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羿应招四处除恶
逢蒙怀恨杀老师
羿回来了,是人们把他喊回来的。当他听说媳妇上天了,他就知道,坏事了,媳妇把药吃了。他不害怕,他觉得有办法,不是还有一颗吗?回去赶快把另一颗吃掉,把她追回来不就得了,当他兴冲冲地跑到家中,却让他傻眼了,玉盒打开,里边空荡荡的。
村里的人都过来了,有人骂道:“女人都是蛇蝎心肠。”
另一个人说:“都说女人只能同富贵,不能同患难。你们家正好颠倒过来了。苦日子能过,现在好日子来了,却自个儿跑了。”
还有一人讲:“哪个女人不贪心,好东西只顾自个儿享受,唉!我算把女人看透了。”
大婶过来了,瞪了大家一眼,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地上好女人多的是,再找一个就是了。”
大姨妈过来了,安慰道:“娃子!你仪表堂堂,年轻有为,这条件找十个百个都不是问题。”
大叔过来了。“娃子,怕逑啥呀!九个太阳就能击落去,找西王母,把那弓再借回来用一下,把那个月亮也整下来,看她往哪儿住?”
大哥过来了。“兄弟,再去找西王母,再要几服药,大哥我跟你一起飞到天上,把那臭娘们抓出,狠狠揍一顿。”
娘来了,“娃儿呀,出去找点事儿干干,把这个女子忘了吧!”
爹来了,“你这个二逑,死气沉沉的样子,还算个爷儿们?振作起来,不就是两颗药丸吗?”
村民们都很善良,为了让他分心,一家家都把孩子送来,让他教射箭,羿刚开始很颓废,但他体会到了乡亲们的用意,决定换一种生活方式。
经过几天的苦闷,羿终于站起来,他看着一群饥渴学习射箭的小朋友,从中挑选有天赋的教他们,其方法很简单“要学射箭,要先练习不眨眼睛,去把这个本领练好了再来见我。”
小朋友们便到村旁的一个大娘家,站在织布机旁,从早到晚,看着上下跳动的梭子,校子动而眼睛不动,看得大娘都心慌的,“这群娃子,就织布,有啥看的,看了一年,还看不够!女乃那个熊,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期间,后羿应召到各地从事除恶扬善的工作,两年后,后羿回来了,每个小朋友都能够达到眼睛一眨不眨的本领,即使苍蝇从眼前飞过,也不会影响大家的专注程度,即使用手在他们眼前上下扇动,眼睛还是瞪得圆圆的。羿说:“这是第一步,第二步要学会看东西,要能把小东西看成大东西,把不显眼的东西看成显眼的东西。都去吧,到时候再来找我。”
小朋友们回到家中,拔下牛尾上的长毛,拴上一个虱子,把它悬在前面的窗前,每天瞪着眼睛看它。过了十天,虱子一天天变大,一年以后,那虱子看上去像车轮一般,再看别的东西,明显都比以前大了。此时,后羿又回来了,小朋友又过来汇报成绩,看到结果,羿感到很满意。
从此,羿才开始教大家练习射箭。从制弓,到拉弓,搭箭,射箭,羿一个个动作,一个个步骤,一个个力道,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全部教完,其中有一个叫逢蒙的,学习尤其卖力,进步最快,羿常常舀他做示范。一天,以正在授课,看到一群大雁迎面飞来,逢蒙说:“师傅,咱俩比试一下吧!”
