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僵持了一会儿后,刘亦衡十分尴尬地笑了笑:“我是来找宣宣谈谈明天的公事的。”
接着他又回头,看了看我,问:“是不是啊,宣宣?”
我揉了揉杂乱的留海,不敢抬眼望着韩承,只好把视线转到另一个方向,拼命地点着头:“是啊,是啊。”
“那个,宣宣,我先走了,明天还是早上10点钟见。”刘亦衡的笑容显得很不自然。
我裂开嘴,脑袋一片空白,只会点着头。
“要不你们继续,我也没什么事。”韩承显得异常大方的样子,在一旁的我显得异常不安。
“不,不了,不打扰你们了。”刘亦衡慌张地说。
韩承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望了望我,嘴角微微地上扬,笑意浓浓地说:“我真没什么事,你们继续,我再去溜达溜达。”
韩承的笑让我胆战心惊,刘亦衡显得更是尴尬,慌忙地说:“真的不用,公事明天可以再说,我先走了。”
我那英俊的前男友灰溜溜的走了,可是我那貌比潘安的老公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没和我说上一句话,就独自走到浴室里沐浴了。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让我遐想无边,也让我心神不定。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半天后,韩承终于走出了浴室,他拿着浴巾边擦拭着头发,边往床走来。
我带着欢乐的表情,讨好地说:“韩承,过来坐,我帮你擦头发。”
韩承往床上一坐,我双膝跪在床上,卖力地帮着韩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你生气了啊?”我小心试探道。
他不解地转过头,诡异地笑了笑,问:“生什么气?”
我嘿嘿地笑了笑,忙说:“没,没有。”
“那你呢?不生气了啊?”韩承悠悠地说。
我装傻地问:“生什么气啊?”
“不是说要离家出走?”韩承反问道。
“什么离家出走啊,我这不是去出差吗?我是去工作。”我十分认真地说。
“宣宣,那你工作也太认真了,这么晚了,上司还得和你独处的谈工作。”韩承不咸不淡地说。
我咬着牙,扶着韩承的头死命的晃,说:“那还不是学你的,半夜两点多还得女下属送回家,我家的老公是有多敬业啊,对工作牺牲的是有多大啊。”
韩承掰开我的手,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谈宣宣,你是要把我弄成脑震荡才甘心是吧?”
我停住了动作,笑嘻嘻地说:“哪敢啊。你那么英俊,我哪敢把你弄成脑震荡。”
韩承眼露狠意,嘴角不经意地上挑,一只手撑着床边,把我压在了床上。
我眨了眨眼,慌乱地挣扎着说:“我那个……”
韩承的脸越来越靠近,刚沐浴过的身上有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很好闻,湿漉漉的头发还未干,好看的五官在慢慢地贴近,手却调皮地往我的身上钻,温热的温度慢慢地覆盖着全身。
“你……你怎么了?”韩承挑衅地说。
韩承的确秀色可餐,结婚前到结婚后,他的每一次靠近仍然让我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分泌增加。
我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等一下。”
韩承懵懂地望着我,问:“等什么?”
我咽下口水,说:“我的亲戚好像来了。”
韩承顿时泄气地躺在了我的旁边,叹了口气说:“一鼓作气的士气全被你打乱。”
顾不得韩承的抱怨,我迅速地爬起身,往洗手间跑去,不出我所料的是,我的亲戚又不准时的光临,庆幸的是还好有护垫。
我叫道:“韩承,帮我在包里找找创口贴。”
好一会儿,韩承还是没有拿来创口贴,我坐在马桶上坐着有些不耐烦,大叫道:“找到了没有啊?”
“等等啊。”
最后,韩承从洗手间探了个头进来,低声说:“没有找到创口贴。”
“不可能啊,你再去找找。”
韩承就又合上了洗手间的门口,半晌,又沮丧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说:“宣宣,真的没有创口贴。”
“没有?”
“我能不能提个疑问,你大姨妈来了,为什么要创口贴?”
我望了望韩承迟疑又错愕的表情,知道他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大声叫道:“卫生巾。”
“哦。”韩承恍然大悟地退出了洗手间。
过了良久,韩承又垂头丧气地推开洗手间的门说:“没有找到卫生巾。”
“没有?”我想了想,才发现今早因为接了个安娜的电话,忘了把准备好的卫生巾塞进行李箱。
“我忘记带了。”我皱了皱眉,沮丧地说。
“那怎么办?”
