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用了我所有的同情心,安慰着刘亦衡。他被我的突如其来的热情狂炸,一愣一愣地插不进话来。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你要想的开啊……”我发自内心地规劝道。
待我发表一通长篇大论后,刘亦衡终于开话了,他说:“其实我不怪她,我工作太忙,没空陪她……”
那瞬间,我的同情心如奔流而下的黄河水,滔滔不绝。
“是她对不起你?”我好奇地追问。
“她是个女医生,她工作也忙,我工作也忙,也难怪她最后和一个男医生好上了……”刘亦衡叹了口气,接着说。
也许生性有着一种好打不平的性格,还是对于第三者这种光荣的职位真是深恶痛绝,我说:“刘亦衡,离的好。离了,你才可以找到新的春天,偷吃的人最不可以原谅的。”
那瞬间,刘亦衡被我的义愤填膺吓的一怔一怔的,而我却突然很能够体会刘亦衡戴绿帽子的心情。
在Y市办好事情,当天我就赶回了家中。在家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偷偷模模地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本想给韩承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是等我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回到家中,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韩承的踪影。
我从客厅,找到书房,再找到洗手间依旧没有发现韩承的影子,我又蹑手蹑脚地往卧室走去,最后在阳台上发现了韩承的踪影。
“这事情,我真的会解决……我怕妈和宣宣知道了,没法接受。”韩承穿着件黑色毛衣,在阳台上来回踱着脚步。
解决?韩承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不安全感愈演愈烈,韩承要是背着我找了外遇,我该怎么解决?
我侧过耳朵仔细听着韩承说话,韩承拼命地点着头,不断地说:“嗯嗯……”
“你要沉的住气,耐着点性子。”韩承轻声柔语地对着电话说。
沉的住气?耐的住性子?是要沉的住气把我这个女主人给送走吗?我越听越火冒三丈,咬牙切齿。
大姨妈还未远去,更使得我的情绪放大,暴躁不安。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不断地换台,音量越开越大。
最后,韩承从阳台走来,发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我,他带着笑容往我身边坐下:“宣宣,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电视上正在放着社会的新闻,一中年妇女因为自己老公的无情抛弃,有了轻生的念头,独自一人站在楼顶上边抹着眼泪边痛斥着自家老公的薄情,却迟迟不跳楼。
“唉,这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啊。”我话中有刺地说。
韩承奇怪地望了望我,问:“宣宣,你怎么了啊?”
“你猜这中年妇女会跳楼吗?”我答非所问地问。
韩承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新闻,清了清嗓子,接着问:“你是不是大姨妈还没走,心情有些抑郁。”
“我猜,她不会跳,为了那种男人跳了多不值得啊。最重要的结果是,让这个男人被舆论所指责。”我平静地望着电视,不温不火地说。
韩承模了模我的额头,蹙了蹙眉,眼神中透露着的疑惑更深了一层,他接着问:“是不是有点累了,还是生病了?要不先去睡睡。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我缓缓地别过脸,皮不笑肉不笑地望着韩承:“我没病,你才有病。”
韩承默不作声地移开了放在我额头上的手,静静地陪着我看着这个新闻报道。
几分钟,我站起身,握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然后步履缓慢地朝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我猜对了,那女的最后没有跳,最重要的结果是这种渣男要淹死在舆论的唾沫中。”
为了报复韩承,韩承喊了三遍让我吃晚饭,我都假装没听到。
“宣宣,吃饭了。”韩承轻轻地坐在了床边。
我揉了揉眼睛,故作刚醒的样子,带着迷离的眼神望着韩承,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家说女人来大姨妈,容易抑郁,宣宣你是不是抑郁了?”
“唉。”我又叹了口气。
“宣宣,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想刚刚的那个想跳楼的中年妇女,韩承,你说我的命运会不会这么悲惨吧?”我认真地盯着韩承。
韩承皱着眉,望着我良久,最后说:“谈宣宣,你的神经质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我狠狠地瞪了韩承一眼,心里却越来越气愤,走到餐桌前。韩承照常做了四个菜,外带一大锅的乌鸡汤。
我抬眼望了望韩承,不说话,自己端了一大碗的汤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喝完汤后,我就下桌回到了卧室。
靠在床上小咪了一会儿,听到厨房里没了洗碗的声音后,我直起身子,打开电脑,进入了游戏,发现了加菲鼠正在线上。
他先发来消息,说:好久没看到你了。
我直起身子,说:“出差去了,所以没上。
过了一会儿,他回说:我最近也没上。
接着他又关心的问:你和你老公还好吧?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自家老公背着我偷偷模模轻声柔语地打着电话,而我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这让我不安又焦躁。这样又怎么能好?
