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洛雨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被活生生的割下舌头,那么多的血从嘴巴流出如同夜鬼一样骇人,更何况,他笑的那么阴森,让她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悫鹉琻晓
她知道萧亦然狠戾,果断,无情,但他从未让她看过这么血腥的一幕,当她看到萧亦然面无表情的下令割去原贱人舌头时,她没有害怕,没有同情,反而觉得此人就是甚贱,简直该死。
他那样说,不摆明的逼得美男爹爹给她找后娘么?真是讨厌,临死了,还说出这种遭小孩唾弃的话来。
有些担心的看着萧亦然冰冷依旧,却极其完美的俊颜,他是在意原贱人说的话,才会发怒命人割去原贱人的舌头,萧亦然会不会又弄乱七八糟的的女人进府?或是真的找个女子侍寝?
她能理解萧亦然,是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被谣传成“无能”,可是,她怎么办?她不想失去这颗遮风的大树,也不想失去那只每晚抱着睡觉的温暖。
本想看看就回帐篷,但这样的情况…。
说她自私也罢,说她霸爹也好,她必须走出去。
紫洛雨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萧亦然听闻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时,他手中凌厉的箭转手就射了出去。
“小郡主。”不知是哪个将士惊呼了一声。
萧亦然情急的转身,身影一闪,快速的握住了飞射出去的利箭,手心中鲜红的血流淌出来。
他顾不上手中的伤,黑眸中闪过一丝心慌,刚才的刑罚,她是不是都看见了?她会怎么想他这个爹爹?她今后会不会怕自己?各种不安盘旋心头。
“爹爹,雨儿不要你找女人来府中,那些女人都好坏坏,对雨儿都不好,你答应雨儿不帮雨儿找后娘的,呜呜…雨儿不管啦!你不能听了那个卑鄙小人的话。”她挂上两串面条,小手愤怒的指着半死不活的原贱人。
众将士听到紫洛雨这番女乃声女乃气的话,顿时明白了,原来大将军王不找女人侍寝,是因为不想给小郡主找后娘。
蛮夷的粗人就会瞎造谣,若王爷是无能,那小主子是怎么来的?各种鄙夷的目光投向惨状骇人的原将军。
萧亦然丢掉手中的箭,在衣角边撕下一块布缠住淌血的手心,把紫洛雨抱了起来。
“爹爹不找女人,不听小人挑拨,只要雨儿,好不好?乖,莫要哭花了脸儿。”他心疼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哄慰。
血气方刚的将士们亲眼看到大将军轻声哄小郡主,一时间惊的说不话来,请问,这一身戎装的温柔男人真的是他们的大将军王么?求认证,求鉴定。
被困在木桩上的原将军同样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萧亦然,让所有人都陌生,都不可思议。
“好,爹爹说话要算话,这里好多叔叔都可以为雨儿作证哦!”紫洛雨软软的说道。
一声“叔叔”把在场所有将士都喊的心软了,有几个激动过分的战士脑袋直点,这么可爱的小郡主,大将军王又怎么能找坏女人进府对小郡主不好呢?
萧亦然轻扯薄唇,露出一丝暖笑,雨儿这样说无非不是在帮他,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她身上,因为有她,因为答应她,所以他才不找女人进府。
“嗯,爹爹说话算数,这样可好?”
紫洛雨甜甜的笑了,连声说好,小手圈着他的脖子,由他抱着去帐篷。
“爹爹,你的手。”到了帐篷,紫洛雨指了指他手上的手心,琉璃中有些不明显的心疼。
“小伤而已,雨儿不必挂心。”他扫了一眼手心上渗出血的布条,皱着眉心把紫洛雨放了下来,又道:“爹爹处理一下,再来抱雨儿。”
一项喜爱洁净的他,是绝不希望手心里的血弄脏了雨儿干净的衣服。
紫洛雨跟着走了过去,见萧亦然扯开手心里的布条,把染红的手掌放入冰冷的水里时,她伸高小手抱住他的手臂。
“爹爹,伤口进水会很疼,雨儿帮你弄。”
萧亦然心田一暖,这是他第一次从这小丫头脸上看到心疼他的神色,手掌从冷水中拿了出来,指尖上滴答下一粒粒混着血色的水滴。
手掌交到她的小手心上,她肥肥的小爪子出奇的柔软,拿着棉木帮他擦拭手心的动作也特别的柔。
萧亦然黑眸一直看着她认真帮他处理伤口的样子,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动,这小女娃也学会关心人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会用尖牙咬他的那个小狐狸了。
视线触及手上的小牙印,这小狐狸下口真不轻。
“爹爹,药呢?”她仰头说道,正好对上他深深看着她的奇怪眼神,某小女娃模模婴儿肥的脸颊问道:“雨儿脸上有脏东西?”