“你……”
“我?”韩承疑惑地问。
“你去帮我买。”我淡定地说。
韩承愣了几秒,问:“我去买?”
“那还我去买啊?”我坐在马桶上怒吼道。
韩承用力地点着头,慌忙地说:“宣宣你等着啊,我马上回来。”
我坐在马桶上,静等韩承归来,顺便翻了翻《我的男人》,正全神贯注的深陷到其中的瞬间,韩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韩承递过一包卫生巾,我接过卫生巾,在拆开卫生巾包装袋的瞬间,我就开始抱怨不停。
“韩承,我不用这个牌子的卫生巾。”
“韩承,我要用夜用加长的,410的知不知道?这个这么短,怎么用啊?”
“韩承,我不用网面的,我要用绵柔,绵柔你知不知道啊,绵柔对皮肤好啊。”
在我搞定一切,挤了点洗手液,来回使劲地搓着手,在洗了五遍手后,我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洗手间,而韩承已经卧倒在了床上,呼呼作响。
我往他身旁躺下,轻轻地凑他的耳边,大声喊道:“韩承。”
他被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望了望在床上的我,问:“你铺好了啊?”
“什么铺好了?”
韩承神神秘秘地低声说:“卫生巾啊。”
我瞥了韩承一眼,躺在了床上,囔囔道:“韩承,我肚子痛。”
“我给你倒热开水。”韩承爬起身,忙活了一阵子后递过一杯热开水。
我捂着水杯,喝了几口后,递给韩承,皱着眉说:“韩承,我肚子还痛。”
他紧张地问:“那怎么办?”
他在我身旁躺下,我们两人裹着厚厚的被子,我抓过他温热的右手,放在了肚皮上,来回摩挲着,说:“就这样睡。”
韩承在我旁边吹着气,问:“谈宣宣,你看过那么多本《我的男人》,知不知道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大姨妈来的时候,不要诱∕惑男人。”
“没有。”
“那《我的男人》告诉了你什么?”
我侧过脸,说:“大姨妈永远都不喜欢小弟弟。”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那《我的男人》有没有告诉你,男人正准备一鼓作气的瞬间,却因为意外熄火,这样对男人身体的伤害极大。”
“没有,”我对着韩承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只知道,大姨妈会让女人情绪低落、心烦意乱、抑郁寡言、甚至悲戚伤感,严重的会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比如现在如果你不让我睡觉,明天的头版头条有可能是,一位女子因为大姨妈难以控制情绪而杀死了自己的老公。”
漆黑中,韩承半晌才说:“你的大姨妈好暴躁,怪不得我的小弟弟也不喜欢她。”
第二天,一大早,韩承很早就起了床,为我买了杯热牛女乃后,说:“宣宣,我公司有点事,又得赶回去了。”
“你来Y市不是办事情?”我疑惑地问。
韩承坐在床上,捏了捏我的脸蛋,说:“我是特地赶到Y市来同你共度良宵的,可惜你那不准时光临的大姨妈破坏了所有计划……”
我捂着韩承英俊的脸蛋晃了晃,说:“男人果然是食肉动物也。”
“谈宣宣,你不喜欢肉吗?”
韩承挑起嘴,落下这句话,就整理整理行李,天还未大亮就赶着早班车先走了。
待到刘亦衡来找我去谈生意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尴尬,探头看了看我的房间后,问:“宣宣,韩承,他走了?”
我点点头说:“是啊,一大早就赶着去办事。”
刘亦衡似乎欲言又止,去签合同的路上,似乎有话要说,又找不到话说。最后,好不容易脸憋的通红说:“昨晚,没给你们夫妻俩带来什么不便吧?”
“不便?,”我笑了笑,“没有,没有。”
刘亦衡这才松了口气说:“这就好。这就好。”
“那天听伯母说,我也觉得当年的确有些事做错了。你不会怪我吧?”刘亦衡沉默了一阵,又说。
我愣了几秒,挥着手说:“你别听我妈瞎说,那都是过去的陈年往事,哪能记得这么久,是吧?还有……”
“我结婚了。”刘亦衡冷不防地说。
坐在车上的我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韩承轻轻地笑了笑。
刘亦衡长叹了一口气,又说:“可是,没多久我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