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我是被热醒的,身子像是被或刚刚架在篝火上烤过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嗓子也干得像是要裂开。
我想我可能是发烧了。“苏念安,苏念安”
“”苏念安冷不丁被我摇醒,顿了半天才冷冰冰的回我一句,“干嘛?”
完了完了,我忘了这家伙有极其严重的起床气。
“你帮我那杯水,我可能发烧了。”
“发烧了?”苏念安掀开被子爬起来,打开台灯,模了模我的额头,语气缓和了点,“这么烫,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死也不去!”我拽着他的衣领拼命摇,结果就是晃不动,跟小女孩撒娇一样一样的。“喝点药吃点水捂捂汗就好了,没事。”
“喝点药,吃点水,苏夏安你烧糊涂了吧你?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一激动从床上站起来,“苏念安你要敢带我去医院流产我就不和你好了!”结果脚一软又倒下去了。
苏念安不理我,依旧在换衣服。
“你要敢带我去医院,我就,我就说你和齐牧是好基友。”
苏念安手只是顿了顿。
我没办法了,“苏念安只要你不带我去医院,我每天可以任你亲两次。”
“六次。”
“五次!”
“四次。”
“三次!”
“七次。”
“为什么不说八次?”
“成交。”
“”
奸商啊奸商,苏念安我就不说你了。
苏念安给我端来一杯水,看着我把药片吞下去,就这样床边给我试体温,我身上热得难受,尤其他的手还冰冰凉凉的,摁在额上着实舒服,我就摁住他的手,迷迷糊糊念了句,“我热得难受,顺便给你暖暖。”
说完就合上了眼
这次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次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苏念安也躺在床上,他睡得很熟,下巴上露出了青色的胡茬,性感的要命。
我偷偷模模从床下的小角落里模出一瓶指甲油,一边哼歌一边给我左手五个手指甲抹指甲油。当涂到中指的时候,苏念安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我身边,“‘**me’?哪听来的歌?”
我手一抖,就把中指的那个指甲涂坏了,我呵呵傻笑两声,“我们班一女生给我的,蛮好听的呵呵呵”我低头一看我的指甲,竖起中指给苏念安看,“苏念安你是鬼啊!你看你把我给吓得!指甲都图花了。”
苏念安盘腿坐起来,左臂抵在膝盖上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瞅我,眼睛里满是戏谑“想要我了?”
“要你个鬼啊要!你别用色迷迷的眼神瞅我。”
“我瞅你?明明是你看我”
我连忙岔开话题,“我说你怎么没感冒啊,真不公平。”
苏念安歪过头来看我,我用一副特迷茫的表情看他,苏念安扑过来压住我,“你今天早晨说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像在勾。引我。”
“胡说,我哪有?我刚刚才明明是用那种很无辜的表情看你。”
“色qing。”
“无辜。”
“怎么说随你,总之那句‘**me’是你说的,中指也是你竖的。”苏念安抓着我的脖子像抓小鸡似的,“刚才那句‘你怎么没感冒啊’你不就是想让我亲你吗?”
放屁!!!
我那叫岔开话题!!
我又想到昨天晚上提出的那个条件,怒了,“苏念安,我是病人,你不许欺负我!每天也不许亲我那么多次!顶多两次!”
“九次。”
“三次!”
“九次。”
“四次”
“九次。”
“五次还不行吗?”
“九次。”
“六次/(ㄒoㄒ)/~~”我扑过去抱苏念安的大腿。
“九”苏念安还没说完,他身边就冒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把胳膊搭在苏念安的肩膀上,“公司那么忙,你们两个还在这里讨论次数问题。”
末了,他还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夏安妹子,相信你哥苏念安,三次他保准没问题。”
苏念安瞥了齐牧一眼,“把你的爪子拿开。”
齐牧悻悻地把手从我的肩膀上放下来,乖乖搬来个椅子坐在床边和我哥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齐牧一脸兴奋抓住我的衣服摇啊摇,“妹子,今天公司来了一个金发男人,点名道姓要找你,还送了一个礼物。”说完他不知在哪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小盒子,巴掌那么大,上边系着夸张的蝴蝶结,盒子上还贴了一张草泥马便利贴,密密麻麻的全部是英文,空白处的两只苦逼脸草泥马正冲我笑。
我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有两条丝巾,一条是我的那条丝巾,另一条丝巾上印着黄瓜,菊花和草莓。
我咂舌,“外国就是开放啊。”
苏念安抢过那张纸,看了几眼后臭着一张脸抛给我,我英语及其之烂,扑过去抱住苏念安的大腿,“哥,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告诉我”
苏念安不胜其烦,一挥手,“他看上你了。”
我吃惊,差点把两只手塞到嘴里,“你说什么啊?他才见过我一面,怎么可能?”
齐牧笑眯眯的看了我半响,“这人谁啊?妹子,你看苏念安这脸臭的。”
“我,我,我不认识”
“神经病而已,不用理。”苏念安给我掖好被子,“你先睡会吧,我和齐牧有事要说。”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道了一声,“好吧,你们快点说,我一会就起床。”
(苏念安)
齐牧歪坐在沙发里,点上一根薄荷烟,“遇到对手了,苏少爷。”
我坐在齐牧对面的沙发上,给大金毛顺毛。
“别不吭气儿,说吧,你打算怎么弄,你就打算这么藏着掖着把她护一辈子?你亲爹那里早就盯上她了。”齐牧把刚点上的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政府后面的那块地皮还没拿下来,那块大肥肉可不少人盯着呢,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他顿了顿,笑笑,“就像我爸那样。”
我挺少见到他这样,叹口气,“她还是被卷进来了。”
“身不由己,再说你是她男人,作咱们这行的,要么以黑养白,要么以白养黑,搞不好就要为一块地皮货品,死上七八个,想不牵连进来都难。”齐牧又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整根烟顿时有三分之一成了烟灰。“最近少出门,你那缺心眼的弟弟最近不知又在盘算什么,我多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照看一下她。”
“你看着办吧对了,店铺那怎么样?有没有人挑事?”大金毛趴在一边啃磨牙饼干。
“有几个,估计不久就要再打一架,我都给手下几个人发了枪。”看齐牧这表情,这事挺严重,他爆了句粗口,“妈了个巴子,现在要是不禁枪,老子天天拿着雷明顿在街上逛幽。”
“差不多行了,你也注意安全。”
齐牧抽出根烟递给我,我摆摆手,没接。他嗤了一声,“冷老爷一直想让你回去,你真不回啊?”
“到时候再说吧。”
“别再为了媳妇儿不舍得回去了,你瞅瞅你这温香软玉在怀,成天不思进取的样儿,我都替你臊得慌。”
同齐牧胡天海地扯了一番,齐牧掐灭烟头站起来,“行,没事我就走了,今天你去公司看着,我去找人协商协商那块地皮的事。”
我送他出门,关上门的那一秒,苏夏安踩着拖鞋冲过来,头发凌乱,嚅嗫了好长时间也没憋出半句话,就在我失去耐性的时候,她拽住我的袖子,眼泪汪汪的抬头瞅着我的眼睛,“哥,你别走。”
这双眼睛看着我,漆黑又明亮。
就是它,终结了我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