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受命负责科举推改,一下子在曼城传开。
翌日,恰逢书院休息日(每月一次,每次四日)林依正想宅在家中,好好思考科举推考的事情。却一早就听到敲门声。
林依披好衣服,来到院门外,打开,伸出头。自己在曼城,不,应该说放眼整个初云,也没和几个交好,更没和谁说过自己的住处。会是谁找上门来?
“是陈夫子吗?”
“我是。”林依打量眼前小伙子:二十年下的样子,穿着街头巷尾常见的仆人服饰。
“我家老爷今日摆宴,让小的给夫子送贴,有请夫子今晚务必赏脸出席。”
小伙子离去,林依打开拜帖,“陆青舟”三字赫然入目。这大名林依也是知道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下初云百官之首的宰相大人,陆苓雅的父亲大人。
黄昏时刻,林依在院内踱来踱去,手上的帖子如烫手山芋。深知这个时候,身负重任,不宜和百官过多交集。可上次书法大赏的事,已经得罪了相府小姐,现在帖子送上门,要是再拒绝出席,可就算得罪死了宰相一家了。要是其他官员还好找个借口推掉,可这宰相的权利摆在那,到时一个手指就可以把自己搓圆捏扁了。不到情非得已的地步,林依都不想和这些上位者对着干。先去了看情况再随机应变,
林依和禄儿招呼好便出门赴宴。
相府气派当然不能和皇宫相比,这个就算没进入相府也知道。试想就算相爷再土豪,也不敢在装潢上超越皇宫。不过亭台楼阁,甚至招呼客人的桌椅茶酒,都看得出,品味上乘。
宴会就在相府后花园举行。一块空旷的地上铺上了光滑平整的木板,顶上拉了一块巨大帐幕帘。看样子,不像临时搭上去的,应是常有宴席,所以不曾拆除。
中间放了一个同样大小的小塌,应是主人位,对面则摆了两排,间距摆放,每个小塌都有手臂长度,前面摆着两个坐垫。
林依来得不早不迟,被领至右侧最后的位子上。盘腿坐下,半会,见主人家登场。其他官员都站立起来,林依也站起,抬头望向主位。
相爷走到中间位置,旁边跟了个美艳娇娘,年纪不到二十的样子,眉眼间一股妩媚,应不是个姑娘家,而是经历过**的货真价实的女人。
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子,林依认得,一个是相爷千金陆苓雅,另一个,居然是在虎丹晒茶节时有过两面之缘的端蓉月,细一看,两个姑娘的眉眼间,还真有两分相似。两人走到右侧前两个位置上。
陆青舟首先落座,众人方坐好。
“蓉月乃老夫最疼爱的外甥女,自小和小女亲近,此次特意前来看望老夫和小女。前几日老夫繁忙,未来得及给她接风洗尘,今日天气甚好,就邀请各位大人过来热闹热闹,承蒙各位赏脸,老夫在此敬各位一杯。”陆青舟说完,端起塌前酒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林依随着众人举起酒杯,偷工减料抿一小口。刚进口直觉一阵清冽,随后呛辣烧喉。林依轻轻咳了几口,方才好受点。她向来不烟不酒,同学朋友聚会,最多也就喝几口。倒不是因为喝不得,纯粹就是不喜欢这种醉醺醺的味道和呛人的苦辣。
“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不是在朝堂上,各位尽意,不必拘礼。”陆青舟道。
林依皱眉,这相爷放这话,让人不安,难道来赴宴的意思就是默认加入他的阵营里?