他发了个拥抱的表情给我,说:那你想怎么办?
我一怒之下说:剁碎他的小。
他似乎被我吓到,半晌都没说话。等了很久,我看到了一排惊恐万分的表情,他接着说:抓奸要抓双是恒久不变的道理。
我靠在转椅上,模着下巴思考了半天,觉得加菲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现在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说韩承有外遇,也没有人信。
从现在开始我要寻找一切的认证物证,然后治韩承的罪。
这期《我的男人》有一段话说道:不要以表面的现象蒙蔽了双眼,要从心眼里看透一个男人。加菲鼠接着说。
没办法,我自小就缺心眼,花时间看透韩承,还不如在别人告诉我真相之前,把真相找出来。
这一刻,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发现韩承背后的故事。
我躺在床上思考了良久,最后是安娜的电话打断了我那如宇宙般浩瀚的思考。
“宣宣,我决定了,这一次我要用心地谈恋爱。”安娜的声音显得异常振奋。
我靠在床上,随手翻了翻《我的男人》说:“每一个恋爱的人都说过这样的话,我曾经用心地经营过一段恋情,最后却无疾而终,这让我失望透底。”
安娜接着说:“先前的恋情,我真的不够用心,所以我才会失望而归,才会逃婚,不敢和他们共处一辈子。”
我顿了顿,接着说:“婚姻的确是爱情的坟墓,鲁迅先生说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而只有真的悟透了爱情道理的女人,才敢与自己的男人共赴于爱的坟墓。
“那你真的悟透了吗?你是真的悟透了才敢跟韩承结婚了吗?”安娜接着在电话疑惑道。
“我……”就在话要出口的瞬间,我听到了韩承往厨饭走去的脚步声。
我慌忙下了床,歪着头夹着手机,汲着拖鞋往厨房走去。
“所以我才后悔啊,安娜,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的贱男人很多的,特别是这种带着孩子的男人,万一让你抚养了段孩子,美名其曰,让你跟孩子磨合一下感情,最后因为厌倦了你,而找了个借口,说我的孩子不喜欢后妈啊,怕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然后向你提出分手,那时候你就人老珠黄,既被骗了感情又被骗了青春,再也找不到好人家,”我故意边加大声调,边往韩承身上靠。
韩承一愣,抬眼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嘴角浮着淡却若有深意的笑意。
我递过一只玻璃杯,韩承贴心地为我倒满水,然后背过身,正欲跨出脚步的瞬间,我接着对着电话说:“所以有些话总是没有错的,哪只猫不偷腥。哪个男人……”
韩承转过身,轻轻地挑了挑眉毛,嘴角动了动,又笑了。
我握着玻璃杯,缓缓地抿了口开水,清了清嗓子,半晌才说:“哪个男人没有小。”
韩承明显被我的话一怔,手指轻轻地模了模额头,耸耸肩,又点点头,笑了。
“谈宣宣,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安娜好不容易才抢到话来抱怨。
望着韩承推开书房的背影,我又咳了咳,说:“安娜,悟性,你要有悟性。”
“那你觉得我该不该和那男的交往呢?”安娜接着追问。
我往卧室走去,躺在了床上说:“我说了这么大段话,安娜你还不懂吗?我让你好好地考虑考虑。”
“谈宣宣,你耍我是吧?你是又把我拉进了你和韩承的战争中了吗?”安娜大声叫道,声音大到足以把我的耳膜震破。
“谁说的,我跟韩承的感情多好啊。”我抬起头,发现韩承依靠在门上,很是惬意地望着我。
安娜带着忿忿不平的情绪挂断了电话,韩承往床上一坐,蹙了蹙眉,问:“宣宣,我发现你今天说的话都是话里有话?”
我抬起眼眸,用无暇的眼神望着韩承,说:“怎么才算是话里有话?”
韩承一愣,躺在床上,躲在了被子里:“没有,那就睡吧。”
“韩承,你有没有什么话没说?”我问。
关了台灯,黑暗中,韩承说:“没有。”
“那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有。”
我掰过韩承的手,他转过身,黑暗中,卧室显得异常安静,静的能让我们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等了良久才听到韩承吐出了一句话:“我偷吃了冰箱里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