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受骚扰钻到地下
巫支祁述说无奈
就在大禹娶涂山氏二女的时候,庚辰、黄魔、大翳三个大将,恐怕巫支祁父子暗中坏事,破坏新婚之夜之美事,愈是在热闹的氛围中,愈加提防,戒备加严。到了夜间,果然瞥见西北方向飞出一个夜叉模样的精灵,直向洞房而去。庚辰向黄魔、大翳说道:“你们守在此地,不要走开,爀惊文命,我去舀他。”
说着,手持大戟,迎上前去。
那妖精看见庚辰至来,虚舞几招,往后便退,庚辰向前追赶,他逃得更快了。庚辰不追了,他又回来,如此几番,庚辰笑到:“这是调虎离山计,我才不上你的当。”
说罢,提了戟退了回来,只见大翳与一个妖魔交战,妖魔败下去,大翳正要追赶,庚辰忙制止道:“败兵不可追,此乃调虎离山计。”
大翳恍然大悟,停了下来,也不追赶。那妖魔听见庚辰说破了他们的计策,也就退了回去,庚辰随即问黄魔到哪里去了。大翳道:“追妖精去了。”
庚辰道:“他亦中计,我们万万不得离开了。”
受到卯正之时,黄魔回来,口中骂道:“那群妖魔实在可恶,用车轮战与我周旋,可都不经打,全部给杀散了。”
大翳:“你已中计,仍要夸口。”
黄魔一想,确实如此。
庚辰小心说道:“今夜,咱们不能再分开了,只能在此坚守。”
黄魔道:“咱们三个力量有限,明天应该到施工工地,再喊来童律他们几个。”
庚辰道:“是个好办法。”
等天色已明,洞房门启,三个才能平下心来,黄魔按照晚上的打算,向工地奔去,在东原之野,这个辽阔的大地上,伯益正按照大禹的规划,在那里修泗水,从陶丘将济水导引过来,以减轻雨季时节济水的入海压力。同时,将泗水直通淮河,这段人工运河是以后京杭大运河的一部分。工地上,热火朝天,有的用铁器挖掘,有的用三轮车推土,有的在装卸,这块土地,本来是长年累月的河流夹带泥沙冲积沉淀而成,因此,运河开挖很少遇到坚硬的岩石,工程也很顺利。
看到黄魔到来,伯益忙问其故,黄魔就将娶亲夜遇夜叉的事情汇报一遍,伯益先是恭贺,继而忧心忡忡说道:“那我们放下现在手中的活,也去保护吧!”
黄魔说道:“此计不妙,现在正是旱季,是工程的紧要时期,万万不可耽搁,况且,文命娶涂山氏,乃私事,我们不能因私损公,传出去,不利于文命,我此次来,也没有向文命回报,乃自作主张。”
伯益问道:“那如何是好?”
童律在旁边说道:“依我看来,工程依旧进行,我们只需去几个人帮忙几天即回来,文命人很低调,不喜劳师动众,婚期其实也就几天,我们三五人去后,也不会影响工程,待婚期一过,速速归来。”
伯益道:“文命乃朝廷重臣,是全国治水的总设计师,其自身安全,关系到我们治水的成败,其安全,也是头等大事,我们作为臣下,须公私兼顾,不可偏废,当下只能如此。”
正说着,另有狂章,乌木田一同到来,要求同去,黄魔道:“同去无妨,只是听说巫支祁那妖怪是个地精,地下的势力极大,你们懂地形之术,能够一同前去,是个好事,此事还得由伯益定夺。”
伯益讲:“一次次大的大旱,造成了多少屈死的冤魂,他们无法找到自己的归宿,只能选择就近的地方聚集起来,苟且偷安,带着以前的记忆,挣扎着存活下来,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或对社会进行有益的行为,或危害着这个社会,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处事方式,常常采取敌对的手段。他们都是我们祖先体内的一部分,并不都是人类的敌人,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我们自己,是我们的盲目冲动,把一切视为敌人的做法,都是不妥。因此,你们去保护朝廷重臣,没有什么对错,但一定要有包容心,不要把任何异类都视为敌人。”
黄魔领命,分头向涂山而来,他们行得极快,一会儿工夫,即赶赴至涂山,见过庚辰、大翳,知道了大禹在昨晚洞房花烛,对于外面的妖怪的争战竟无耳闻知,即使是黄魔到工地寻找外援,也无从问起。可能是涂山大小官员纷纷前来道贺,以及大禹须行使的新婚大礼,诸事礼仪甚多有关。只有昨夜寻庚辰不见,才感到有些意外,又见几个工地人来,才感到有些危机,忙问其故。大翳回答道:“昨夜,我们在外面负责安全保卫之事,一直就在外面呆着。”
之交讲:“现成的喜酒你们不喝,在外面做什么?”
