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诺飒被冰裴忧拉到“酒吧”时,就看到歌渺坐在一处角落位置喝得烂醉。璃诺飒莫名地涌上一股火气,转身就要走,冰裴忧拉住她,“这么小气?”
“谁说我小气了?”璃诺飒赌气找了个位子坐下。
秋娘随看出形势不太妙,但还是上了酒菜就马上闪人。罂粟堡的人都知道他们堡主脾气的古怪,所以罂粟堡的人,特别是越高层的人越会察言观色。
璃诺飒拎起酒坛就灌酒,这些天她一直很混乱很不安,却找不到原因,这让她很火气,现在一看歌渺又是这德行,更觉得烦。
“喂!浅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你这样空月复喝酒不行!”冰裴忧要夺了她的酒坛。
璃诺飒轻松地躲过,“你管我!”
北冥浅处理完遣送玄静邪的事,不放心两个人的酒品,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璃诺飒已经半醉了,冰裴忧则是一脸愁苦样,“冰裴忧我不是让你看好她吗?怎么醉了?以她的酒量这得喝了多少了啊?”
“没多少,平时的一半而已,只不过她空月复喝酒,醉得快些。这不怨我!”冰裴忧无辜道,“而且还有那闹心的家伙在……”他朝歌渺的方向努了努嘴。
北冥浅朝歌渺的方向一看,翻了个白眼。
璃诺飒醉眼朦胧地斜眼看着歌渺的样子,眼前却莫名其妙浮现了颜无尘的脸,心里一烦躁,将酒壶甩手一甩,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哎,怎么回事啊!”秋娘从楼上下来刚好见到璃诺飒出去。
冰裴忧耸耸肩。
“哎哟我的娘咧!”回过神来的北冥浅赶紧追了出去。
璃诺飒晃晃悠悠地走到湖边,她的神志已经不是很清醒,看到有个湖,竟然指着湖哈哈大笑:“咦?我家的私人游泳池!”然后鞋子一月兑,扑通跳了下去。
随后赶到的北冥浅看到这一幕被吓得半死,偏偏她又不会水,只能急得在岸边嚷嚷。后来还是亏了镜央路过看到,把她捞起来的。
……
眨了眨眼睛,璃诺飒只觉得肚子饿得要死,头也疼得要死,“来人。”
碎玉和北冥浅从外室走进来,北冥浅一边进来还一边念叨,“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光荣极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这些可都是瞒着皇上皇后的。”
虽然她不知道她喝醉时干了什么,但还是做出保证,“行了行了,保证不会有下次,行了吧?”……
璃诺飒在御书房议事没看到歌渺,觉得奇怪,但也没问出口。璃瑾看她整个过程目光游离,知道她心不在焉,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他向蓝水使了个眼神。
蓝水立刻领会,“公主殿下,吃药时间到了,不准时吃药花先生又该发脾气了。”她轻柔提醒,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璃扇刚刚有看到璃瑾对蓝水使眼色,心中也有数,“既然如此,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臣等告退。”众大臣都知道花想容的古怪脾气,也都是识相的主,纷纷告退。
一时间,一屋子人只剩下璃瑾、沫、扇、北冥浅、冰裴忧、镜央几个,璃瑾看了蓝水一眼,蓝水立刻带着碎玉到门外看着。
“飒儿,你刚才分心了。”璃瑾缓缓道。
璃诺飒揉揉太阳穴,“抱歉。”
“今天缺了某人啊。”冰裴忧一把折扇摇啊摇,意有所指。
璃诺飒翻看着奏折,“不是。”
冰裴忧一针见血,让他们都明白了。只是他们都误会了,璃诺飒想的却是颜无尘此人,还有掌心若有似无的触感。
“是啊,最近咱聚一块这小子老是缺席。”璃沫神经大条地说。
“公主殿下,你一向敢作敢当,行为又特立独行让人无法预料是出了名的,现在怎么就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呢?”北冥浅说道。
“公主殿下,当初我率领蓝蔷军跟随你,我知道我不会跟错人,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妄你聪明一世。”镜央心里隐隐抽痛,从她回来跟歌渺之间的氛围,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但是爱一个人,就算看着对方幸福,守着她的笑容,也是满足的,所以没关系。
“你们别这么说她,万一她又一声不响地出走了,那可就天下大乱了哦。”冰裴忧说道。
璃诺飒知道他们都是为她好,奏折一合,“你们真的误会了,行了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几人相视一眼,都退下,只有镜央并不急着走。
“镜央,你还有事吗?”璃诺飒忍不住皱眉。
镜央上前,伸手抚平她的眉头,摇摇头,“别皱眉,我不想看到你皱眉……如果实在放不下,便去找他谈谈吧!总比放在心头咯得慌的好。”
璃诺飒微微一愣,以为镜央心里有的是馨鸾,此刻只是把她当妹妹了,所以也没有多想,“你们真的都误会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
“姐,你看这是什么?”花殇怀里抱着一团雪白色毛茸茸的东西喜滋滋地跑来。
璃诺飒坐在秋千椅上采摘秋千架上的金银花,看到花殇怀里那团雪白色的东西,当下脸色就青了,“啊!”的一声,不算尖叫,但对于一向淡定的她来说已经算尖叫了,放在腿上的一篮子金银花都撒到了地上。
碎玉赶紧跑过来,“怎么了公主殿下?”
