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凌风阁是凌风书院的真正核心,却不知此上还有洪荒时代流传下来的凌风洞。凌风书院历届伟人皆入此洞,就连院长也必须入洞修炼有得才行。熙沐华猛地一惊,停住身子,凝视片刻无果,蓝sè眸子露出少见的激动与羡慕,庄重而严肃道:“十二年开一次,万人不得一人能入!”
“这样。”云哲若有所思点点头,刚yù继续开口。
西南方一黄一绿两道身影由远及近,快速朝这边赶来。片刻后,两人已到眼前,身披黄袍的是一中年,随风飘荡的轻薄真丝袍上,一轮蓝sè弯月格外惹人注目。衣裳纯白,三朵三彩祥云成对称样式,工稳绣在质薄轻柔的罗缎衣衫上。一阵风过,两肩蓝sè的弯月的若隐若现,高贵的身份体现无疑。
“月夜公爵。”云哲心有猜测。站直身子,抬头挺胸,正视过去。只见中年剑眉星目,五官端正,同样蓝sè的眸子,却有大海一般的深邃与睿智。整个人双手随意垂着,目露慈爱,面带微笑,直视两人。蓝sè长发微微卷曲,隐显额头上一道细微的剑痕,不减一丝王者之气,更增一分狂野气魄。
其旁绿袍青年倒是随意,上好的仙滕青丝袍,配上华丽的绿sè绸缎衣裳。四方脸,浓眉大眼,黄sè短发自然卷曲,高挺的鼻梁下,少许胡须隐隐可见。同样安稳地站着,却是只看熙沐华,丝毫不把一旁灰衣少年放在眼里。
“沐华该回去了,中午有场宴席,可以帮你熟悉书院。”中年抬起右臂指着南方,温和道。
熙沐华蓝sè眸子微露不耐,却是有礼回答:“是,叔叔。”旋即转身,右手伸出,刚yù介绍自己第一个书院学友。中年上前一步,已然伸出白女敕而宽大的右手,对着云哲有礼道:“在下熙启荣,有礼了。”
强大的气息扑面,云哲身子一颤,伸出古铜sè的右手,稳稳握住,有礼道:“云哲,见过叔叔。”
两双一触,数道真气强行进入体内。片刻后,熙启荣松开右手,温和道:“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右手轻搭熙沐华肩头,一道柔力过去,两人率先离去。
云哲堪堪站在原地,褐sè双眸远去的身影,双拳紧攥,咯吱咯吱作响。绿袍青年冷冷一笑,不屑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不要试图靠近王子殿下,不然---”
轰,一道蓝sè拳头击出,还未碰到三尺外的大杨树。一人合抱的树干猛地一颤,轰然倒下。噼里啪啦,无数树枝互相击打,发出震耳的响声。绿袍青年微闭着眼,瞟了云哲赤着的黑脚与灰衣,转身追着两人,大步一抬,传来威胁:“不然那就是你的下场!”
杨树倒地,枝条乱飞。啪,一根拇指粗细的绿枝狠狠抽在云哲古铜sè的左脸上。青红印子倏地出现,殷红的血丝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倔强的少年双脚深陷草地,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泛红的双眼兀地有些恐怖,丝丝血线犹如道道利剑,嘶嘶,直刺着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静,只有心脏的抽动。云哲一动不动,褐sè眸子直盯绿sè身影消失在林子尽头,才松开紫青的双拳,用力抽出右脚,重重一踏草地,转身朝水潭走去。
哗啦啦,溪水流入水潭,发出悦耳的轻响。
叮,一滴眼泪落在光滑的石头上,朝四周折散,竟形成了一丝微弱的彩虹。微弱的光芒照不到心间,泪水再度落地,一切消失不见。云哲握紧拳头,走到水潭边,看着清澈水中那黑不溜秋的人影,右手一指,猛地嘶吼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没用?”
忽得一丝灵光,云哲破涕而笑,右脚一伸,半悬着身子,刚yù就此解月兑。一声呦呦鹿鸣传来,无尽依赖与不舍。身子猛地一滞,十四年受过的各种屈辱尽数冲入脑海。心脏剧烈抽动,无限愤恨与怨气冲冠,一股强烈的血洗耻辱的yù望涌入脑海。却是没得来收回右脚,木鹿走来,鹿茸一戳。只听“哎呀”一声,水花四溅,一人掉入水潭。
清凉甘甜的溪水总是容易净化心灵,云哲“扑通扑通”缓过劲来,随手一月兑衣服,朝石头上一甩,就地扎了个猛子,不管潭水倒灌,睁开双眼,瞪着斑驳陆离的石壁,强行咆哮道:“老子一定要成为世界至尊,哈哈!”
咕噜咕噜,潭水丝毫不理,见缝插针,几大口甘泉直灌得云哲肚子滚圆。当即闭住嘴巴,双脚用力一蹬,浮出水面,喷出一道水柱,尴尬道:“这下喝饱了---”
凌风山前院,躲了两天的刘俊彦,最终被灰头灰脸的戈尧单手提来。只是鼻青脸肿,看得出半路就是动了私刑。远离喧闹学堂的一处私人茶厅内,钱大富直接包了场,把其他前来享受的学员轰了出去。茶厅选了向阳通风的山坡,周边绿树环抱,当真是个休闲的好地方。只不过此刻,jīng巧别致的木厅内,气氛异常压抑。
青袍银边的四人面sè冷峻的坐着,其中两位连银sè腰带都没来得及取下,就大步赶来,想知道那个从枯林带来的黑小子到底哪去了。刘俊彦尖嘴杏眼,如今满头青包,更是骇人,躺在地上抽搐,仍是不敢开口。戈尧相貌英俊,却是铁青地难看,掂量着力道,右脚一踹,一道惨叫发出。
坐在右二位的的常虚桐叹息一声,双目看着窗外的天空。戈尧身子一凛,眼见其余三人将要发飙,虚狠再踢刘俊彦一脚,弯腰请罪道:“小刘一时冲动,那小子可能被人救人了也说不定。托关系请出秃鹫龙,也没在后山找出一丝腐肉。北洲人吃人,那小子都能活下来,肯定当时装死吓跑小刘,然后自己逃跑了。”
戈尧犹不自信,身子微微颤抖。钱大富身为主事人,右手一搭常虚桐肩头,缓场道:“老常别动怒,这事我来处理。内院比试在即,抓紧修行才是。郭老这么看重你,可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一片心意,四院联谊,你可要为我们书院争光呢,哈哈。”
四院联谊乃是整个鸿洲一件数一数二盛事,钱大富颇懂人心。其余三人发泄一会,倒也渐渐忘记,毕竟只是一个无关的北洲贱民,放在哪里也不会有人重视。只是苦了献殷勤不成的四个少年,戈尧带队,每三天汇报一次找人进展。
旁晚时分,鸟语花香的阁楼竹子门前,云哲还未敲门,青衫门童立马抱着一个包裹过来,二话不说,推开竹子门,强行塞过去道:“这里有一套衣服和鞋子,还凑合,不嫌差就将就着吧。”
云哲一滞,看着约莫和自己般大的少年,修长的脸颊,端正的五官,镶着阁楼的青sè布帽下,黑眸有着世间难见的清澈与真诚。心头微微一颤,用力接住,一个谢字还未说出口。门童目露愤恨,撅起小嘴道:“你一定可以的,三天后就是凌风书院选拔。你一定要进入,好好修行,替我们这种人争口气!”
惊爆的消息传来,云哲一怔,见着门童紧握在一起的粉女敕拳头与挤在一线的眉头,心中忽得大义凌然,双手抱紧包裹,坚决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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