萧亦然含笑说道:“脏东西是没有,就是这红润的小脸似乎涨肥了一圈。”
紫洛雨撇撇嘴,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有什么?女孩子长大后抽条长,到时爹爹想看雨儿可爱的小肥样都不成。”
他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赞成的说道:“嗯,我还是喜欢你这肥肥的小样子,就算到时你抽条长了,我也帮你把肉补回来。”
紫洛雨朝他翻了个白眼,小时候胖乎乎的叫可爱,长大了胖乎乎的叫肥婆,她才不要当肥婆呢。
“别了,让雨儿顺其自然的长吧!”借过他递来的伤药,她低下头,轻轻的倒了一些在他手心上,小手柔柔的帮他涂抹开来。
拿纱布包扎好后,她帮他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小手拍拍,大功告成。
“爹爹,这是雨儿包扎的,你可不能再弄出血来了。”她咧着小嘴对他说道。
萧亦然失笑的看着手心中的“蝴蝶结”,这种包扎法,还真适合女孩子。
“嗯,我尽量不让它裂开。”他是一个大男人,自然没有女子那么较弱,平时这样的小伤,他根本不屑不包扎,不出几日伤疤会自动愈合,但今儿是她包扎的,就另当别论了。
半夜醒来,到现在已经快要亮了,紫洛雨哈气来了,萧亦然把她抱到床上,给她除去鞋袜,外套,拍拍她的小脸说道:“好好睡一觉,我先出去一下。”
紫洛雨甩了甩脑袋,本能的想要爬起来:“爹爹去哪里?”
萧亦然把她按了下去,替她掖好被子,说道:“我去拿一样东西,这样一来的话,这次的战争可以只用一个月,便可攻下稷芸。”
了然的点点头,他们的话,她几乎都听到了,见萧亦然说一个月便可回府,她心里也很欢喜,乖乖的闭上眼睛,她确实困了。
当紫洛雨刚闭上眼睛的时候,萧亦然在她睡穴上点了一下,连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走出帐篷外面。
一辆宽敞的马车早已停在一边,月色站在马车后方,见王爷抱着小主子过来,他赶快撩起布帘。
萧亦然把紫洛雨连着被子放入马车,黑眸在她脸上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想道:雨儿,乖乖在府中等我,爹爹很快就会回去陪你。
从马车内出来,萧亦然对月色说道:“必须把雨儿安全带回府中,若中间有任何差池,本王拿你试问。”
“是,主子。”月色低头,恭敬的回答道。
直到马车已经走远,萧亦然负手屹立的动作没有移动半分,他的视线停留在马车消失的地方。
“大将军王,东西已经拿到,三军待发。”成将军单膝跪在地上,禀告道。
萧亦然慢慢的收回视线,眸中暖色散去,浮上冰寒,霸气凌然的说道:“立即出发,随本将军一举拿下稷芸。”
路上
月色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也要五日左右,而到第三日时,紫洛雨就变成了小狐狸,月色加点的昏睡穴也就自然的解了开来。
它从被子里拱出头,灵动的双眼看去,它记得睡在萧亦然帐篷中的,怎么变成马车了?
紫洛雨低头一看自己毛绒绒的爪子,瞬间明白了,她上次计算过,正好在美男爹爹军营待满三日变小狐狸,那她现在距离上次睡觉隔了三日之久。
好啊!萧亦然,你竟敢欺骗我?
某小狐狸心里极度不爽了,不用想,赶马车的一定是月色那“奸细”,她算是看透了,这“奸细”只会帮萧亦然,根本不会帮着她这小主子,就是表面叫的好听而已。
哼!想送我回府?没那么容易,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回萧王府了?
