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我被我爸妈哄骗到孤儿院,记得当年我家那老两口是说要给我找个童养夫,那时候我还不知童养夫是啥概念,心想也就是给我陪我玩的小朋友。
当时我问他们童养夫是啥,结果我爸就把我抱起来哇啦哇啦说了一大通,说什么童养夫就是给我找个照顾我的哥哥。
于是我就这么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我呸!!现在想起来这是可笑极了,这两口子分明就是打着给我找哥哥的名义去找他们俩未来的姑爷去了。
可怜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啊,让一只大禽shou给我糟蹋了。
嘿,我说。别看我这哥长得人模狗样,英俊潇洒,俊美逼人的。但是我要告诉你,这孩子正业是开摩托的,(喂,人家也是个摩托车手,怎么听着贼拉别扭的呢。)副业就是闲着没事翻翻我家公司的合同签个字跟投资商喝杯茶聊聊天打个高尔夫的房地产老总。
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十四岁那年的深夜我被我哥强行摁到沙发上同他接吻的那一幕,我哥大我两岁,个子比我蹿的高多了,我168,他186。他喵的,坐着都比我高,按照琼瑶大姐小说里的路线应该是这样:我含泪扑过去抬手给了他一而耳光,一边娇滴滴的哭一边大吼:“我已有了心上人,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按照剧情发展,应该是他握住我的手说:“我这颗心里真的有你啊balabala……”然后我俩就**杠上了。
我被我这幻想恶心的一个寒战。
好吧,换换金庸大哥:我被我哥强吻完了,然后我和江湖上所有豪情万丈的哥们一样,一拍xiong部:“就这不到五分钟怎么够?再来!!”然后我抱着他亲,最后我借着这个空当吸干了他的精气练成了震惊武林的绝世神功……
算了吧,我又被恶心到了。
古龙大哥呢。
他亲完我,我啥反应也没有,然后等他睡觉了再杀个回马枪,拿着剁排骨的大菜刀亮着绿瘮瘆的小眼睛,大吼着将菜刀麾下:“你夺我初吻!!拿命来!!”
——下一幕,太血腥,和谐一千字——
这个倒不错,不过这计划实施起来有些困难,为啥呢?
我哥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其实身上的肌肉一点也不少,不等我准备好就有被他撂倒床上再次被强吻的危险,还有一点我哥睡觉一点动静都能把他惊醒,别说我拿着菜刀溜进去,就是放只猫进去我哥也能听见。
这就是禽shou与禽shou之间的心理感应。
我前前后后思量一番,翻个白眼很没有骨气的跑去了浴室刷牙去了。
我苦着脸挤完牙膏,两眼无神地把牙刷往嘴里一塞,无意间瞥到这牙膏居然是野菊花味的!!再看看那洗面女乃,居然还是黄瓜味的!!
哥,我是个腐女哇,你能不能不要买这些带有敏感词汇的洗漱用品啊?
突然我又发现我哥正倚在门上看我刷牙,我被吓得一滞,连忙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把嘴里的泡沫吐掉,“你来干啥?我刷牙有什么可看的?”
“丫头,你用得着这样么?不又是被你哥我亲了一口吗?”哥你要不要这么颓啊,本来就不短的头发乱的像鸡窝,衬衫的扣子被我扯掉了几个,脸上还有几道被我指甲划出来的杰作。
我仔仔细细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一番,十六岁就出落得亭亭玉立,闭月羞花(我怎么觉得这词是形容女人的?),你丫还让不让全世界正在长青春痘的年轻小伙子们活了?这小身板,你怎么没骑摩托的时候被风吹走呢?其实我哥身子也没那么弱,各位别看他清瘦无比,但是他一套上黑衬衫那赶脚就不一样了。
我口出狂言:“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王法:……)你竟然敢夺走我的初吻!!”
结果这厮给我装无辜,大大方方走进来照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转过来看着我,那表情特天然呆:“王法是谁?是你的朋友吗?我不认识这个人。”
我真心发誓我哥在外人面前绝对是个伪面瘫,花痴女人给他说话他理都不理,直接当人家是空气。
记得有一次我见到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在超市门外和我哥打招呼,人家美女拎着一大包东西,嗲着嗓子叫我哥帮帮忙,这场面我都看不下去了,结果我哥半天憋出一句话:“既然拎不动就不要买这么多,这不没事找事吗?”
