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殇跑到哪里去了?春风拂槛露华浓啊!”璃诺飒对北冥浅挤眉弄眼。
这胡言乱语是在说什么啊?北冥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像璃诺飒话中的玄机,对了!春风拂槛露华浓的上半句不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花想容!对了!花想容!
北冥浅转身正要跑去找花想容,却被赶来的冰裴忧拦住,就在冰裴忧问她是怎么回事的同时,璃诺飒瞥见了街对面一棵树上的人影,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飒儿,你还笑得出来?”璃扇真是彻底败给这丫头了。
下一秒,一颗石子划过空气很突然地解了璃诺飒的穴道,璃诺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月兑身,玄静邪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中了璃诺飒的麻药。
“飒儿!”见璃诺飒的脚步有些踉跄,璃扇赶紧抱住她。真是迟早要被这丫头吓死!
璃诺飒喘着气,狠狠地往玄静邪的痛穴就是一扎,立刻玄静邪痛得一声惨叫。
“飒儿!”璃瑾想要过去阻止他,好歹人家也是抚音国的太子,她五嫂的哥哥啊!
“痛吧?清醒点了吗?”璃诺飒不解气,还补踹了他一脚,继续说:“妈的!你对谁动刀动枪不好,偏偏动本宫?”
“飒儿!这里是大街上,人家好歹是太子,你还是顾虑一下面子问题吧!”璃瑾在她耳边悄声提醒。
璃诺飒知道分寸,把火气往下压了些,问玄静邪:“还乖不乖了?乖的话就眨眨眼,本宫就解了你的药效。”
玄静邪立刻眨眨眼。
璃诺飒手又是一挥,玄静邪动了动,就知道麻药解了。她和北冥浅几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随后赶来的静羽。
“本太子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玄静邪阴狠地说完,下一秒,璃诺飒只感觉到背后有人倒在她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然后就是北冥浅和静羽的惊呼,璃瑾、沫、扇的傻眼。璃诺飒扭头一看背后,脸色当即大变,是小漏!原来玄静邪不甘心,想杀了璃诺飒自己再自杀!璃沫和璃扇很有默契地押住玄静邪。
“小漏!你这傻瓜!你为什么这么做?”璃诺飒坐在地上,把小漏抱在怀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快要哭出来了,只是倔强地强忍着。
“言若不要哭!”小漏的手颤抖着抚模璃诺飒的脸,语气很虚弱。
“我没哭!你坚持住!我一定能救你!”璃诺飒说着,赶紧给小漏把脉检查伤势。
“傻徒弟,你救不了他,这一刀正中心脉。”一旁的花想容叹了一口气告诉她结果。
“不要!我一定可以!我一定可以的!我给你做手术!我给你做手术!”璃诺飒完全没听进花想容的话。
“言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是我看到你身边……已经有了比我好千万倍的歌大人……我就……我就一直没告诉你。”小漏紧紧握着璃诺飒的手。
“好,你说,我听着,我听着!”
“我爱你!”小漏的气息越来越弱,幸好,幸好来得及对她说出这句话。
说不震惊是假的,小漏的爱竟然她从未察觉,“傻小漏!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欠你这么多,我怎么还得清!”
“如果有来世……你会爱我吗?”小漏已经越来越不行了。
璃诺飒是不相信有前世今生来世的,但眼下她只是很慌忙地点头,“会,一定会。”
小漏笑了,笑得比璃诺飒还美,他满是不舍地闭上了眼睛,紧握着璃诺飒的手也渐渐松开,最后,他走了,就像璃诺飒说的,去了另一个世界,带着他对璃诺飒的爱……
“小漏!你醒醒啊小漏!我给你做手术,你不能让我欠你那么多,我不喜欢欠别人!求求你……”璃诺飒坐在地上,抱着死去的小楼的身躯,哭得那么无助,怎么办?她欠的债越来越多了,怎么办?!