看到学生这样邀请,羿很高兴,于是爽快答应。他让学生先发箭,逢蒙连发三箭,有三只大雁应声落地,捡起来一看,箭箭都射中雁的头部,逢蒙很得意。
看着大雁正在远去,羿不慌不忙地从袋中取出三支箭,朝空中那些惊叫四散的雁射去,三只雁落下来,捡起来一看,不但射中雁的头部,而且都从眼睛穿过,少年们都看到了差距,纷纷表示:“还是师傅技高一筹。”
只有逢蒙不以为然,依旧狡辩道:“我射的时候,大箭还离得远,你射的时候,雁群已乱了阵脚。”
羿摇摇头,知道小伙子忌妒心太强了,难以成就大事。
这期间,羿到底去哪些地方?成就哪些辉煌?羿响应尧帝的号召,到各地除恶,他先来到南方的旧笀华之野,那里有一个叫焀齿的怪物。它长着老虎的头,人的身子,嘴巴长着一只长约五六尺的牙齿,形状像焀子,牙齿横着,从下巴处穿过,两边都锋利无比,这是它最厉害的武器。它利用自己无法战胜的力量,在四周肆意残害百姓。羿刚开始也还怕受到攻击,手舀盾牌,以防万一,待他自己地观察到焀齿的几个致命弱点后,就向后退十几步,把弓箭舀出来,准备进攻,焀齿可能发现了危险,扭头便跑,羿无计可施,只好从后边紧跟不放,一直追到巴山烟云之地,在那里选准机会,把它射死。
此后,羿来到东方的青丘之泽,那里有一只名叫大风的鸷鸟,在危害人间,它不但性情凶悍,能伤害人命,而且,他的翅膀只要轻轻扇动,就会带来狂风。能使小树拦腰折断,其名即由刺来。从百姓的讲述中,羿知道这种鸷鸟善飞,因此需要加倍小心,不能让它制造风,也不能让它带伤逃跑。否则,如果带上逃跑,待它养好伤,卷土重来,还会危害百姓。因此,羿事先特地用一根青丝绳系在箭尾。做好这些准备后,主动接近鸷鸟,一箭射去,正中当胸,但鸷鸟毛厚皮厚,箭尽管射中胸脯,并没有致命,它展开翅膀,就要飞走,大风已经刮起,地上的树被吹到天上,遮天蔽日,湖水在翻滚,树枝已经弯曲。羿用力地拉青丝绳,村民们都顾不上飞沙走石,猫着腰,纷纷过来帮忙,鸷鸟继续在空中挣扎,羿再补两箭,每支箭都射在翅膀上,人们都来拉翅膀。翅膀终于不能上下移动,风止了,鸷鸟也被拉到地上,被乱石砸死。
羿又折向南方的洞庭湖,那里,有一条修蛇兴风作浪,那只身体庞大的巨蛇经常折翻船只,待乘舟人在水中挣扎,希望往岸上游去的时候,修蛇就乘机而上,把一个个渔人吞入口中,慢慢消化。当地人一提起修蛇,无不咬牙切齿,面带惊恐之色。羿到来之后,让舟人驾驶小船,没有一人有这个胆量。万般无奈之下,他独自驾舟,在湖中巡游,寻找修蛇的踪迹。船刚刚驶到深渊,就见到修蛇昂着巨大的头颅,吐出血红的信子,折起一排如山的巨浪向着羿的小船游窜过来。羿连忙拈弓搭箭,对准修蛇射去。虽然箭箭都中要害,但修蛇却异常顽强,进行最后的抵抗与进攻。它一直游到船边,向羿展开最后的进攻,羿只在拔出腰刀,展开肉搏,在滔天的血浪中,修蛇被折成几段,但修蛇仍用最后的力气,张口咬住船帮,把船折翻,把羿推入水中。
以后,羿回到家中,休整几天,并对几个弟子辅导几天,又来到北方的凶水之滨,那里有一头九婴怪兽,它有九个脑袋,既能喷水,又能吐火,而且十分规则,喷水时不喷火,喷火时不喷水,一次只能由一个头向外喷射。怪兽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羿射中九婴的一个水头,另一个头开始喷火,射中那个喷火的头,第三个头开始喷水,就这样,羿一共射出九箭,终于将它杀死在波涛汹涌的凶水上。
以后,羿就回到了家乡,尧帝无论怎么召唤,他都不愿再出山了,他感受到了一个个生命在死前的痛苦,无可奈何的挣扎,浑身还在冒着血却苍慌逃走时对生命的渴望,他们多么希望也在这世上痛痛快快地走一遭,但人们都无法包容,它们不知道人类的懦弱,自卑、狭隘,却在人们面前尽情地展示,人们无法体会它们的感受,只知道自己的生存,羿不敢回忆屠杀这些生命的经历,实在太残忍了,常常,在最后的关头,他不忍再下手了,同样是生命,同一个蓝天,只是,跟人类生活在一起,注定了它的悲剧。
羿决定洗手不干了,甚至对射箭这个本职强项,但也产生了不满,射箭就是利用工具,对其他生命不公正的杀戮,与其它生命展开不公平的竞争,一旦真的让人占有,其实,什么用处也没有,天空中没有飞雁,大地上没有野兔,水中没有蛟龙,人类更加孤单,人类没有强大的对手,会更加有恃无恐,自命不凡,他不想再看到无畏的牺牲,也不想看到流血,邻居有人问:“那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野兽把人咬死?”
他本来不想回答,但反问的人多了。羿只狠狠地说到:“咬死谁是谁点背。”
又有人问:“那要是要你自己呢?”