这一点挺让我感动的,他可以对任何人冷漠,但是对我总是冷漠不起来,于是我就开始默默观察他,他曾经说过我不是个女人,我就以腐女特有yy技能,yy我哥是不是个gay。
话题扯远了,原谅我这人智商经常掉线,信号不好,请原谅。
我再次翻个白眼,把他往门外推:“苏念安,本姑娘要沐浴,闲杂人等离开!!”在我就要关上门的时候,他一只手轻松把门推开,我使出吃女乃的劲也没能把他推出去。
他闯进来,攥住我的手腕,我被他逼近了一个小墙角。
我举着小牙刷胡乱挥舞,一边挥还一边抖着嗓子吼:“禽shou,别过来!!”
他笑了,笑得真好看……
我缓过劲来,发觉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站起来想冲出去,我家浴室奇大,至于为啥,我爸是某房地产公司老总,我们家是名副其实的资产阶级。
结果苏念安把我揪回来,再次把我逼到一个小角落,居然还性质恶劣的把门锁上,我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少儿不宜的一幕——俩白花花的肉ti在翻滚。(—_—)
……请原谅我猥琐。
不过后来的事也的的确确少儿不宜。
苏念安不顾我在初冬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小背心,居然把我抵在浴室的瓷砖墙上再次把我强了……
呸呸呸,我说的是强吻,思想不纯洁的转过去面壁十分钟。
他的嘴唇压下来。
他温凉的舌头探进我的口腔。
我听到了牙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我感觉我全身没力,脚都开始发软。
我想骂他,却只能发出“呜唔”的声音。等到他真正离开的时候,我却只能大口呼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感觉怎么样?”我哥冲我挑挑眉,胸膛起伏不定。
我连忙用手捂住嘴,摇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某人伸出爪子要把我的手掰下来。
我别过脸,小心翼翼地说了两个字:“恶心。”
他轻佻的笑了,甚至笑得都咳嗽起来,然后他再次把我逼到小角落里,大概知道我怕冷,伸出手把他自己的胳膊垫在我的背后。“既然都这么恶心了,那你为什么脸红?”
我呆了一会,他抽出手打开门走出去,最后叮嘱我,“放水洗澡吧,天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上课。”
见他走了,我正要月兑衣服,某人再次把门推开:“对了,牙刷一遍就好,不然会牙龈出血,丫头,过来锁上门。”
我咬牙切齿瞪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气呼呼把浴室门反锁上了:“贱人!!禽shou!!连你自己妹妹都能下手!!”
突然门外响起我哥的声音:“我是你亲自挑来给你做老公的,不是过来给你当哥哥的。苏夏安,你五岁的时候掐着我的脸说‘小帅哥’,别告诉我你忘了。”
囧
我呸!!
谁要让你做我老公!!
“苏念安!!你个变态!!我洗澡你在外面偷听!!你丫的到底是不是人啊你?!”
我哥淡淡的说出四个字,我无言以对,只能认命地叹口气,放了些热水走进浴池洗澡。
我哥的存在彻底证明了一句名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居然说:“我是禽shou。”
妈……妈的。
真的,苏念安,你可以再不要脸些。
不过说句实话,九年前真的是我捏着他的脸,抱住那个七岁的冰山小男孩,叫他小帅哥。
我哥至今仍忘不了我那天抱着他糊了他一脸鼻涕和哈喇子。
……
五岁的时候,我正在上幼儿园,那时候计划生育并不严,我们班的小朋友除了我都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我也不知道我这骨子里的基因是遗传谁的。
我总觉得找个帅哥哥好。
原因有二:1、万一我和我们班那几个小孩打架了还能喊我哥出来撑撑腰。(记得上回我见到我们班的小胖和小强为了抢一块糖差点把他们还埋在地里的老祖宗都给刨上来,我就突然意识到有个哥哥其实很不错。)2、找个帅的一塌糊涂的哥哥,走到哪带到哪,多拉风啊。
于是我就把我的思想觉悟反映给上级领导——我的老爸老妈。
我爸妈躲在卧室商量了一晚上,最后同意了。
我听见我爸和我妈商量什么童养夫,我把脑袋小心翼翼地凑到我爸妈的两个脑袋之间,“爸爸妈妈,什么叫童养夫?”
我爸把我抱起来:“童养夫就是相当于给夏安找个陪你玩的哥哥,夏安,爸爸妈妈陪着你到孤儿院给你找个帅哥哥怎么样?”
