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之大器碗盛 第二十八章 未明,味明(women)

作者 : 碟界DJ

《道德经》中有个固定句式:“□可□也,非恒□也。”

奴可奴,非恒奴!关于鸦片贸易这件事,到底是“道德不道德”、还是“违法不违法”,那就是个“智窗见仁、任志不清”的问题了。

以黄蓉小丫头的思维,她绝不认为,贩卖废票是一种歪门邪道。因为,她的常生哥曾说过:“彩票正规、买卖zìyóu,何罪之有?更何况了,彩票的背后明明就印着八字真言:彩票没风险,扶贫又济困。”

为了这句话,大器碗盛里的一大家子人大吵了一架,吵到“隔桌墨言、眉辕瞳辙”的地步。

不过,吵可吵,非恒吵!当大伙儿吵到几乎散伙之际,突然,诞生了一个著名的理论。这个理论的名字叫做“饵鱼我炸”。

常白生说:“鱼是自己贪吃,才会上我的钩;既来之则俺制,或煎或炸,由我高兴。”

这个理论,实际就是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守株待兔者。此待兔者,只是比古时候那位聪明一点;他懂得在“株”前面放了一根纸做的胡萝卜,增大兔子经过的几率。

饵鱼我炸理论“彻底”地说服了大家。于是,“皇苑彩票屋”这个商业计划,得以全票通过。

不过,利可利,非恒利!皇苑彩票屋的衰败,只是经济法则的必然。

黄妈当然猜到了这个结局,因此起初反对。但猜到了又能怎样呢?接着吵、吵到一大家子都崩溃吗?

她已到了“耳顺”之年,也算是活明白了;当然不会因为一个自欺欺人的饵鱼我炸,而放弃道德cāo守。不过她也明白,“谁不是站在事件的某个角度上、放大自己的利益呢?”

因此,她也就不再勉强自己的立场了。

人上了年纪,就特别怕事;特别像黄妈这样的,见证过如此风光“大碗”的败落。因此,她总特别愿意相信“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也总特别耿耿于怀着、当年三兄弟的决裂;还总特别乐意为这些年轻后辈做些、他们所不愿做的洒扫庭厨。

黄妈不想将彩票之事混入话题,于是直接干脆反问:“傻丫头,你常生哥会怕jǐng察吗?”

“当然不会咯。”说这句话的时候,黄蓉的信心比她的背心大。

“那你觉得那个胖子像jǐng察吗?”

“那死胖子就一小混混……难道,难道是Y门的人又盯上了常生哥?”当初并不是听错,黄蓉早知道“Y门”这个事物了。

黄妈给了黄蓉一个肯定的眼神。

黄蓉急了,“常生哥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

“傻丫头,要是那么容易金盆洗手,光头哥当年也就不用坐牢了。”

“那,那,那到底怎么办啊?”

“急什么,你常生哥不是出去张罗了吗?难道你对你常生哥没信心?”

“当然不是啦。但被你一说,好像特别严重似的。”黄蓉反怪起了黄妈。

见黄蓉对DJ的醋意散尽,黄妈便不想再谈论这事、怕又动了小女生胡思乱想的坏毛病。黄妈何尝不知道事情有多大条?活到她这个年纪的人,掂一掂那轻如鸿毛的信封,便掐得出山雨yù来的风。

见桌上放着一叠脏脏的发/票,黄妈便将信封放于一旁,笑容满面地问道:“(早点摊的)老板娘给你的?”

黄蓉茫然地“嗯”了一声。

见黄蓉还在胡思乱想,黄妈又转题道:“哎呀,rì子还过得真快啊;又要报账了。我帮你黏发/票吧。这老板娘人还真好,你们几个、一早上吃她那么多,她才收你们那么点钱,还给你们赊账,还帮你们到处搞发/票……”

黄蓉立即不乐意了,打断道:“话可不能那么说,这世上可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要不是常生哥的关系铁,这地方能让她摆摊吗?而且,这一摆好几年,有谁找过她半点麻烦啊!”

早晨,老板娘对着常白生的背影、轻轻摇头,那真心是一种可惜。至于老板娘可惜什么,自有她的视角、她的逻辑;但绝对不是为了常白生赊欠的帐。

不信,那来算一笔帐吧。

黄蓉清晰地说过,上个月的早餐费是370元。以2013年度H市的最低物价来计算“常氏早餐套餐”,馄饨2元、拌面3元、荷包蛋1.5元,共计6.5元,一个月按30天计算,每天一份,那就是195元。假设,道爷的胃口与常白生相等,那就是390元。在没有计算黄蓉早餐费的情况下,370的额度便已经用完了。

黄蓉还清晰地说过,上上个月是210。如果常白生195元/月的早餐费,那么黄蓉基本就只有西北风的早餐了。

并且,道爷吃得比常白生多得多。想想20元钱的安徽料理套餐,想想8元钱半顿的早饭。

道爷之所以今早只吃“常氏套餐”,那是因为见常白生点了白粥。道士的思维里,白粥是没钱买米、兑水骗肚子的吃食。他以为常白生兜里没钱结账。因此他才吃得贼快,然后,仙风道骨地隔岸观火。

因常白生过往的接济和帮忙,当老板娘知道常白生“家道中落”,曾表示过,不收常白生的早饭钱。

但,常白生抵死不从。光头说的“走自己的人行直道,让别人的旁光无处可放”,这并不是一句犯浑的话,有着光头一向说话的深意。

最后两厢权宜,老板娘只收成本价里的打折价。

※※※※

皇苑彩票屋里,“黄氏母女”对坐着,唠着嗑,黏着发/票。

月底报税前的那段rì子,财务们总会辛勤得像蜜蜂一般,要将各处采集来的发/票、集结成册,然后把公司的账本装饰得五迷三道、五花八门。

这不是一句好话。但,如果工蜂不出去工作,那么蜂后就不答应了、养蜂人就更不答应了。如果工蜂想自己rì子过得舒坦,那么就得泯灭大脑地干活。

忽,彩票屋门前来了一个人,穿得很特别,是一身停车收费员的制服。

蓉儿正对着门坐着,瞥见了来人,以为来了生意,刚要招呼,忽喜出望外,喊道:“洪妈,你怎么来了?”

蓉儿是个极爱笑的女孩。她那长翘的下巴,只有微笑的时候,才是最完美的。

那笑,就像一道隐形的彩虹桥,看得人愿意打开心扉、任它在自己的心房里肆意。

不过,蓉儿可不是随便肯笑的女孩。她只对她喜欢的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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