黄魔笑道:“你们就知道吃喜酒是个忙事,还真不知道昨夜的危险!”
接着,他将昨夜情形述说一遍。
之交听了,不禁吐舌道:“原来如此,我们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庚辰道:“你们千万不要告知文命,是他在燕尔新婚之中,没必要一道受惊。”
竖亥道:“妖魔今夜再来,该咋办呢?”
庚辰道:“甭怕,童律他们都来了,有我们几个保护,还怕什么?”
正说着,大禹回来了,众人迎上去,大禹看见童律等四人,便问道:“你们啥时候到的?工地那边咋样?”
童律又上前施礼,极力圆场:“伯益在那边谨记文命教诲,叫我等来探听消息,兼带圆喜。”
大禹还以以礼,“有劳你们了,你回去以后告诉大家,我喜礼已成,不久即来复职治水,告诉兄弟们努力无懈。”
乌木田回应道:“那边都好,文命爀需忧虑。”
说完,大禹忽忙离开,这晚上,庚辰等仍旧守夜,那妖魔竟不来,一夜相安无事。到第三日,涂山侯君臣为大禹设席,此乃回门宴,大禹夫妇赴宴去了。
几员大将有的尾随保护,有的依旧守在原地。童律看见远处有两人走来,像乌里木,定眼一瞧,果不其然,便赶忙走上前去打招呼问道:“你们昨天既已出发,怎么今日才到?”
乌里木一脸悲戚,解释道:“我们一路奔跑,却在路上遇到了妖怪。”
众人大惊,欲知其详。
乌里木讲:“我们来时,经过淮河之底,走到一所宫殿,门口许多小妖在那里把守,我们就打听盘问,此地是何人居住。妖怪七嘴八舌,此地乃巫支祁第二个儿子的窟穴,我们又问巫支祁第二个儿子在那里?小妖讲,昨天到涂山国去捉一个什么人物。当时,我们一听,到涂山抓人,于文命绝对不利,真实胆大包天!于是大家一齐动手,先毁了这个窟穴吧?商量已定,就打进那宫殿之内,到里边一看,这宫殿外部美观,里边也很精致,高低错落,完全借助地势,石质摆放,无不华丽雕饰,刚开始大家都不忍下手,但想到它们欲危害文命,才狠心打去,顿时,里边泥沙浮升,殿内浑浊一片。”
乌里木环视一下大家,继续讲到:“乱打一通之后,我们几人正欲退出,妖怪的救兵赶到,把我们团团围住,我们七个只能聚在一起与他们死拼,为首的那只鸟面妖怪,被我们齐力杀败,哪知后面又来了一个大怪,此怪身躯伟岸,牙长尺余,露于口外,火眼金睛,大家都叫它三太子,这怪实在可怕,力敌我们七人,一无惧色,但我们此时已疲惫极了,又在它的窝巢里边,无计可施。”
黄魔问道:“为什么不升到水面之上。”
乌深氏讲:“来不及了,此时,已有三被那妖怪活捉了,我们知道,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于是,舍命向上突围,哪知,水中的机关启动,绊缚住大家,众妖忙来擒捉,我们两个乘势一挤,事有凑巧,竟被我们逃出,他们生死如何,不得而知,须得文命及诸侯赶快设法救援才是。”
大家静了一会儿,实在无一法子,只得按下再说。此时,大禹夫妇宴罢归来,并命令真窥,横革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动身。
黄魔问道:“文命此去,是一人独去,还是大家同去?”
大禹道:“承你等如此维护关爱,感激之至,不过擎眷同去,于理不合,我奉命治水,岂可家室相随?”
黄魔道:“夫人留在此间,若妖魔来害,将之如何?若将夫人一同带上,岂不省心?”
庚辰补充道:“文命不带夫人,必有道理,今晚,那妖怪必然来犯,再做定夺。”
到了夜间,妖魔果然来了,当头两个大妖身躯都很魁梧,面貌如何,因在夜间,看不清楚,一个舞着狼牙棒,一个舞着大砍刀,领了几十个小妖,半云半雾而来。
众将赶快分工,分别迎敌,庚辰、黄魔从正面而上,哪知两个带头的妖魔强悍非凡。斗到半个时辰,没有胜败,跟来的小妖,有两个想乘机攻入大禹洞房,被狂章,乌木田打落,坠在院落,外边的打斗声惊醒了大禹,大禹挺身站在门口,怒问道:“巫支祁,你三番五次前来捣乱,不知是何缘故?”
