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柳嬿祺边好奇地问着乌湛边打弄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不得不说皇宫实在是太大太豪华了。
转悠到拐角处,迎面走来一群女子,前面两个身着华丽贵袍的女子被簇拥着,应该是后宫娘娘吧!看着她们脸上带露含笑,柳嬿祺不禁有些疑惑,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难免会被冷落,按理说她们应该是“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她们却是面色红润有光泽,活得好不自在。
那群人嘻笑有声,慢慢走近,柳嬿祺就停下来注视着她们。旁边乌湛急得拉拉她的衣袖,低声提醒道:“王妃,是皇后娘娘和太子侧妃娘娘。不可无礼。”乌湛已经把头垂得很低了,而旁边的柳嬿祺依旧昂首挺胸。
皇后?柳嬿祺盯着那梳着凤髻稍稍年长点的女子走近,那女子对着柳嬿祺展眉而笑。哇偶,好时尚的烟熏妆,比亚当·兰伯特的还要靓丽上几分。这是皇后吗?貌似是钟离祐他母妃吧,好美好年轻啊。
与她身侧的儿媳妇一比较,随后,柳嬿祺转向太子侧妃娘娘,亦是风华绝代,落落大方。两人眼神相撞在一起时,柳嬿祺心里一惊,这神情怎么似曾相识。
她指着赵如烟的鼻子激动地出声:“你不就是……”她想起来了,这美女不就是那阳光明媚的早上和祈陆王滚床单的那号吗?当时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杀她来着。
但看到赵如烟那放大的瞳仁时,她硬生生地止住了。
在一旁看着的姚千坠有些疑惑,皱起了眉头。
“本宫不就是什么?嗯?”赵如烟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压迫之势倾倒而去,如泰山压顶,潮水拍岸。
不能说!理智告诉嬿祺必须得装傻,她紧攥着薄薄的衣角抿着唇飞快地思考,是神马?是神马?
一道灵光临到柳嬿祺身上,星爷空降,紧急附体,她往后一跳,嘴巴如同马达一样发动:“你不就是当年华山论剑武功独步天下罕有其匹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少林寺智障大师旁边刷马桶小沙弥低能的爱犬旺财踩扁的蟑螂小强曾滚过的一个粪球吗?”
那语速堪比红遍大江南北的中国好声音主持人华少。
众人皆楞,没有理解清楚柳嬿祺说的话,脑子顿时糊成一锅粥。许久,等那蹦跳的身影溜开后,赵如烟才反应过来,喃喃开口:“我是,粪球。”旁边的人意会后,均掩着帕子轻笑起来。
赵如烟愤愤地看了一下,顷刻,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几个侍女气呼呼地说:“你……你们。”瞟到皇后嘴角亦挂着一丝未褪去的笑意,她蹙眉咬唇,撒娇道:“母后,你也欺负我。”
姚千坠轻拍着她,慈爱地开口:“烟儿,刚刚那是勤王妃,说话就是如此口无遮拦,无需同那小丫头一般见识。”
“哼,母后连你也向着她!”赵如烟埋怨地背过身子,然后带着哭啼腔跑走,她的侍女们也追了过去。
静香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责备道:“胡闹,娘娘,侧妃平日对其他嫔妃颐指气使也就算了,对您竟也这般无礼。”
姚千坠收起了慈祥的笑容,牙齿紧咬了一下,额边的青筋随之跳动,隐忍着说了句:“若非是赵宇诚的女儿,还由得她如此嚣张跋扈?”
