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的卧房距离后宅的池塘足有三四百米远的距离,这其间还有一些弯弯绕绕,唐修提着臀,欠着腰,以一种其为怪异地姿势缓缓地向后宅移动。
没办法,皮儿破了,伤口虽然不大,但却很敏感,稍一碰触就疼得人直打颤,由不得唐修不小心谨慎。
虽然唐修的身体已然被空间内的灵气给改造得十分健壮,无论是抵抗力还是恢复力都已超出常人甚多,但是对于每个男人来说,要害始终都是要害,即使是被改造淬炼过的身体也一样不能幸免。
“这都什么事儿啊?!”
每当身边有下人经过的时候,唐修都会停下脚步,挺直身体,忍着疼痛吸着冷气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么丢人的事情,哪怕是脸皮已经厚到可以刀枪不入的地步,唐修还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动房的时候受伤了,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他唐修以后就别想再做人了。
速度虽慢,不过在唐修的咬牙坚持下,总算是让他给挪到了水塘的旁边。
裴彩儿正在躺靠在唐修常用来晒太阳用的躺椅上,背着阳光,静静地注视着水塘,听到后面有人靠近的响动,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来到裴彩儿的身后,看小丫头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神色也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唐修心中一提,这小丫头不会是想不开吧?
犹豫了一会儿,唐修率先开口,探声向裴彩儿问道:“叶儿,你……没事儿吧?”
话音一落,唐修就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什么时候他唐修竟然变得这么笨了?他一个大男人现在走路都成了这个样子,裴彩儿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而且还是第一次,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儿?
“是夫君啊。”裴彩儿回过神儿来,回头看了唐修一眼,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疯狂,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地红晕,想要站起身来与唐修见礼,结果身子一坐起来,小月复处就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小脸又变得煞白起来,刚坐起的身子也忍不住又躺靠了回去。
“身子不舒服的话就别起来了,好好躺着。”
唐修伸手按住裴彩儿的肩膀,声间温和地劝说了一句,男女的身体构造虽然不同,但很多地方也都是相通的,那个地方的疼痛,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难以忍受。
裴彩儿的身子一颤,默默地靠在椅背上,任由唐修的双手搭在她的双肩,脸上有些紧绷的神情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昨天晚上……那个……”唐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说不是他的错的话,毕竟人姑娘的清白确实是让他给占了,而且这姑娘还是第一次,这么说的话好像不太道德。但若是说全是他的错的话,唐修又觉得很是冤枉,毕竟这件事情在事前他并不知情,说句有点不太要脸的话,他也是属于被强迫的受害者一方。
男女之间的这点儿事,有时候是真的很难说清楚。
“妾身知道。”好似听同了唐修的为难,裴彩儿轻声说道:“在夫君过来之前,娘亲已经来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娘亲已经跟妾身说讲过,并不是夫君的过错,也怨不得夫君。”
“更何况,咱们本就是夫妻。”裴彩儿脸上的红晕再次升起,“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也不过是正常的夫妻之间该有的事情罢了,夫君没有必要自责。毕竟女乃女乃与娘亲她们也是一番好意,希望夫君也莫要怪罪她们。”
“呃?”
唐修愣了愣没有多说什么,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矫情,多说还不如不说。
“不管怎么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一句话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唐修的双手静静地搭在裴彩儿的双肩,裴彩儿静静地靠在椅上体味着唐修无声的安慰。
时下,清风微拂,水波轻漾,池塘里时不时还会有几条鱼儿嬉戏地跃出水面。
不远的处凉亭里,太夫人崔氏与唐修的岳母秦氏静座饮茶,同时还偷偷地向唐修与裴彩儿所在的方位不时打量。
“这件事情这就算是揭过去了。”太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的唐修与裴彩儿,轻声向秦氏说道:“男女之间,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原本两人就相互有些情谊,现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们反而会更加自在。咱们两个以后就安心等着抱孙子与重孙子好了!”
“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是强扭的瓜不甜。”秦氏仍有些忧心地说道:“叶儿我倒不担心,她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的心思我这个做娘的很明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入了唐府的门,那就是唐府的媳妇儿了。”
“我真正担心的是唐修这孩子,当初大婚的时候他就嫌弃叶儿的出身,一直不肯承认叶儿在唐府的身份地位,现在咱们这么……”
裴彩儿与唐修大婚时的场景,秦氏已然听婉儿说起过,唐修在婚宴上所说的那些混帐话也一直都是秦氏心中难以解开的大疙瘩。虽然唐修在事后确实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是为什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裴彩儿却还是完璧之身,这不能不让秦氏去多想。
所以,对于昨天晚上她们对唐修还有裴彩儿所做出的事情,秦氏心里一直都有些纠结,不知道她们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放心好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叶儿这个孙媳妇儿老身是认定了!”太夫人淡声道:“还有,老身的这个孙子虽然混帐,但绝不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负责的人,此番被咱们算计心中会有些闷气不假,但对于叶儿那孩子,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他要是真敢做出什么绝情绝义的事情,看老身不打断他的腿!”
最后一句话,老太太说得霸气十足,也让秦氏平添了许多的信心,心里面的忧虑也随之减少了许多。不管怎么说,太夫人都是唐府的定海神针,想来唐修也不敢忤逆太夫人的决定。
秦氏这么想原本是没错,现在的唐修对太夫人确实是足够的尊重,像祖宗一样地供着,说是言听计从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就是不知道若是让秦氏知道了在唐修失忆之前是如何对待她眼前这位太夫人的时候,她还会不会再作此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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