小狐狸弓起身子,朝前一窜,顺利的跳下马车,在还算松软的地上滚了几圈,它快速的躲进一旁的树林里。
爬上一颗树,瞅着远走的马车,某小狐狸兴奋的朝那马车挥了挥手,龇着牙,咧着笑。
陡然,凌空而降一条绯色的长纱,把小狐狸卷了起来,接着,它落入了一个桃香满溢的怀抱。
“你这小狐里,上次可跑的真快,害人家心焦了好久,这次,你再跑啊?”妖媚的女人单指勾起它的小下巴,那抹欠扁的笑容怎么看,紫洛雨都想挠她两下。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等等我…。”后方传来急急的声音,紧接着一身玉兰发冠的白衣男子从空中踏步而来。
小狐狸伸头一看,这人不是喜欢妖女的那个右相白玉景么?
“吱吱。”某小狐狸爪子不能挥舞,只能用声音吸引白玉景的主意。
白玉景看到小狐狸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萧亦然捧在怀中的小狐狸会被神仙姐姐抱在怀中,萧亦然极其宠爱这只狐狸,万一知道神仙姐姐起了心思,那人的性子,只怕会对神仙姐姐不利。
“神仙姐姐,这是摄政王的小宠,你怎么…。”后面的话,他不知该怎么说,怕惹神仙姐姐不高兴,又怕那冷酷无情的男人对神仙姐姐出手。
“我如何?他的小宠我就碰不得吗?我偏要碰。”绯衣捧起小狐狸,在它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的格外妖娆。
白玉景看到她樱红的唇瓣亲上小狐狸,直觉的心中狂烈跳动起来,多想化作那只狐狸,被她捧在怀中,亲吻上唇,她的唇,他幻想已久。
不知该怎么去阻止神仙姐姐,那小狐狸这么可爱讨喜,只要是女子大概都会喜欢吧!
“神仙姐姐,你若想要小狐狸,白某可以日后送你一只。”若能讨得她欢心,让他怎么样都行。
绯衣摇摇头,手指把玩着小狐狸拖出来的尾巴,一圈一圈然绕着,逗弄着。
“世上小狐狸何其多?我独爱这一只,右相若有心,就帮绯衣送一只小狐狸去萧王府吧!就说,这只小狐狸,绯衣带去西楚国了。”说罢!她足下一点,绯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白玉景眼前。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白玉景急的大喊。
到底是要不要去西楚国追神仙姐姐?白玉景犹豫了,萧亦然那边又该怎么办?他先去吩咐属下去林中捉差不多的雪灵狐吧!想来,萧亦然也看出太大变化。
紫洛雨静静的趴在妖孽怀中,没有吱声,她的眸若有所思,若她没有记错,刚才她跳下来的地方,是黑虎山吧!
绯衣怎么会这么巧合的在那地方?是想守株待兔捉她呢?还是尔然路过,她记得上次也是在这地方碰到尊尊的,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如果尊尊真的和绯衣有干系,他又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放走她?如果不是,那绯衣又怎么会来黑虎山?
“你这小狐狸,想的可真多。”绯衣捏捏它的小鼻子,一汪桃花潭流转千华。
紫洛雨鼻子喷了口火气,丫的还好意思讲她想的多,经常以这样的形式绑走她,很难受有没有?
其实,就算绯衣现在放开它,它也不会跑走,因为它正想去西楚国,那里的太子宫中,可有一朵它想要的“冰清玉莲”。
话说,绯衣既然是西楚国的人,那她一定和皇族月兑不了干系,她会是西楚国的公主呢?还是尉迟清音的情妇?
某小狐狸点头,妖孽这货做情妇是个不错的选择,太合适她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了。
绯衣时不时会垂眸看小狐狸一眼,见它点着头,心怀不轨的想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绯衣唇瓣勾起一笑,手中拿出一把寒冷骇狐的匕首。
“告诉我,萧雨儿现在躲在了哪里?”
