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后,邓氏才听到门口儿子的声音,匆匆的推开老三,捡起衣服就穿戴起来。等打开门,小天早已哭的声音都哑了,邓氏有些自责的替小天擦洗了脸,又拿早上剩下的番薯,塞到小天手里,吩咐孩子回房间呆着,自己又匆匆的跑回房间。
屋里的老三也穿好衣裳,正坐在床边直直盯着进门的邓氏。
邓氏被看的脸臊臊的,瞪了眼:“怎么这么瞧着人家,怪羞的。”
老三笑嘻嘻的一把搂到怀中:“这不多瞧几眼,等婶子去了我堂哥家,我可就瞧不到了。”
邓氏一听这话,脸色迅速的暗了下来,伸手猛的抓住老三的衣襟:“冤家,你我都这样了,要不我就跟了你吧。”
老三一听,猛的放开邓氏道:“婶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是县老爷判的谁敢夺了去,你这不是害我嘛。”
邓氏一听,顿时双手掩面哭了起来:“你这下烂货,你夺人家身子的时候,你咋就不想到我是要做你堂哥妾的呢。”
老三面讪讪,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见她现在哭成这样,也心有凄凄,上去搂了搂道:“你跟了我堂哥不是好事吗?我那叔家可是个有钱的主,你又得了个店铺,还哭啥。咋样都比跟了我这啥也没有的强不是吗?”
邓氏搂着老三的腰,哭的更甚了,就把自己的难处和刘婆子说的那话给说了出来。
老三先是皱紧眉头,后又慢慢无声笑了起来,在王氏的叙述中,他忽然想到了个发财的机会,于是迅速扯开邓氏,喜笑颜开道:“你是不是真想跟了我?”
邓氏点点头,其实她倒不是真想跟了老三,而是听了刘婆子的话,实在是担心进了王家门后的情况,现在既然有另个出路当然想抓紧。
老三赶紧坐下道:“我有个主意,能帮你把那店开起来,但是你还是得进王家的门,不说你是县老爷判的,就你那店,你若不进王家,没准开个几天就有地痞流氓来骚扰。虽然我堂哥家恨你,但是总不能在外人面前来弄垮你的店吧,这不是更让人家笑话。”
邓氏听着自己的店有希望,眼睛瞪的大大:“你真能帮我把店开起来?”
老三点点头:“你那店不就是缺了买鸭子的钱,回家我跟我娘说说给你弄点钱,但是我有条件,你这店我得占一半的份子。”
邓氏一听又有些犹豫。
老三也不催,今天他本来是想问邓寡妇收取些银钱作为帮了她的回报,只是没想到最后会上了邓氏的床,现在即将能有半个店的进账,想想就兴奋。
邓氏想了又想,最后迫于现状点头。老三兴奋的一把搂住邓氏,邓氏却忽然双手抵住:“等下,这样我进了王家门,不是不能跟着你了”
老三心里高兴,也不顾邓氏的劝阻道:“婶子你说你咋脑子不转弯,你就是进了我堂哥家,我们不还可以暗着来,这可比你单跟了我好多了,不是。”说着手又不规矩的动了起来。
邓氏迷迷糊糊的,想反对,身子却软了下来。
当天老三出了城门就直奔家里,一进家就气喘吁吁的拉着娘亲进门商量。
柳氏听了嘴巴久久合不上去,最后机械的点了点头:“那个邓氏真的愿意给我们一半分子?”
