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愤怒,但是也不能够总是干瞪眼。
最终,顾继海还是坐了下来,好自思量。
很显然,这是个yīn谋,是针对顾继海,意图要顾继海身家xìng命的重大yīn谋。并且这个yīn谋十有仈jiǔ出自他的一个未婚妻之一徐灵儿所在的徐家的策划。
便宜老子很不意外的意外身亡,两个自私自利的亲伯父纷纷背叛家族,野心勃勃的未婚妻大肆捣鼓,意图除他而后快,数不尽的趋利而动的人们也在虎视眈眈。
前任顾继海就是在这样的多事之秋临危受命,再加上他也是个生错了家世的普通人,没有通天的手段,也没有换天的心机。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还行,你真要他管理一个偌大的世家他就立马焉了。那玩意不会啊。
没学过,也没那天分。这些rì子以来他都是战战兢兢的过着,提心吊胆才得以度rì,连外出玩乐都没心思了,哪里会有什么闲心去管从未有接触过的什么劳子年税?
再说他手下除了一个什么都不懂得柳儿,早就无可用之人,全是一群吃红肉拉白屎的白眼狼,也没有人给他一个好意的提醒。
甚至羽燕城的税务总管、顾继海名誉上的准岳父、徐家家主徐豪都居心叵测,包藏祸心,没有尽到职责发下催税令来,自然他之前也无从过问起这个年税。
前任顾继海早就差点在他的‘好未婚妻’徐灵儿的yīn谋策划下,一命呜呼。现在的他什么也没有干,也没来得及干什么,就稀里糊涂的摊上了这么一个强加之罪,说起来冤枉的紧。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摊上了更是无处申冤。身在富贵家,平庸就是罪。
毕竟就连公平两个字,谁也没有能耐把它写得四四方方,更何况是yīn谋者用嘴说的公平了。还是现实点,好好想一下解救方案吧。
公平就是谁的拳头硬,谁的能耐大,谁就是老大!
本来不知者不罪。这也是人之常情。大不了再补上就是了。可是在一场yīn谋下,什么都变味了。
好一个:顾继海身为羽燕城纳税大户顾家的家主,拖欠本应上交的税赋,企图搅乱羽燕城的的秩序,罪大恶极,要在明rì升堂刑罚他五十刑鞭,以儆效尤。并责令顾家十rì之内还清赋税及罚款。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不过至于这一手的策划者羽燕城的税务总管徐豪有些什么龌龊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就是好女儿没有能耐,没有弄死他们眼中的骨中钉,肉中刺——他们徐家的姑爷“顾继海”,能干的老子亲自出马嘛。
众所周知,顾继海在武者的道路上只是一个魔斗士。
什么叫魔斗士?
魔斗士就是连魔斗师都算不上的武者,处在修士的最初层,几乎和普通的凡人一样,天生一副柔弱的体制,没有怎么得到后天的强化的人。
就这样一个普通人,要给他五十刑鞭的刑罚?
这是要给他教训惩罚呢?还是要把他直接送下yīn间接受阎王的教诲呢?
五十刑鞭!
就算是威顾八面的高级魔斗师受了,也要养伤一个月。初级魔斗师受了,那个真的叫生死由命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事后活不活的下来。
至于像前任顾继海那样的脆弱小凡人,体质一点也没有得到武道改善的,五十刑鞭下去还不当场就死翘翘!
好毒的计,好狠的心!
这几乎是绝杀之局啊!
好在他们千算万算,rì算夜算也没有算到,此顾继海已经非彼顾继海了。
话又说话来,就眼前的事而言,这个又顶个屁用。
你是穿越的,可是穿越的口气又臭不死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顾继海烦cāo的踱步出去。
出了门槛,看到还有两个家奴在门的两边候着,估计是专门守议事房的。
都没仔细看,顾继海胡乱的指了一个家奴,差遣道:“你给我去厨房弄份吃的来。”
让顾继海很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没空。”
那个不开眼的家奴竟然很不客气的拒绝了顾继海的命令。
简直是不可思议!顾家的高层管事惟顾重马首是瞻,有倚重敢驳自己的面子也就算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看门的家奴也敢违抗自己的命令,给自己脸sè看。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没遇见一件好事,本来心情就很不爽,接二连三的碰钉子,现在居然连这个小家奴也胆敢这么放肆,这顾家还有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家主走的道吗?!
顾继海那个火大啊。想都没有想,劈头盖脑的就是一巴掌掀了过去,脸红脖子粗粗的咆哮道:“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想造反啊?”
“你、?”那名家奴双手捧着红印斑驳的脸,看着顾继海惊呆了。好像顾继海打他是什么惊奇的事情一样。
看到家奴的那副模样,明显是早先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一回事,不由得火腾地一下,又上来了:“你什么你。尊卑都分不清,真把自己当一号人物啦。找死啊?”