某小狐狸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妖孽是在这里守株待兔“萧雨儿”的。
尊尊那叛徒,亏她还那么相信他,居然合着妖孽来欺骗她,当初直接把她带来交给妖孽好了,干嘛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
妖孽既然这样来问它,一定是知道“萧雨儿”去了军营,那她现在唯一的疑惑大概就是,为什么小狐狸没去军营,反而月色是送小狐狸回府,不是萧雨儿,那萧雨儿又到底在哪里?
某小狐狸摇摇头,眼睛一闭,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
绯衣看到小狐狸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双幽深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小狐狸,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某小狐狸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她脸上邪笑的阴森的表情,无所畏惧的闭上眼睛,要杀狐狸就快点。
绯衣恨恨的咬着牙齿,桃花眼中染风雪,手中的匕首割破红纱,朝它毛下的皮肤刺去。
小狐狸肚皮吃痛,它吓到似的睁开眼睛,薄雾染上琉璃,悬在眼眶欲滴下来。
“告诉我,萧雨儿在哪里?”绯衣如同三月桃花的脸瞬间变成了冰天雪地,她的匕首又往它的肚皮几分。
某小狐狸摇摇头,就算杀了它,它也不会傻到告诉绯衣,它就是萧雨儿。
刀尖刺破了它的皮肤,一些鲜红的血迫不及待的染红它白色的毛发。
绯衣桃花眼中看到那一小片的红色,青葱似的手指一抖,暗自懊恼,该死的,她怎么就下手重了。
小狐狸看着绯衣双手慌乱的在怀中掏着药,洒在它伤口以后,绯衣又用她衣袖帮它擦着毛发上的血。
紫洛雨冷冷的笑了,怎么了?舍不得她死?刚才不是挺会装的么?
“你这小狐狸,为了萧雨儿,连命都不要了?”绯衣这句话说的极大声,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到底是气它不受她威胁?还是气它面对伤害的无所谓?
某小狐狸瞪了绯衣一眼,卧槽!我还没生你用刀刺我的气,你到是先凶气我来了?
要不是听她说带它去西楚,它肯定现在跳下来,跑走,远离她。
“既然你这小狐狸的脾气这么倔,那就去西楚陪我吧!这一次,你别想再从我手上逃出去。”绯衣见它呆萌的样子甚是可爱,想要养着它的想法也愈加浓烈。
绯衣怎么会知道小狐狸之所以看上去呆萌,是因为它求之不得的想要去西楚?
别想从妖孽手中逃月兑?这话说的太满了一点。
两日之后,小狐狸就被绯衣带到了西楚,转上了一辆华贵的风骚的马车,紫洛雨就一直在猜妖孽要把她带去哪里?
之所以讲这辆马车风骚是因为这辆马车外面给人第一感觉就有一种坠落的绮靡感,宽敞的里面摆放着一个正好容躺一人贵妃榻,妖孽上了马车之后,便像贵妃醉酒似的半卧在贵妃榻上。
她手指把玩着它的爪子,啧啧称奇的说道:“你这小狐狸怎学女子?皓腕处带着一串铃铛?”
说罢!她抓着它的爪子轻轻摇晃起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入耳,她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紫洛雨看着妖孽傻笑的样子,现在已经是懒理她,前爪被她摇到发酸的时候,它用力往回抽,岂知,这妖孽本来就是个变态,非要拿着它前爪玩个不停,也不管它是否痛苦。
直到下马车时,绯衣才放过它的前爪,把它抱在怀中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紫洛雨就放眼望去,但除了古色古香的房屋外,就是一个偌大的院子,这里又会是哪里?
“主子。”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男子走到绯衣面前,似乎有话要说。
绯衣抬手阻止了男人即将开口要说的话,直接抱着小狐狸走了房间里。
把小狐狸放上床,她手模模小狐狸脑袋,说道:“奔波了几天,累了吧?好好休息,晚些我来陪你。”
说完,绯衣就走了出去。
紫洛雨又怎么会不知道妖孽是出去和刚才出声的男人说话?
不过,它确实也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之后,绯衣没有如她说的那样来陪它,小狐狸知道,妖孽说话,当不得真。
一直到第二日,绯衣也没有来过,小狐狸蹦跶下床,它已经来到西楚,就没有理由再跟着绯衣,此时出逃出去,更待何时?