老三点了点头:“娘,那个邓氏进了王家的门,能不能出门可不是由她说了算的,到时我就去哄了她,你和大嫂都去店里帮工,到时候赚多赚少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柳氏没想到自家儿子连这都想到,心里闪过一丝担忧,随后又被那诱惑打败,点了点头,随即两人有商量了许久。
而在这三天后,王家派了个人牙子来邓氏家,给了王家的那点买妾之资,让邓氏按下了为妾的指印。说好日子后的那天晚上,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抱着包袱进了王家的门。而她的那个儿子,没有跟着过来,作为前夫的唯一血脉,邓氏是不会让他跟着改姓的。所以在收到王家的钱的第二天就让小天去了学堂。
这个时代的习俗,寡妇改嫁,必须是在晚上,从后门出来,有两人抬着把椅子,坐上椅子,没有鼓乐,没有鞭炮,静悄悄的进夫家的门。
而邓氏即是寡妇又是妾,所以没有椅子。
同时那个鸭店,邓氏和王老三家签了分契约,把自己在帮工时看来的操作方法教会了柳氏后,在邓氏进门后的第二天,在鞭炮声中热热闹闹的开业了。
因着之前的客源还在,开门的时候生意着实不错,这让王大伯一家乐开了怀。原先的账房那个店铺,弄成了房间。柳氏和女儿,还有老三老五就此住了下来,若不是那纸契约,这店简直就成了她家般。
进门5天的邓氏,简直是叫苦连天,现在除了去河边洗衣能出去外,其余的时间都被王氏指使的团团转转。连鸭店开业的时候她都没能出去,想想着那生意红火的场面,心里恨死了自己的婆婆王氏。好在老三趁着自己洗衣的时候,来了两次,让自己那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不少,看来找老三合作是找对了
只是唯一让老三和邓氏遗憾的是,两人均没寻着机会做那事。至从和老三好上之后,邓氏就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需要,只奈王虎不说碰,就是平时看也不看她一眼,弄的她是啥办法都没。
有次上夜厕回来,听到王氏房里传出的哼唧声,弄的她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宿没睡。
第二天在她昏昏欲睡打碎了一个晚,被王氏拿着竹条追着打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改善这种状况。
于是她每天除了更谨慎的伏低做小外,也更留心起王家的一举一动,没想一场自然灾害让邓氏逮到了这个机会。
………………
“我说夫君,媚枝那个板鸭场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她有没说过。”徐大嫂对着镜子梳理着长发问道。
徐人德月兑掉外衣,扔在架子上:“没听她说过,怎么了?”
徐大嫂放下木梳,一脸慎重的走了过来:“这和离都小半月了,媚枝也该把那个板鸭场拿回来了,没得成两家人了还让人家赚钱的。我可听人说了,这板鸭场可比我们的养殖场赚多了,拿回来,我们帮着她弄,这钱不是进我们自己的腰了,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她提提,若她带着孩子不方便管,我替她管啊。”
徐人德越听眉头越皱紧,等徐大嫂说完后压低声音怒道:“你能不能别成天盯着媚枝的钱袋,拿不拿回那是她自个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她带着孩子不方便,你还带着两个孩子呢,你就方便了。你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你以为那养殖场的事情,媚枝还会让我们家参与进去吗?”
徐大嫂被这么一通连打带削的话落下来,脸色又是难堪又是气闷,狠狠的跺了跺脚:“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王家轻轻松松赚钱。”
徐人德紧了紧眉头,脸色也有些不甘,但嘴里还是骂了几句自家婆娘,收拾收拾的上了床不再理会。
徐家人多,房间不够用,西厢房,媚枝和小红挤在一个床上。本来小红是说打地铺的,但媚枝看着这脏兮兮的石板地,坚决不同意,小红拗不过,只能战战兢兢的同床。好在媚枝没啥大的等级观念,几晚之后,小红也慢慢的自在了很多。
“小姐,我今天在池边听到有人说你的闲话。”哄睡了孩子后,小红爬下床,走到整理账册的媚枝身边。
媚枝没有停笔的恩了一声,这半个月,她看着轻松,实则忙的不行。和离第三天,她就托苏掌柜帮着在城里重新找个铺子,这次她开大点的铺子。除了原有的酱板鸭,她打算利用原有的食材,增加个老鸭煲之类的。
老鸭煲可以整只带锅的拿回家,当然陶锅要交押金,交回锅再退押金;而后利用那鸭汤可以制作成各种面,泡饭的,增加收入和吸引更多的客源。打造成类似面馆的全鸭馆。
小红琢磨不透,自家小姐是要听还是不听,兀自的扭着手烦恼。
等了一会的媚枝没听到声音,抬头:“怎么不说了?”