静香见皇后娘娘情绪少有失控,她明白皇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于是,扶着皇后颤抖的身体岔开话题:“娘娘,小心凤体,刚刚那勤王妃倒是颇有风趣。”
闻言,姚千坠倒真是压下了那口怒气,脸上浮现些许赞赏:“大胆率真,瞧着也顺心。”
见皇后评价如此高,静香顺道锦上添花:“娘娘,奴婢还听说这勤王妃见解不凡,上次在大堂上一番言论后,皇上大加赞赏,甚是喜欢。今日,还亲自召她进宫谈论南方琦城叛乱之事,女子论政当真了不得。”
“聪慧却不精明,这样的女子实在难得!”欣赏喜爱之情由心而出,姚千坠扶着静香满意地离开。
柳嬿祺由乌湛带领着去了御书房,路上没少受他的指点,到了御书房门口,乌湛千万嘱咐着:“小祖宗啊,您对皇上可要谨慎啊,粗俗不雅之言可千万得憋回肚子里去。”
“知道了,知道了!”柳嬿祺不耐烦道,一路上碎碎念,这乌湛跟班主任似的,当真受不了。快要带上门时,她突然想捉弄一下乌湛,开玩笑地说了句:“蜈蚣,我绝对是想说就说,不会再憋回去的,因为我怕会变成屁放出来,到时候臭着皇上不好。”
乌湛气得抖着眉毛,跺着脚,刚想指责几番,柳嬿祺已经将门“嘎吱”关上。
转身时,柳嬿祺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这些帅哥怎么都在,还都打趣地笑着。太丢脸了。
特别是太子,笑得别有深意,让柳嬿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笑什么?要知道自己老婆红杏出墙了,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笑得出来。
她恭敬地跪下向坐在大椅子上的皇帝请安,“臣女见过皇上。”
“起身吧!赐座。”皇帝点头示意她坐下来。
柳嬿祺选了一个稍后一点的座位,正好坐在六皇子旁边,她看到六皇子脸有些苍白,不似以往红润,心里有些愧疚,觉得是蒙汗药的副作用引起的。
待柳嬿祺坐下后,老皇帝点着头状似欣赏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用皇帝特有神秘沉稳再带点故弄玄虚的口吻对她说:“勤王妃,朕甚是喜欢你这个的儿媳。勤王似乎不太珍惜。”
话落,坐在对面的勤王身子微晃了一下,随即恢复冷峻漠然。其他人的神色也有些改变,疑惑显现于表。
柳嬿祺也配合地眯了一下眼睛,表示沉思,以显示自己的思想高度。心理却特别不解,这老头儿是甚么意思。瞧这眼神,在加上这话语,莫非这老皇帝想老牛吃女敕草?难道他想跟自己的儿子抢女人。他要当唐玄宗?虽然她知道自己很独特,很有魅力,但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自己而兵戎相见、相互残杀、六亲不认。(咳咳…这也太自恋了吧!)
就在某女深情地感慨自己红颜祸水时,那老皇帝嘴唇微咧,商量着说道:“朕当年太过武断了。朕予你一次机会,从众多皇子,王爷里挑选一个,如何?”老皇帝指向在座的皇子王爷,在座的几个人不禁一愣,不是要商讨国家大事吗?怎么商量起儿女婚事来了。
我滴个妈啊,早说嘛?原来是让她选男人啊,还以为看上自己了呢,吓得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但是,应该怎么回答,说不定这是老皇帝的一个试探,断不可唐突。
如果顺着他的意思去,那他会不会给她安个不守女训的帽子?但是,不选,恐怕又有忤逆的罪名。哎!在古代做人真难,做女人更难,做与皇家有关联的女人难上加难。
思维像车轮一样快速转动,终于想到了一些比较中庸的话语,她毕恭毕敬起身地答道:“皇上,臣女能得到您的恩赐已经是很大的福分了。臣女并无多少奢求,只愿一生一世陪伴在勤王一侧。”
其实,虽然勤王确实对她没意思,可是身在这样的处境人往往不能如自己的意愿,毕竟皇帝的话不好揣测。她来这里还不是很久,不过按照小说发展的套路来说,勤王肯定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而不可自拔地爱上自己。但是这也只是一个理论参考值,不能全信,说不定她未来的真命天子正在某个犄角旮旯鸟不拉屎的地方等待她的出现。
钟离祐僵住了脸上的笑意,抓着椅子的扶手,手上青筋隐现,几乎要把扶把捏碎。
另外几个人也是神色各异,皇帝看着面无表情,无一丝动容的勤王,开口笑道:“如此便好。”
柳嬿祺松了口气,安心地坐下来,丝毫没察觉几道质疑的目光。
“南方琦城叛乱之事已经水落石出,幕后指使是朕当年的结拜兄弟石匹恺,与其联合的还有几个开国功臣。”皇帝站了了起来,有些悲哀的诉说着。
叛乱?这是政治,关她什么事,她是不是该走了?一番挣扎后,她还是决定听着,毕竟皇帝没发话。