璃诺飒颤抖地指着那团雪白色的东西,“快……”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话语不哆嗦,“快拿走!”
“花殇郡主,公主殿下怕狗,你快拿走!”明白过来的碎玉赶紧挡在璃诺飒面前对花殇说,她没想到璃诺飒会怕狗。
花殇赶紧让桑橙把那条小狗抱走,嘟着嘴说:“对不起姐,我不是有意的,本来我是想抱来逗你开心的,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皎子。”
“皎子?”璃诺飒知道花殇的好意,宫里没人养狗,出了宫也很少见到狗,所以没人知道她怕狗是情理之中。
“对啊,你看它一身雪白皎洁,所以我取皎洁的皎,叫它皎子!”花殇笑着说。
璃诺飒看出她真的很喜欢皎子,笑了笑,惨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机,“没事,你喜欢就养在你那苑里,可别让它乱跑,你知道沐柠宫四处都有本宫种的花草,一些还是有毒的。”她说道。
花殇兴奋地抱着璃诺飒的脖子,“谢谢姐!”
璃诺飒拉开她,起身,“行了,快去尚书局吧!今天考生要殿试,姐差不多要去太和殿了。”
“姐我也去!”花殇马上嚷嚷道。
“小姑我也去!”璃醉在门口喊道。
“你们还小,朝政的事你们不懂,还是乖乖去尚书局去!别让溪儿他们和夫子就等。”璃诺飒摆摆手,更衣去了。
太和殿——
莫总管宣此次考试成绩比较好的十多个考生觐见,众大臣退立两旁。璃诺飒安静地打量着这些考生,多是一介布衣,只等皇帝重用,光宗耀祖,衣锦还乡。殿试多是开头自报家门,然后再由皇帝或者皇帝指名的人来考他们。若是皇帝亲自来考那还好,他们比较担心万一皇帝指名的人,虽然不知道会是谁,但以璃诺飒的名气,可能性是最高的,这样一来,他们就担心了,毕竟传闻中这位公主殿下可不是一般的古怪。
北冥浅看了一眼所有考生,对着璃诺飒翻了个白眼,小声道:“得,又剩下几个男的。”因为是朝中唯一的女官,又是众人皆知的公主殿下的闺蜜,所以自然可以站在璃诺飒旁边而没有人敢有异议。
“这充分说明了你是蔷薇王朝第二才女啊!”璃诺飒说道。
北冥浅又翻了个白眼,“你是想说你是第一吧?”
璃诺飒妖媚地冲她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让考生们松一口气的是这次殿试是皇帝亲试,那位公主殿下好像不舒服,从一开始就昏昏欲睡的样子。唉,本来以为终于可以亲眼见见传闻中的蔷薇王朝第一美女了呢!谁知带了个面纱。
殿试进行到尾声,璃扇温柔地提醒璃诺飒不要再走神,璃诺飒微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飒儿。”皇上在叫璃诺飒,全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她身上。
璃诺飒模模面纱,确定面纱没有掉落的迹象,然后才出列走到中央几个考生面前,行了一礼,“儿臣在。”
“你觉得,要怎么选出最后的状元?”这是璃诺飒第一次插手朝中官员选用方面上的事,平时处理政事她基本上是能少管就少管,就算交给她,她也是会偷偷丢给她的皇兄或者她手下那帮人做,所以皇上很好奇她会有什么主意。
“父皇……”璃沫见璃诺飒如此,以为是因为她和歌渺的事总是心不在焉,想站出来替她掩过去,可是璃沫拉住了他。
璃诺飒看向璃沫,暗暗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个考生,“能站在这儿的,而且经过父皇的考核还依旧站在这儿的,才学想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如此,儿臣建议将他们分派到京都里各部学习,以一月为限,一月后再做定夺,可好?”她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私人情绪而影响到正事。
众大臣闻言霎时间窃窃私语,皇上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意味不明地看着众臣,璃瑾和璃扇互看一眼,一起把璃沫推了出去。
璃沫踉跄地走出来,回头瞪了璃瑾和璃扇一眼,后者无视他的怒视,看向别处,无奈,他只好对皇上行了一礼,道:“飒儿说得有理,父皇,是驴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方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