于是乎……。
它跃上桌上,推开窗户后,窜了出去,不过,它出去每到几分钟,又窜回了屋子。
外面好多侍卫,应该是绯衣派来防止它跑走的吧!白天不能走,不如趁着晚上逃走,它是绝对不能在这屋子里长住,它最有所担心的就是她变人之际会被绯衣看到。
古代本就是一个相信迷信,忌讳鬼神妖精的地方,它不知道万一被绯衣看到它的秘密,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一日三餐,绯衣没有亏待它,每一顿都有好几种肉的烧法给它送来,作为一只不吃蔬菜的小狐狸,它果断的把美味的肉全部吞下肚子,吃饱后便上床休息了,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逃走,先睡一觉吧!
夜深人静时,小狐狸从窗户里窜了出去,外面守着的侍卫也减少了一大半,接着夜黑,它窜上了围墙,翻了出去,一阵快窜之后,它才发现这里不似普通的宅院,而是,西楚国的皇宫。
她果然猜的没错,那绯衣不是公主之内的人物,大概就是情妇之内的人物。
管她呢?先模清太子清音的住宅区才是硬道理,美男爹爹不是说太子清音行踪不定么?那如果她运气好些,他可能就在皇宫也不一定,只是,想从那男人身上拿走冰清玉莲似乎不容易。
不管了,既然绯衣都把它带来了,那老天这样的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它想想办法,说不定真能拿走冰清玉莲。
窜着,窜着,它就被一个乳白色锦袍的男子吸引了视线,原因无他,只因那男子一人坐在圆形石桌前下棋,他双指夹着白色棋子,在夜明珠的亮光下,极其好看,白字落下,他的双指夹着一颗黑色棋子,慢慢思虑之后,轻轻落下。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不似宫女,倒有几分像是妃子之类,因为那不管是从那女子的衣着来看,还是从她爱慕男子的眼神来看,紫洛雨都觉得是如此。
男子又执起一个白字时,他低垂的头忽然抬了起来,手中的白子甩出,如同暗器一般朝着小狐狸射来。
紫洛雨来不及惊叹男子的风华绝貌,只感觉身上血液快要凝固了,还好,它动作够快,偏身与白子擦肩而过。
“太子。”那名女子惊呼道,她大概是不明白本坐着下棋的太子怎么会忽然射出棋子。
小狐狸本来要跑的爪子,听到这句“太子”,停了下来,朝尉迟清音看去。
“无事,是只野猫而已。”清幽的声音甚是好听。
但某小狐狸被这好听的声音气到不行,谁特么说它是野猫它跟谁急?它明明就是狐狸好不好?你丫的眼瞎啊?
为了证明狐狸和野猫之间是有品种性的差异,它果断的跳了出来,一路小跑,朝尉迟清音走去。
那女子一看跑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一时间,心生怜爱之情,对着尉迟清音说道:“太子,是只可爱的小狐。”
尉迟清音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说道:“将它撵走,莫要扰了这盘棋局。”
女子似乎有些不舍,特别是看到某小狐狸朝她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可爱讨巧的样子,她好想把它抱在怀中。
可,太子不留它,而她,自然也是留不住它的。
面对这么可爱的小狐狸,女子舍不得拿棍子将它撵走,她蹲了下来,说道:“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快走吧!不要打扰太子殿下哦!”