认真地听完之后,她算是有些明白了,这次叛乱虽然成功镇压,但还有很多隐患,特别是一些曾经跟着老皇帝打江山的功臣们,权势声望极大。他们在担任官职的地方,几乎是独霸一方,呼风唤雨。中央根本无法控制这些地方,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年幼的钟离氏江山岌岌可危。说白了,钟离万驹既然是黄袍加身,那他自然也担忧其他人也会黄袍加身。一山不容二虎,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太子钟离祐几经思索后,起身发表政见:“昔日功臣成反贼,无非是有权势在手,只要削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天下自然就安定了。”
祈陆王接上去,也提出自己的见解:“太子言之有理,众权之中,兵权尤为重要,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
“可兵权交出容易,夺回难!”钟离万驹负手而立,万般无奈地叹气。
“父王五十五大寿即近,待那些老贼臣赶来祝贺时,不妨困之,交出兵权为止。”一向只旁听的六皇子难得谈论政见,而且似乎还是个好方法。
勤王深思几许,淡淡开口:“不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人说成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患难却不可共乐。”
柳嬿祺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回忆着,历史上也有类似事件。无非是如何处理功臣,不可纵容,否则威严何存,亦不可动粗强来,不然就算赢了,人心也不得。若要让他们心服口服,皇上五十五大寿,宴会!
“杯酒释兵权。”她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激动地站起来月兑口而出。
历史课上老师曾经介绍过,这可是典范啊!宋太祖赵匡胤为了加强中央集权,通过一次酒宴,在酒宴中发表自己意见,以威胁利诱的方式,要求高阶军官们交出兵权。与汉高祖刘邦大杀功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行为相较,被视为宽和的典范。
柳嬿祺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地倒出借鉴的方案:“臣女认为各皇子王爷所说都各有思量,但也有美中不足之处。皇上不妨在宴会上叙叙旧情,谈谈琐事,有些话直言说出也无所谓。使其心甘情愿交出兵权。”
看到在座的人有些怀疑,她继续补充:“自然,真真心甘情愿是不可能的,给他们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此外,如六皇子殿下所说,需动兵困之,但按兵不动,只是威慑作用。如此,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
当柳嬿祺抬头看向皇帝时,那人脸上的喜悦之情难以掩盖:“好一个杯酒释兵权。妙!”
勤王第一次对柳嬿祺产生一点钦佩,不过随即就散去。其余的人震惊之余心生些许自叹不如。
柳嬿祺得意洋洋,窃喜幸亏当年选了文科。
“没想到,七年间覃宗子教授了如此之多予你。想那时东旭王朝坍塌之时,不论朕如何请求其留下,他还是决定隐归山林,并发誓不踏出苍蓬山一步。覃宗子虽是旧朝御医,但政见却是独到,他人难以企及。”钟离万驹回忆起了往事,感慨到。
拜托,这是教科书上学到的好不好,才不是老覃教的。柳嬿祺似乎想通了什么,老皇帝叫她来原来只是一个试探,看看她是否有受到覃宗子熏陶。果然精明,老谋深算,柳嬿祺深深地感慨着。
老皇帝微微遐思了会儿,很信任地将任务教交到柳嬿祺手里:“你这丫头机灵,朕把宴会交到你手里也颇为放心。”
柳嬿祺还楞在原地时,老皇帝已经乘着步辇离开。她欲哭无泪,看看,叫你出风头,现在好了,人家以为你是那个老覃的得意门生,宴会上的那些老大们都要你来应付解决了。亚历山大啊!她苦恼地抓着头蹲下去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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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发的章节重复了,只能修改,不能删除。
女主终于有些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