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死神的心跳恋桃花 第六章

作者 : 我爱做体操

两边对赌,一边是庄赢,一边是闲赢,看起来似乎每边的机会都是50%。如果40岁前的爱因斯坦在这里,他肯定也会跟你说每边的机会都是50%。然而在研究涉及到宇宙奥秘之后,醉心于相对论的爱因斯坦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其实在打麻将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前面说过,麻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概率问题,通过局中不断打出的明牌演算每个对局者手中13张牌的雏形,再通过jīng密计算得出每打或每模一张牌对整个牌局产生影响的几率,把特殊情况渐渐演算为普通情况,达到最终控制牌局的目的。然而对于单张牌来说,仍然完全不受我控制,在一局108张麻将的推倒胡中,我能模到任意一张牌的几率都是0.92%,如何提升这个几率?

但百家乐不同,至少从表面看起来,百家乐显得简单而粗暴。如果说打麻将你可以将每局中的上千个变化当作计算的变量,在百家乐里就几乎没有,没有任何可供依赖的数据参考。这就需要我直面这个问题:未开牌时是50%几率,开了后就是100%,这中间相差的50%哪儿去了?我完全不能像麻将那样通过重复cāo作不断提升判定几率。当然,平常的赌徒们都会去看开庄走势图,就像买彩票的人们都喜欢研究MAC曲线一样,这种举动其实也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一尊神拜拜,用作心灵的寄托。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曲线完全无用,我相信诺贝尔奖级别的数学家是可以把这些曲线当作一个课题来研究的。就像纳加庙里的油画,大部分游客只是当作神作观摩,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它背后隐藏的宝藏。

这个看似无奈的50%几率,内里却隐藏着极其高深的数学知识,或者是物理学知识,我目前无法定论。

但我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深入演化下去,一方面这个问题已经触及我的心结了,另一方面,我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体力。高负荷的脑力运动是一种剧烈的消耗,我会变成如今这样弱不禁风,根源正是在此。但我的脑子却并没有停止运转,相反,它却在另辟奇径,在此时此刻,这是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

当田德一的第一个2000下注时,我就已经在心里猜“庄”“闲”了。虽然我用了这个“猜”字,但实际上远远不止那么简单。以前打麻将时他们每打出一张牌都会给我很多信息,养成了我在赌博时分析信息的习惯。现在没有信息可供分析,怎么办?很奇妙,我发现我的脑子在自动地搜集信息,我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这些信息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我眼中所见,耳中所听,尽管看到的听到的都还局限在这个赌厅里,但这些所有的感官刺激都可能提供给我信息。

但我此时筋疲力尽,失去了仔细分辨的可能,只能无意识地顺从脑子的判断。

我的第一次判断就是正确的。以后的六次竟也无一失手。分别是庄,闲,庄,庄,庄,闲,闲。如果我自己也把身上的5000块拿出去赌,现在翻筋斗地赢钱,现在也累计到好几十万了。在这个时候,田德一已经赢了5把20万,正是chūn风得意。但他的得手和我不同,他是靠借我的运气,而我则是靠一种飘渺的信息分析。尽管这两者间肯定是有一定关联,但却有本质的不同。有谁见过靠运气连中50把的?或者100把?200把?

田德一跟他的朋友在那商量是乘胜追击还是急流勇退,这个时候我鼻子里钻入一股浓郁的香味,扭头瞥了一眼,原来是刚才那个少妇远远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形,也被吸引了过来。一种异xìng本能的吸引力让我的心砰砰地跳,其实漂亮女人我也见过不少,但我们那乡下地方女xìng一般都穿得朴素,不会像那少妇那样把自己打扮得娇艳逼人。

我本能地希望她能站过来挨着我,很幸运,她就真的站到了我身后,让我愉快的闻到她的香味。我想是因为我个子小,不会遮挡她的视线。

田德一对我说:“继续,模模。”我顺从地模了模筹码。

“庄!”田德一抛出筹码,自信得连语音都包含着藐视了。

我在心里却“咯噔”一声。因为这把下注前,我脑子里冒出的明明就是一个“闲”字。

要不要跟老田说明这个事实?想了想,感觉毫无必要。而此时头顶上一条白生生的手臂伸出来,我听到一声清脆的语音:“我也跟庄,5万。”

是那个输昏了的美少妇!

她看见我们这边的情况,感觉田德一似乎天降神运,无一失手,这把也就大胆地押上了所有筹码。

我在内心里感到深深的不妥,我不愿意看见她被拉下水。但我又有什么法子呢?以我这个样子我无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我转过头去,看着她那张想要孤注一掷的脸。

两张脸离得很近,因为她想要越过我的头顶去递送筹码。

我转过脸时,她不可避免地接触了我的目光。“呃”,她喉咙似乎在响动,身体也瞬间静止了。我轻轻地向她摇了摇头。

“小姐,您这把到底要下吗?”荷官在上面问。

“我……还是算了吧。”少妇缩回了身子。

我想可能是我的样子把她吓到了吧,但毕竟达到了目的。我现在非常瘦,我知道近距离看我的脸确实是个糟糕的经历。

荷官开牌:庄家6点,闲家8点,闲赢。

果然。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大跌眼镜。

“咦,掉链子了,今晚先到这里,明天继续开战!”田德一招呼两个朋友,架着我去吃了趟宵夜就回房间了。当然,我还是吃不下,田德一在睡前给我输了瓶氨基酸。

窗外,澳门的夜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辉。

现在才刚过十二点,人心的yù望被放大膨胀的时刻。

不断地有喧嚣从门缝里,楼道里,窗外传进来,但我的内心却宁静得可怕。

我还记得爷爷去世的那天,早上他还jīng神矍铄地背着背篓去了趟菜地,中午时他就急急地叫我妈赶紧通知去镇上的爸爸以及住隔壁村的二爷爷回家。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爷爷想让大家聚在一起吃个晚饭。但到了晚饭时分,饭碗突然从坐在主位的爷爷手里滑落,他也应声瘫倒在桌上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预先就得到了来自yīn间的感召。

我的时辰也要到了,这个感应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变得清晰。我没法睡着,下了床来到卫生间,我明显地看到到自己在镜子里的投影比以前要模糊得多,而且我的额头上一团黑气在缓缓地扩散。

我的心也像丛林迷雾中的湖水,渐渐地变得死寂。

最后一会儿了。

我打开房门,坐电梯到了楼下。赌场里仍然有很多人,这个时候正是赌徒们的黄金时间,大厅里仍然灯火辉煌,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像一片被风卷落的叶子。“我还没有死,就成了一个幽魂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转过身去,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面前的人月眉珠目,正是刚刚的那个美少妇。

垂死之人在身体极度虚弱之余,往往内心极度的敏感。“是你。”我说。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很滑稽,好像认得人家似的。

“你……你还记得我?”美少妇脸上也有点扭捏,“刚才……多谢你了。”

“没什么。”我说。

美少妇显得很犹豫,过了一会才鼓起勇气说:“我想请你帮一个忙,行吗?”

“行。”我说。一方面我确实愿意,另一方面我也猜到她的意思。

“你帮我赌一把,好吗?”

“你相信我吗?”

“不知道,但总比我自己去赌强吧……我真的输急了,一点信心也没,我想今晚我肯定输光。”她看着我说,“刚才那个人叫你帮他模筹码,是借你的运气,是吗?”

“对。”

“我们去那边那张台,等下你也给我模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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