小红一听声音脸色就露出憨厚的笑:“我以为小姐不想听。”
媚枝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她自己也听到一些,和离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好事,怎么会没闲话呢,:“说吧,我听着呢。”
“哎,”小红应了声,就唠唠叨叨的说了起来:“……她们还说小姐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管不住屋里头……男人”小红瞧了瞧没有表情变化的小姐,踌躇着不知道还要不要说。
“还有吗?”媚枝转头看着正不安看着自己的小红。
小红点点头:“小姐你不生气吗?”
媚枝偏头想了下道:“有点,但是我没时间生气,我满脑子想着怎么赚钱的事情。”
小红忽然脸上微露恼意道:“小姐,不是奴婢说你,你现在要紧的不是赚钱。”
媚枝抬眼奇怪的道:“那是什么?除了赚钱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小红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当然是嫁人啊,那前姑爷都纳新人了,说不定没多久就迎娶新的正头娘子了。小姐这么好,当然好趁着年轻赶紧找新姑爷,不能让人看低了去。”
媚枝没想到小红会说出这番话,看来她没说出的流言肯定比较难听,让她受了刺激。只是不说她和王虎有约定,就是她自己也不想再这么轻易的走进婚姻。本来她是想把半年之约告诉家人的,后来想了想,要是半年后王虎没有遵守承诺,那自己不是更没脸了,若王虎遵守了承诺,那时自己再说也不迟。
只是没想到,和离的女人身价会是如此的跌价,虽然比被休好一点,但是也没好到哪去。尤其有些人家更不愿娶和离的,说这样的女子不好管教。听到这样的声音,媚枝真想上去踹一脚,女乃女乃的,你娶老婆回去只是为了好管教的吗?
媚枝放下笔,看了看一直透着娇憨的小红,忽然出声问:“小红,如果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做我新店铺的管事,一个是我把你嫁人,你会选哪个?”
小红满脸惊讶道:“小姐我不识字。”
媚枝哈哈大笑:“你看你自己都会选管事,又怎么来说我只想着赚钱呢。”
小红忽然脸色涨红,嗫嗫道:“原来小姐是作弄我,人家担心小姐,小姐倒来取笑,我不理你了。”说着跺了跺脚就往床边走。
媚枝赶紧伸手拉住,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过我可没真作弄你,我是真有这个心思。识字这东西其实用心是很简单的,我们又不是去做文章,不需要那些大道理,只需要认识就行。只是做管事,你目前还缺少点东西,若你愿意,我明天派你去跟苏掌柜学一段时间,你可愿意。”
小红脸在短时间变了又变,最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其实一直很佩服小姐,若是成了管事,虽然比不上小姐,但也比其他的人好多了,至少比一个丫头来的有体面。
“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的。”
媚枝点点头,这次她不想用任何的亲戚了,用亲戚虽然有好处,但是弊处也很多。好在古代有卖身契这种东西,只要有能力的仆人,完全可以让他去担当大任,而不用担心有亲戚反水的事情发生。就连现在她寄居在娘家也是暂时的,等那铺子一弄定就会搬过去。
至于那个板鸭场,媚枝有些头疼,那些制作工人虽然是自己的仆人,但是配方和操作流程王老头是全知道的,如果自己说要拆伙,王家应该会独立开一个,好在有夜炫这个销售终端在,而自己的名气也打出去了,媚枝完全不担心王家会抢了自己的生意。只是自己得重新买块地,盖厂子比较麻烦些。
伸手拨了拨灯芯,暗下去的油灯瞬间又亮堂了起来,伸手打了打哈欠,媚枝低头继续着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