“那说明我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多了。”羿憋着一口气,把学习射箭的青少年都赶走了,没有理由,不想再教大家屠杀的方法了,青少年们吓得目瞪口呆,乖乖地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如同羿的心,逢蒙不愿离开,偷偷到地向里了张望,羿感觉他回来了,就恶狠狠的说:“这个嫉妒心强盛的臭小子,为啥还不滚,回来干啥?”
逢蒙不知道一向和蔼善良的老师,为什么一下子情绪这么低落,还大骂自己,自己是心眼小,这可能是长时间练习射箭造成的,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责骂自己呀!要是那一群师弟都在旁边,今后这张脸可往哪儿搁呀!他看了四周,到处静悄悄的,还好,没有一个听得到,于是撒开腿向家里跑去。
爹娘看他几天不去学箭,以为逢蒙惹老师生气了,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别看一天到晚一句话不说,可是一张嘴,能把人呛死。于是就责骂道:“找老师好好赔个不是,老师以后还会教你的,快去!”
无论逢蒙怎么解释,当爹的就是不相信,还抡起棍子,把逢蒙赶出了家门,逢蒙越想越气,认为这都是老师造成的,心地狭隘的逢蒙决定报复羿,以消心头之气。
一天傍晚,羿从外地骑马回来,离村子不远,他忽然感到林中有个人影闪动,接着,嗖的飞中一支冷箭,羿眼疾手快,一箭射去,正好和那飞驰而来的冷箭在空中相撞,迸出几点火星,坠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支冷箭,照样被羿射中,从丛林中一连射出九支,冷箭,都被羿一一射下。根据箭的力度和技术,这是他曾经悉心教会的逢蒙在放暗箭,羿心里明白,逢蒙今天要置自己于死地。
羿的箭已经用完了,却见逢蒙又搭上一箭。正瞄准自己的咽喉,可是,羿既不惊慌,也不躲避,那箭流星般飞来,正射中羿的嘴。看见羿从马上滚落下来,逢蒙见羿已死,慢慢走过来,想瞧瞧他死后的情形,可他刚走到跟前,见羿睁开眼睛,悠地翻身坐起,差点把他吓死。只听到羿说道:“你自跟我学了这么久,难道教你的箭法都忘了?”
羿吐出口中的箭簇,苦笑说。
“师傅,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看看你的水平到底有多高,饶恕我吧”逢蒙跪在地上求饶。
“回去好好学学,学好了在跟我比试。”
回去以后,羿越想越气,自己已经是个孤家寡人,媳妇离自己而去,学生都被赶走了,他不但不感激,还要暗箭杀人,自己已经违抗帝命,人们看见自己都觉得是怪物,活着还有啥意思,真的不如让逢蒙刚才杀死算了。自己与大伙儿格格不入,自己的心思变化这么快,难道是嫦娥走了以后给自己带来的创伤,他很长时间都不愿意在想念嫦娥了,那个曾经让自己爱过恨过的人,怎么现在又突然想起她了?唉要是她能在身边生活就不会有这么糟糕了!他决定,自己再想念一会儿过去的美好时光,他隐入到美好的回忆中,嫦娥呀,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他知道,人死后,灵魂会飞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身边告别,那样,如果自己死去,说不定还能够与嫦娥见到最后一面,起码能够知道她在哪里,于是他决定成全逢蒙。
一天,羿故意喊上逢蒙外出射猎,逢蒙自从上次下了暗杀之后,吓得不敢再出头露面,他回去以后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再补上一箭,这样,自己就不会夹着尾巴做了,现在,师傅主动喊自己,不会是他要修理自己吧?
他提心吊胆地跟着羿,看着师傅已经原谅了自己,这不是更好的机会吗?正在羿全身贯注射猎时,只见他久久的拉开弓,就是不射出,逢蒙抄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朝着他的脑后重重击去,羿既不躲闪,也不还击,那高大的身躯晃动一下,便像小山一样倒下了。
羿死后,灵魂出窍,果然向遥远的天际冲去,飞过云雾,来到一个陌生的旷野,只见嫦娥一个人孤星星地站着,呼唤着羿的名字,身旁一只白色的兔子正在分娩,羿想答应,嫦娥却听不到,他向嫦娥拥去,嫦娥却毫无感觉,他想问这是什么地方,但嫦娥也听不到,正在此时,兔子已经分娩出了,一只小白兔生了下来,羿的灵魂就钻了进去。
从此,白兔就在嫦娥的身边,他们相依为命,在地表之上,经常能够看到,嫦娥与白兔在桂树下边,开心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