紫洛雨晃了几下尾巴之后就看出来了,这温柔的女子根本就是一个做不了主的人,尉迟清音放个屁,她当钢枪扛…。
小狐狸身体一转,叫我走,偏不走,它弓着身子一窜,就朝那盘棋局跳去。
尉迟清音抬眸的时候,那小狐狸已经快要飞上他好不容易下到一般棋局,当下神色一急,伸手把小狐狸揽到了怀中。
见到棋局安然无恙,他心下稍定,刚想把小狐狸扔出去,就看见站在他腿上的小狐狸冲他龇牙笑着,尾巴左右摇晃。
一只小狐狸也有这么生动的表情?尉迟清音眸色仿佛被镀了一层月晕,清雅到极致,就连看惯了美男的小狐狸,也忍不住一阵晕眩,好美的眼睛,好仙气的脸,这个男人和美男王爷完全是两种极致的俊美。
美男王爷像似一块千年寒冰,释放着寒冷的同时,他犹如不可触犯的神抵。
尉迟清音像似寒宫中的月神,他浑身释放着一种儒,和他一起片刻,会被他身上的儒雅之气折服。
见过萧亦然和尉迟清音之后,会让你有一种感觉,世上其余的男人再也无法和这两个男人相媲美。
就如同绯衣一样,在看过那妖孽之后,就觉得世上其余的女人娇美的脸失去颜色了,难怪那么多男人跟在妖孽后面跑,那样的美人,要换她是男人,她也喜欢。
“哪里来,便哪里去吧!莫要让你主人好找。”尉迟清音对这差一点就把他棋局打乱的小狐狸有些警惕,此棋他一人独下了三年,苦思冥想后才解出大半,可不能让这狐儿弄毁了。
紫洛雨见他对自己清清冷冷的样子,没有半点收它回家养的样子,悻悻然的跳下他的腿。
它也不走,就趴在一边的石凳上蜷缩在一起,大概是晚上比较容易好睡,迷迷糊糊它就睡着了。
当它醒来,旁边的石凳上已经没有尉迟清音的人了,眼瞅着天色快亮了,小狐狸继续找太子府。
它想好了,这次找到太子府,怎么滴,它也要赖着不走,尉迟清音可比妖孽好相处多了,如果跟着尉迟清音不仅可以探得冰清玉莲的去处,还能自由自在的出入,这样的话,她倒是变成人时也不用担心了,直接跑出皇宫变成人在回来拿了冰清玉莲,拍拍走人。
一路上,太子府没找到,倒是正好撞到一抹绯色的身影。
某小狐狸脚下一个急刹车,转身就跑,运气真背到家了,昨晚刚逃出来,今天就碰到这货。
“好你个不听话的小狐狸,居然趁我不在,逃出来?”绯衣气的怪叫,手臂伸出,一条绯色的纱飘出把小狐狸卷成了粽子。
每次都来这一招,某小狐狸吱吱叫着,身体怎么扭动也无法挣扎开来。
绯衣把小狐狸抱回房的时候,带上门的声音出奇的大,随手一丢,小狐狸身体像皮球一样在床上滚动着。
“满意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她的绝美的脸上隐忍怒气,桃花深潭也不似平常那么勾人,倒有些吓人。
小狐狸难过的扭动身体,讨厌的布把它身体裹的很紧,难受死了。
绯衣见小狐狸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挣扎,凉笑一声,一只手抓起小狐狸,与它对视的说道:“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吗?”
这不是废话?她怎么能不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不就是她来找冰清玉莲的地方。
绯衣见它点头,心中更气了些,说道:“知道还乱跑?想被别人捉去当食物?还是当裘衣?”
某小狐狸瞪大眼睛,皇宫没这么恐怖吧?今天她碰到的尉迟清音和他身边的妃子都很不错的哦!
见到小狐狸眼中的惧色,绯衣声音放柔了一些:“是不是怪我昨日没来陪你?刚回宫,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昨日没能抽空来看看你,我答应你,以后不管有多忙,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你,好不好。”
某小狐狸咧开嘴笑了,你当然没时间陪我,你一回来就要应付那些饥渴的男人,你当然有很多“事”要做,指望你来陪我,倒也难为你了,累的腰酸背疼还要抽时间来陪我?
绯衣见到小狐狸笑,以为它是开心自己能抽出时间陪它,揉揉小狐狸脑袋,她解开了它身上是束缚。
“以后不可乱跑知道吗?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好,都帮你弄来,成吗?”