“公主殿下……”北冥浅在她身旁蹲下,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声的安慰。
哭了一会儿,璃诺飒擦干眼泪,抬头看向玄静邪,淡漠的,带着些轻微沙哑,“师父,帮我十三哥十四哥送静邪太子回披仪宫。”
“啊?”花想容显然有些意外,但他转念一想,笑了笑,“行。”
“七哥,帮我抱起小漏。”璃诺飒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不注意听就听不到。
“好。”璃瑾有些呆鄂于璃诺飒态度的转变,但他还是照做。
北冥浅扶起坐在地上的她。
“本宫没事,大家回去吧!”璃诺飒扯出一个笑脸,然后被北冥浅扶着离开。
沐柠宫——
璃诺飒一回来就在书房发呆,宫人来报说五皇妃来了,问她是见还是不见。
璃诺飒知道静羽是来干什么的,且不说她是无辜的,于国事,她必须见,这些她都是分明的,“请她到庭园去本宫随后就到。”
“是。”
“五嫂。”璃诺飒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些,来到庭园。
“臣妾参见公主殿下。”静羽转身见璃诺飒,慌忙行礼。
“五嫂免礼,请坐。”璃诺飒强忍着心里的火气在秋千椅上坐下。
“不用了,”静羽的笑容有种赔笑的感觉,跪着不动,“臣妾知道公主殿下是个爽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臣妾就直说了。”说着,她跪在璃诺飒跟前。
璃诺飒赶紧让碎玉扶起她,“五嫂,这可使不得,有什么话好好说。”
静羽在碎玉的搀扶下坐下,样子楚楚可怜,“臣妾的皇兄只是一时冲动,多谢公主殿下手下留情,哦,臣妾还备了一份薄礼,当是代皇兄给公主殿下赔罪。”
“这……”璃诺飒迟疑了一下,示意蓝水手下,“好吧!”
“那臣妾先告退了。”静羽福了福身道。
“五嫂慢走。”璃诺飒也没心情多留她。
静羽走后,蓝水把锦盒打开,然后立刻递给璃诺飒看,“公主殿下……”
璃诺飒看了一眼,是一块血玉,“蓝水,你有空就拿去当铺换钱吧!”
“可是公主殿下,这么稀有的血玉,虽然比不上你身上的那块上古血玉,但,为什么?”蓝水不明白。
璃诺飒拿出身上那块玉佩,“你可知血玉是从何而来?”
“蓝水见是浅薄,只知道血玉极其稀有,华丽珍贵,很有灵性。”蓝水老实说道。
璃诺飒在秋千椅上坐下,淡淡道出:“本宫曾听说过血玉分两种,一种是在雪域高原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另一种指的不是单单那一种玉,而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
“透了血的?”碎玉不解。
“这种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血玉一般都会祖传,寓意佑其子孙。”璃诺飒摆弄着手中的玉佩说道。
“这听着怎么这么渗人啊?”蓝水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还有一种狗血玉,就是奸商将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后,尸骨埋入地下。几十年后再掘,就可以得到血玉。”璃诺飒继续说道。
“这么残忍?”蓝水说道。
“公主殿下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为什么不要这块玉啊。”碎玉说道。
“血玉不论是哪一种,都很有灵性,但狗血玉有怨气凝在此中,对佩戴者并没好处,”说到这里,璃诺飒拿起锦盒中的那块血玉,“而这块就是狗血玉。”
“啊?真是的,五皇妃安的什么心啊?”蓝水嘟囔道。
璃诺飒盖上锦盒,“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这块玉咱都不能留。”
“是,蓝水知道了。”蓝水应道。
……
璃诺飒最终还是不顾所有人的阻止,将小漏火化,然后带着他的的骨灰,登上京都最高的山,把小漏的骨灰扬了去。
“小漏,你最爱无拘无束的自由,现在你化作风,随风而去吧!当风吹来,我就会想起你的,谢谢你爱我。”璃诺飒感受着风的吹拂,呢喃道。
陪她去的北冥浅和冰裴忧这才知道璃诺飒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静邪太子,你要怎么处理?”北冥浅上前一步问道。
“派人送回抚音国,其余的不要多说。”璃诺飒淡淡道。
“就这样?”北冥浅似乎有些意外,想起璃诺飒越来越出神入化的毒术,连她都毛骨悚然。
璃诺飒知道北冥浅想要说什么,“一来毕竟是抚音国的太子,为了两国的关系,本宫不能动他,但,仅仅只是暂时,二则他是五嫂的哥哥。”
冰裴忧也走上前,拍了拍璃诺飒的肩膀,“老实说你不得不让我佩服,走!好兄弟陪你喝酒去!”
璃诺飒深呼吸一口气,振作精神,笑了笑,“走!”
歌渺又一次一个人走在街上发呆,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他不过是这世上的一个过客,只是,他是不是也是璃诺飒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呢?他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爱谁了,他好累!刚好走到“酒吧”,便走进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