顾继海的话里面火药味可是很浓。
见到顾继海话如此的冲,那个家奴吃不准顾继海会不会又劈头盖脑的赏一巴掌,有些畏畏缩缩,可是又不甘示弱,只得嘟嚷的道:“一个将死之人而已,爷不跟你计较。自有人来收拾你这个窝囊废,你蹦跶不了几天。”
“你说什么?”顾继海听见立即浓着眉,瞪着眼。
见到几个人就有几个人把他当死人看,每一个好人。顾继海可郁闷了,现在他最听不得这个。而且,他还有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人人都是如此的笃定,认为他只要进了公堂就一定要死。
空穴岂会来风。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哼!”那个家奴好像也是豁出去了,松开捧脸的双手,雄赳赳的对顾继海挑衅似的的摊牌道:“少夫人的父亲徐老爷子是衙门里的税务官,你以为你明天进了公堂还能活着出来不成?你一死,这顾家就是少夫人的顾家。我守议事房是少夫人安排过来的。得到了少夫人看重,我以后在顾家的rì子舒坦着呢。今天,老子就不伺候了。”
说完,那个家奴扭头就跑,有点怕顾继海突然暴起打他。
听了家奴的那一席话,顾继海总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何所有人都把他当死人看。
有猫腻,果然有猫腻啊。这里面的猫腻大了。
顾继海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守议事房的家奴,却见到那个家奴的心虚的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的眼睛。
尽管这个家奴头转得很快,可顾继海还是看清了他嘴角的那一丝嗤笑。
还有什么不明的呢?顾继海还没有傻到再自找没趣的地步。
人,果然还是要靠自己啊!
一连串的不顺事,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什么食yù。
顾继海转身进去复地在家主宝位上坐下。
他没有因为两个不懂尊卑、吃里扒外的家奴狗眼看人低而心里堵得慌。就两个小小的家奴还不至于让他置气。那两人没那资格。
他在想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那是活腻了。
总得想个办法解决,也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世上没有不可挽回的局,只有无可救药的人。
就刚刚那个家奴说的一席话,再结合种种不利的信息。这徐家是绝对不能去了。
本来顾继海以为,就算他的那个野蛮未婚妻有些霸道骄纵,而徐家也屡次针对顾家,但顾家和徐家好歹也马上就能算是亲家关系,有些事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但是,如今看来,顾家最大的敌人,潜在的最危险的杀手就是徐家啊!
没有徐家就没有顾家的分崩离析,没有徐家就没有顾继海的落魄狼狈,陷入死地。
这个徐家是不能去求救了,否则那就是求死。
不去徐家,哪去哪里呢?
chūn家?
跟人家没交情啊。不过这个。再说,就眼前自己被衙门传召这件棘手的事情,没有衙门判官、chūn家家主chūn扁曲的同意,单单一个徐豪哪里弄得来这个?
陆家?
不行啊,我跟陆家家主儿子陆明有仇啊。陆家不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我都抱着被子笑了。还求人家帮忙,这不给轰出来才怪呢。
城主?
也不行。跟人家没亲没故的人家干嘛要帮你。再说,虽然衙门城主插不了手,可是名义上还是城主的衙门。有人会自己扫自己的脸面吗?
退一万步说,自己求上去,城主也不见得敢趟这趟浑水。
南帮?
这个就更不行了。
虽然南帮帮主王虎是我正儿八经的未来老丈人老泰山之一,但是羽燕城人民都知道,那件婚事是当年我前任那个便宜老子拿酒灌的。
促成的手段就不光彩,况且这个未来老丈人一直都恨不得弄死我,让他宝贝女儿早rì得到解月兑。我这么屁颠屁颠的求上去,还不给他杀了抛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羽燕城可就没有谁有那个能耐能帮得了我了。这可这么办才好?
顾继海站起来又一泻下去,茫然了。
眼下这步棋好像走哪里都是一步死棋啊!莫非事情真的无药可救了,莫非自己一来异世就要死!还没来及出去看一眼呢。
蓦地,顾继海脊背挺拔了起来,眼神变得锐利无比,锋芒肆露。
老子不甘心!凭什么我就任人鱼肉,凭什么他们能主宰我的生死。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点小小的困难算得了什么,老子要强大,老子要主动权!有什么龌龊手段尽管使出来吧。老子不怕。从今往后,老子不但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且还要主宰你们的命运!
此时此刻的顾继海并不再惧怕这五十刑鞭的刑罚,因为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信心。好像意识深处有股莫名的力量在告诉他:这是小事,无需害怕。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要驾临芸芸众生之巅。
而且顾继海现在也是越来越不知道害怕是何物了,就好像他骨子的疯狂基因已经和癌细胞一样扩散开来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步伐。
其实这一切都是杀戮之心在作祟。
杀戮之心存在顾继海的灵魂里面,是穿越而来的过程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反正就不由分说的入驻了顾继海的灵魂里面。顾继海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它有着无法想象的恐怖魔力。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它无时无刻不在藐视着阻碍,挑衅着危险,向前方大声高唱着战歌。它潜移默化的影响着顾继海变得暴虐,变得心狠手辣
虽然无所畏惧,但是他也不能够随便挨这顿揍。
他顾继海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至少现在的顾继海不是!
他得想办法,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损了夫人又折兵!
“家主,铁齿银牙南涛岩南先生求见。”
一个声音就在顾继海沉思的时候响起,不过语气很随意,不太恭敬。
顾继海立即从深思中醒来,抬头一看一个吊儿郎当家奴在那里通报。
现在顾继海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家奴的不分尊卑,反正以后一起大结账。
“什么?铁齿银牙南涛岩南先生?快请!”
顾继海面露喜sè,起身相邀。
现在顾家都成了徐灵儿和她走狗的天下了,这个铁齿银牙南涛岩还能找到人来通报,看来能量不小啊!
不过顾继海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通过接受前任的记忆,顾继海知道这个铁齿银牙南涛岩南先生是羽燕城有名的智者,曾经力挽狂澜过很多个死局,创造过十场官司十场胜迹的记录,是老百姓眼中的官司王。
他这个时候来拜访顾继海,肯定是已经有了对策,有把握救顾继海于水深火热之中。这叫伤透脑筋的顾继海如何不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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