某小狐狸眼睛放光,真心觉得现在的绯衣比以前的绯衣可爱多了,它想要冰清玉莲,赶快帮它弄来吧!弄来之后,它就可以走了。
绯衣见小狐狸挥舞着爪子比划着,有些似懂非懂,当下,就吩咐人去做什么形状和莲花一样的糕点。
某小狐狸一听见绯衣这样交待下去,当场就晕倒在了她怀中,看来,她不一定知道冰清玉莲,这事,还是得靠自己。
绯衣陪它的时间非常有限,每天不足半个时辰必会离去,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很忙……
某小狐狸当然知道她很“忙”,这么一个绝世妖孽,生活在皇宫中,不“忙”才怪。
每到晚上,某小狐狸都会偷溜出去,尉迟清音必定会在那里下棋,旁边站着的依旧是那温柔的女子,这两人一坐一站,给它感觉一种很相配的感觉。
尉迟清音大概也是喜欢这绝美女子的吧!要不然,不会每晚让她作陪。
现在,它来这里,尉迟清音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撵它走,只要它不捣乱,尉迟清音也懒得管它。
倒是那绝色的女子,由对尉迟清音的迷恋改成对小狐狸的兴趣,现在她的视线几乎都给了这只小狐狸,很想去抱一抱它,碍于太子殿下不喜人清扰,她也只能光看看,不敢去真的抱一抱,模一模。
要说这只小狐狸,它每一日都会刻意去接近尉迟清音,每天必定要去他腿上爬一爬,虽然他每一次都不会用手去抱它。
某小狐狸把尉迟清音琢磨了一遍,神马时候,他能抱一抱自己,大概就是对它没有芥蒂的时候,毕竟上次为了引起他的关注,它有意想要捣乱他的棋局,这两日见他夜夜在此处下棋,它也就明白这棋局对他的重要性。
一如之前,他每天走时,都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在他的世界里,仿佛除了那盘棋之外,容不下任何人和事。
快到第五日,某小狐狸着急了,它得寻个机会跑出宫去,先等变成娃儿在外面避过五天风头再说。
正当它窜出窗户时,一把寒光深冷的剑朝它门面砍来,某小狐狸急急后退,重新窜了回去。
小狐狸抬头趴在窗棂上抬头一看,这人它认得,就是抓走月色的那男人,貌似叫潘安来着,我呸!你以为名字叫潘安,你就是天下第一美男了?还没有月色小盆友长得好看呢!
这叫潘安的家伙好像是盯上它了,就守着它唯一能跑出去的窗棂,一把剑抱在手中,像个罗刹鬼似的,看它的眼神也是冰凉骇狐。
眼瞅着没什么指望逃出去了,正好绯衣来陪它了,某小狐狸这次主动的窜到绯衣怀中,小脑袋在她胸前的两个小馒头上拱了几下,一脸委屈的望着绯衣。
“怎么了?”绯衣揉揉它的脑袋,问道。
某小狐狸爪子指着窗棂,开始告状,它先做出剑砍自己脑袋的动作,后做了一个大鬼脸,告诉绯衣那想弄死它的人有多可怕。
绯衣桃花眼中寒意一闪而过,朝窗棂走去,推开。
潘安一看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方才还罗刹鬼似的脸,这下化作一汪春水。
“绯衣。”他俊朗的脸上有些发红。
“师兄,你想杀我的小狐狸?”绯衣直接问道,声音不似以前那么娇媚,有些不愉悦。
潘安一下子就明白,是这小狐狸在绯衣面前告状了,当下解释道:“这只小贼狐狸想要逃跑。”
卧槽!你居然骂我是贼狐狸?看我不挑拨你和妖孽的关系,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喜欢妖孽的那点发春的小眼神儿。
“吱吱。”某小狐狸指指潘安,又指指自己,落下几滴猫尿,意思是告诉绯衣,它被骂了,一颗脆弱的狐狸心破碎了。
绯衣最见不得某只小狐狸流猫尿,当即就拍着小狐狸的背温柔的哄道:“不哭了,不哭了,乖。”
潘安看到从未在绯衣脸上看到过这样柔软的样子,一时之间,目光加深,看来,那只小狐狸留不得。
“吱吱。”某小狐狸又指了指潘安,做出小心肝怕怕的动作。
绯衣勾魂的桃花眼朝潘安看去,含着一丝潘安从未见过的冷意。
“小狐狸的事,不劳师兄费心,以后若再对我的小狐儿动剑,莫要怪绯衣对你不客气。”她撂下话,就抱着小狐狸转身了。
潘安黯然的垂下眼,他在她的心中从来什么都不是,他为她可以不要性命,却比不上她怀中的那只小狐狸。
想到那只小狐狸,潘安眼中的杀意更甚,那只小狐狸是萧亦然的小宠,绯衣百般喜欢,她是不是喜欢上东风国的摄政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