚,让你死的更快一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开到海边停了下来。
站在海边,姜晚妆挽住自己被风吹起的青丝。下意识的想要掏出一根烟,但想到身边的男人,最终还是作罢。
“你父亲死了。”
蹲在海边玩沙子的赵庆之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死的?”
“为了你死的。”姜晚妆说道。“三年前,你为了那件事屠尽叶家,破坏了游戏规则,所以被zhōngnánhǎi那位老人亲自下令关入青崖监狱,并放出话来,谁也不能为你求情。三年后,有个男人为了能让他的儿子出来。穿着军装,身上挂满当年为国家出生入死立下的勋章,亲自跪在zhōngnánhǎi门口。这一跪,就是七天。”
“七天时间不吃不喝,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所以他跪死了,那位老人也松口了。”
赵庆之模了模口袋,姜晚妆见状把打火机和烟丢给他。点燃,深吸一口气,他低声问道:“老家伙死前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有。”姜晚妆眼睛望向京城的方向,声音沙哑,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他让我把骨灰一点一点洒在这座城市周围。并且要你立下毒誓,终此一生,不能跨过他骨灰所覆之地,否则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赵庆之闻言沉默不语的抽着烟。
烟抽完,再点一根。抽完,再点。
连续三根烟过后,他捡起地上的烟头,插在沙滩上,弯下那父亲从小教育他不跪天不跪地的双膝。然后对着京城的方向,咚咚咚三个实打实的响头。
“我,赵庆之,在此立下毒誓。终此一生,永不跨出中海半步。有违此誓,让我三刀六洞,流尽一身赤血。”
姜晚妆叹了口气。这两父子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儿子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去灭人满门。老子为了儿子拼尽一切,只为保其平安。
两人倒好,一疯一傻。可是让他们那位遥在京城被家族禁闭的母亲,妻子,如何自处?
响头磕完,赵庆之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淡淡文静的笑。让姜晚妆看的直摇头。
她知道,这是他的一种伪装。就像他明明很聪明,但京城的圈子中总流传着他赵疯子这个外号的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又有哪个年轻人会像他这样。十六岁猎狐,十八岁猎豹,二十岁便空手入山猎熊呢?
把心中藏着一只猛虎的人关在这座名为中海的牢笼中,又给他安上一个那样的职业……真的是件好事吗?
摇摇头,她说道:“你父亲临终前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工作。”
“什么工作?”赵庆之笑了笑,这名词对他而言还真是挺新鲜的。
姜晚妆表情有些古怪,沉默了片刻后,才低声说道:“高中语文老师。”
“高中老师?”赵庆之笑容有片刻的停顿。如果这荒谬的话换个人来对他说,相信他早已经一拳轰过去了。
“是啊,高中老师。”姜晚妆欣赏了一会他的表情,然后转身朝车上走去。“手续来之前我已经办好了。上车吧,带你去未来上班的地方看看。”
坐在副驾座,看着手上的教师资格证和资料,赵庆之笑的就像一根狗尾巴草。连弥漫在车里的诱人体香都恍若未闻。
中海紫罗兰学院,一所私立高中。
而他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成为这所大学里的一名语文老师。教育一帮十八岁左右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辛勤灌溉他们成为一朵朵祖国未来的花朵……
花朵个屁。按照他赵疯子的尿xìng去当老师,不等把那帮祖国未来的花骨朵浇灌成花朵,估计已经被教育成残花败柳或是基因突变成为狗尾巴草了。
“上帝既然给你关上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换种方式去看这个世界你将会得到更多。你赵疯子已经疯了二十多年,也不差多疯这几年。全京城的人都想看你倒下去,你就一定要爬起来,让他们知道,你们赵家出来的种没有一个是孬的。”姜晚妆语气虽然平淡,但却不难听出其中浓浓的关切之意。
赵庆之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仿佛看见了一头五六百斤重的大野猪,偏偏这野猪还如花似玉。yù使人疯狂,先让人从良。既然连这位女王口中都能说出劝人的话,那自己这个疯子去当老师看来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姜晚妆显然知道自己这位侄儿的心思。横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更不可能像小女生一样因为被看穿想法而脸红。倒是让一旁仔细打量她的赵庆之好生失望。
嘀嘀嘀。
两人的对话被一辆并排行驶的R8轿跑打断。
车窗摇下,一个戴着红sè太阳镜的年轻人探出头来,惊艳的看了布加迪威龙里的女人一眼,再看了看她旁边那个幸运犊子。然后吹了声口哨,用很重的广东地区口音说道:“靓女,要不要来飚车?我赢了你就把那小白脸甩了,然后跟我一起去开个房啦。”
姜晚妆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冷笑。能在京城那个深不见底的圈子里混出个女王的名号,她的威严自然不是随便出来一个跳梁小丑都能挑衅的。下意识的想要点燃一支烟,却发现赵庆之突然握住自己控制方向盘的手。
“小姨,让我来和他比。”赵庆之笑道。
“庆之。”姜晚妆严肃的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你父亲临终前为你安排这份工作的意思是希望让你用平凡人的身份渡过一生。这不是束缚,而是保护,你明白吗?京城上下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看在你外公那老东西的面子上,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但你要是再按以前那种风格行事,偌大一个华夏没人能保得了你。”
“明白。所以这是最后一次。”赵庆之回道。“离开你的车,进去校园后,我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高中老师。”
姜晚妆无言,酝酿了许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整个京城无数公子哥,也就这小子敢在自己面前犯牛,偏偏自己还对这小家伙一点脾气都没有。
罢了罢了,就纵容他最后一次吧。
姜晚妆放开方向盘上的手,脚尖缓缓松开油门,弓起身子,想要和赵庆之交换座位。看着那张清秀的脸蛋,她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也从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女人。
她知道,这个小男孩在发疯时喜欢身边有一个为他犯花痴的女人。
以前是那些不谐世事的小姑娘,现在只有自己。
虽然年龄和气场都不合适,但自己应该还没过扮个女敕卖个萌的年龄吧。
赵庆之笑了,笑的很灿烂。
小姨了解他就和他了解小姨一样,两人以前就有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默契存在。
但她再怎么了解也仅限于三年前的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自己这幅身体里不只埋藏着疯狂,还隐藏着一颗汹涌跳动的野心。
三年过去,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疯在表面的男孩了。
现在的他,是个里里外外都是疯子的男人!
他一只手伸到小姨柔软纤细的腰肢上,将她紧紧按入自己怀中。双脚抵着副驾驶前方,左手猛地一拉方向盘!
吱——哐——
刹车带撕心裂肺的响起,两辆价值名贵到令人咂舌的轿跑就这样在行驶中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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