我傻头傻脑地点点头。
第二天就被这老两口拽去帮他们挑女婿去了。
xx孤儿院是我爸公司资助的一个慈善孤儿院,记得那时候汽车还算是比较稀有,不像是现在走哪哪堵车。
我从车上下来,有好多孩子跑到门口围观我们家这辆汽车,碰碰轮胎模模挡风板,满脸新奇,我爸爸妈妈就笑着站在一旁看着这伙孩子们调皮。
这时候我就看见了我现在的哥哥——冷韶误(他的原名)。
他真不愧性冷,连性子也是冷冷的,别的孩子都跑出去看热闹,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倚在树干上,阳光透过叶子斑斑驳驳的落在他身上,树下那个穿着白衣牛仔裤的小男生用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默默地看着我。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眼中隐藏着太多东西,寂寥得让人想流泪。
我哥很漂亮,却并不是伪娘,他很有骨气,身上永远有磨灭不掉的铮铮傲气,不管他是乞丐还是什么,他永远像只孔雀一样仰着脑袋高傲的睥睨世人。我走过去给了他一块糖,他不接,还是默默的看着我不说话。
一般的孤儿要是看到我带了糖,就算我不主动给他们也会问我要的。这些孩子永远把自己看作低人一等的生物,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接受别人的施舍。可我哥不一样。
后来我扑过去抱住他,伸出小肉爪子捏他的脸,还主动亲他,后来抹了他一脸鼻涕和哈喇子。直到那时候他脸上才有表情,我估计若是那时候我爸妈不在那里他一定会揍我。
我爸妈走过来,问我:“夏安,你喜欢他吗?”
我点头如捣蒜。
然后我爸妈又问那个小男孩:“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冷韶误。”
“那你喜欢她吗?”说完我妈指着我。
他嘴角僵硬的笑了笑,缓慢点点头。
我爸蹲下来和他眼神平视:“那小冷,你跟我们走好不好?以后我们就成了一家人,夏安是你的妹妹,你是照顾他的哥哥,好不好?”
小男孩看了我一会,再次点点头。
我爸妈很高兴,这孩子一看就少年老成,长得俊不说,而且挺听话,以后就不怕自家闺女管不住他了。
我爸妈又把我们俩小孩放回家,去办领养手续去了。
他们临出门的时候叮嘱我给这个小哥哥找件衣服,然后又让我给他放水洗澡。
我拉着他的手走到浴室里,拿了一块新毛巾,给他放了水,又去小衣柜给他找了件衣服,他一直看着我不说话,看着我在屋子里忙来忙去。
后来我给他准备好了一切把他推进浴室里,过了一会,浴室里还是没动静。
我推门进去,看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然后我给他月兑衣服,把他摁到水里,给他洗澡。事实证明我爸是个很睿智的家长,他从不让别让帮我穿衣服找衣服,甚至不让大人帮我放洗澡水,帮我洗澡,连我的小碗都是我自己刷。
我妈心疼我,我爸就说:“越是富人家的孩子就越要学会自力更生,老惯着孩子怎么行?难道要等她二十多岁上大学了还要有保姆跟着侍候她穿衣服洗澡吗?”
我老妈无言以对,只好依着我爸去了。
现在倒也能够给我这哥哥洗澡了,于是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我哥看光了。这么多年,我哥对这次洗澡事件还是耿耿于怀,我就反驳他:“一个小屁孩子有什么可看的?谁叫你干耗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木头人似的?”
我帮他洗头发,顺便给他说话,“你叫冷韶误是吧?我叫苏夏安,以后我就是你妹妹了。”
他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没办法,又是我帮他抹沐浴露。
就这样,我不仅把他看光了,而且全身都模了一遍,除了那个地方。我发誓我只是看过几眼,真的只看了几眼。滚!!
我还是负责热场,我问他:“哥哥,童养夫是什么?”
他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总算对我说了一句话:“谁告诉你的?”
我如实回答:“我们爸爸妈妈,他们说你是我的童养夫,对了‘童养夫’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红了红:“就是哥哥的意思。”
我若有所思的“奥”了一声,他的脸更红了。
我帮他冲完身上的泡沫,跳了半天总算能够到架子上的浴巾,我扯过来给他披上,然后帮他吹头发。
他们把我赶回屋子,而把那个小男生留在客厅谈话。
具体他们谈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一向很乖很听话,他们不让我听我就不听,看了一会漫画书,我就爬到床上睡觉了。
意识朦胧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几个字。
念安,苏念安。
童养夫。
念安,是谁?
……
第二天,爸爸告诉我,这个小男孩改名叫苏念安。
我看着那个冷冷淡淡的小男孩,抬脸问道:“爸爸,哥哥为什么叫念安?”
我爸斟酌了一会:“念,有记挂,想念的意思,念安是哥哥,自然要时刻记挂着夏安。”
我虽然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带我哥的名字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吧,太好了!!以后我打架就会有人帮我撑腰了!!
……
我和我哥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后来我知道了童养夫是啥意思,也没往心里去,毕竟是**,我妈我爸也许就是哄着我玩的。
初吻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