大家都停止了战斗,巫支祁挺身站立,“大禹!自古以来,阴阳两界,各寻生计,生命各以自保生存,只是你们人贱,阳气旺盛,屡屡侵犯阴间生命,你住陆上,我局水间,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等狂妄之至,屡次侵入我们地盘,引起纠纷。”
大禹质问道:“我再次大婚,何来侵扰?”
巫支祁道:“你尚知阴阳结合,延续后代,我们追究于你,乃是你等大兴土木,搞什么狗屁的治水工程,原来的高山被打通,原来的低地建水库,以求子孙万代长盛不衰,你等可否知道,你等的行为,在侵犯着另一个空间的生存环境,我等一直避开人类,在各处躲避,以求生存空间,但你等苦苦相逼,作为带头人,连这些道理都不知道,你等破坏了阴阳两界的平衡。”
大禹施之以礼,“我居阳间,对阴阳之事,确实知之甚少,但问如何避免。”
巫支祁道:“你等治水,开控河道,并无过错,所错之处,是把陆上大量的泥沙,沉入水中,泥沙随水而下,沉入下边的河床,我等在水中的建筑,被掩埋,我等的生存,面临威胁。”
大禹道:“此言极是,即使没有水利工程,洪水来袭,都会泥沙俱下,全非治水之过也。”
巫支祁道:“此言不差,但山有山体,水有依托,水选择地,为灵类生命留有空间,你等要疏通河道,减少陆水在陆地上的循环过程,使洪水都快速流入海中,你等是否要把我们全部赶入大海?你父尚且知道围堵河床,为其它生灵一息生存之地。”
大禹道:“家翁已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修正其法,疏通水道,选择最捷径的路线,把淡水导入海中,对于陆地众生,却是无奈之举。”
巫支祁哀叹道:“阴阳难以兼顾,乃我等弱势群体的悲哀,你等只虑及自己,难免会做此等愚蠢之事。”
大禹问道:“如何兼故?”
巫支祁道:“疏通水道,理应在沿途增加水库,让淡水在陆地上有更多回旋,这既是我等生命的需要,也是人间的需要,试问,一旦遇上旱灾,即使人类,如何之有?”
大禹回答道:“此言有理,天地万物,我当敬重,神灵精怪,我当尽力侍奉,但我奉朝廷之命,职责重大,众生万民,乃我等所虑之头等大事。自大洪水以来,已历两百年,众生死伤惨重,万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作为朝廷重臣,以众生安危作为首要任务,阴阳平衡,乃我等追求目标,但灾难已来,阴阳已经失衡,我需要整阳气,振奋民心,我等倾全国之力,疏通水道,自是恢复元气之举,望阴界生灵,能够谅解,其中诸多不妥之处,也望见谅。”
巫支祁道:“毁灭阴界之举久矣,长期以来,阳盛阴衰,人类愈发胆大妄为,造物主重整乾坤,造成洪水滔天,实不得已,此乃自然之大理,你等须识其实务。自人类诞生以来,阴界一直苟且偷生于一寓,很少侵犯人类。尽管势力庞大,哪有伤及人类之事?我等一个个自死去的生命中抽逃,无路可循,在一次次灾难面前,自成一类,我等深知人类的罪恶,尚且能够容忍,人类不知我等之痛苦,一味追杀,人类的包容心可想而知,你等以狭隘之心处置万物,结局可想而知,你等纠纷一团,改天换地,自酿苦果。”
大禹道:“每个生命到世上能够走一遭,已是幸事,所有生命都宜珍惜,我等能力有限,挣扎于人与人之间的社会,无法顾及,不妥之处,有望见谅,望你等遵守本分,无以人类为敌。”
童律讲:“我们还有五个大将被擒获,至今不知生死。”
巫支祁道:“你等真是大胆包天,一时冲动,竟敢毁我宫殿,要知道,水下建筑,历经数千年,你等狂人,动辄就要毁灭,既无敬畏,亦不知珍惜,其野蛮、粗鲁、罄竹难书,你等只知道自己的生存权,发展权,却不顾忌其它生命,唉,讲过这么多,无异于对牛弹琴,徒生悲哀。算了,我且饶其不死,放其一条生路。”
说罢,巫支祁飞驰而去。
此时,霞光正从东方的天际缝中挣月兑而出,如同天空中诞生的一个个生命,大禹诸人长久沉思,相对无语,大翳提醒道:“按照计划,该动身到治水工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