相爷话落,一众女子走入中间,粉红轻纱开始舞动。
众人不再说话,边进食边欣赏舞女身姿。林依带着心事,无心看人跳舞,吃了半响,居然不知是啥味道,白白糟蹋了这上好佳肴。
歌舞结束,姑娘们并没有退下,反而有序走到小塌边挨着那些官员坐下,每个桌自一位姑娘,林依也不例外,一个穿着粉红薄纱的姑娘挨着坐在她左边。裹胸弄得极低,风光隐约泄露。
天色已暗,两旁树上早挂满灯火。虽是初夏,但曼城还没显热,夜里雾重,坐久了都觉得有点寒意,林依都有点可怜这些姑娘穿得如此清凉透彻了。那姑娘不停给林依布菜,劝酒。手劲可不小,看着柔柔弱弱没设防,林依拗不过,倒被灌了几口。
隐约间听到相爷和众人还说了些什么,但林依头昏昏沉沉,听不进去,一阵奇异的感觉灼烧着她,林依只觉浑身难受。从未醉过酒的她,也不知道醉酒是何样子何种感觉,以为自己这是喝醉了。趁着还有几分意识,林依推开紧贴过来的姑娘,依着来时的记忆,踉踉跄跄往外走去。
粉衣姑娘得到相爷眼色,起身亦步亦趋跟上林依。待出了后院,明是拉扶,暗地里扯着走,不容拒绝。林依脚步轻飘,走路都有点不稳,哪里挣得月兑这姑娘的手。那姑娘半拉半推,不一会,就把林依带到一间房内。林依站立不稳,刚进房便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那姑娘也不紧着扶起林依,反手把门一关,走到林依身边,一下两腿张开,跨坐在林依身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林依觉得浑身烧灼,开始有种空虚的感觉,但意识不算全无,看这姑娘一连串动作,脑子闪过惊讶。自己喝的也不多,再说这古代的酒也没经过蒸馏这一程序,度数不会比现代的烈酒高,这才几口就醉昏昏的显然不合常理。林依想起电视中常看到的场面,猜想自己应该是着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不行,要是再昏沉下去就出大事了。林依这时脑子想到的不多,只想着不要被这姑娘强上……用尽全力用手在自己腰上捏了一下,疼得尖叫了一声,身上的姑娘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之又一想,这男人是扛不住药性煎熬了,于是加快了解衣服的动作。
林依一痛,清醒了不少,手脚似乎也没那么酥软,环顾一下,手边不远处放着两张圆柱形的凳子,干脆腰一松,躺下伸手勾了椅子,拖过来,双手用尽全力,果断举起朝身上的姑娘一砸。
那姑娘身子一软,晕倒在地。林依站起来,打开门,没走几步,脚一软,又倒了下去。可还没倒地,便被拦腰一人抱挂至肩膀上。
林依闻得那是男子的气息,脑中闪过一抹遭了的意识,开始挣扎。无奈男女双方本就力量悬殊,加上林依此刻中药,所以手被男子抓住,没挣扎几下,软在男子身上。
只感觉黑衣人走得极快,时不时还伴随着跳跃。林依脑袋倒着,难受至极。
接下来就感觉被放到床上。林依睁开眼,房中除了方才的黑衣人,还有另一个人,坐在桌边,离得甚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主上,他中了药,属下见他打昏舞女跑出门外,就把人带来了,未及禀报。”
“药,还打晕了舞女?”云景知道陈逸去相府赴约,只想观察观察他态度如何。没想陆青舟“不负所望”也就算了,连药这样的烂招数也用上了。这陈逸还算自己没看错,美色当前,中了药还能忍着。
“是。”墨天见床上的林依药效好像发作了,不停翻来翻去,发出轻微的申吟声。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主上,要不要找个女人过来?”
“去吧。”云景话落,墨天身子一闪,无声无息。要是林依清醒着,该要为这
么俊的轻功喝彩了。
云景被林依的申吟声弄得烦躁,见他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走过去坐在床边,弯准备把他按住,不让他在自己面前撕扯,侮辱圣颜。
林依药效发作,只觉空虚无比,欲火焚身,一阵男人的气味靠近,脑子不听使唤,双手往前一揽,勾住云景的脖子拉了下来。
云景不注意,一下子跌至林依身上。林依双手插入云景的发中,对着他的嘴唇吮了上去,一会轻舌忝一会啃咬。纠缠了好一会,林依双手开始下移,一手胡乱在云景胸前上模索,一手模到腰间。不知什么时候,小手居然从纽扣缝间深了进去,贴上云景钢铁般的胸月复上。
起初被林依突袭,脑子一下子放空,被毫无亲吻经验的林依齿咬,细细碎碎和毫无章法的舌忝弄,如女性般的香甜和柔软刺激得云景头脑发热,用力回吻过去,与林依唇舌纠缠。待被林依模至前胸,如被滚热的铁块烫伤一般,迅速用手推开对方,弹跳起来,努力抹了抹嘴,两眼放出怒火。这该死的陈逸,居然把本皇当女人了;该死的自己,居然被陈逸迷惑,和一个男人狂吻。云景走到桌边,拿起茶盏,再回到床前,毫不犹豫全倒在林依脸上。
冰凉的水泼到脸上,林依一下子从床上跳起,人清醒了不少,发现房里的男人,居然是圣上。林依一下子惊得捂住嘴,这么说,刚才自己强吻了君王。死了死了,明年今日,就是自己的死忌了。吻谁不好,居然吻圣上,而且还是以男人的身份。林依一阵哀嚎,顾不得欲火焚身,想开口求情,一阵破门声传来,接着就看到墨天抱了一个女人走过来,然后把女人往她怀里一推,转身走回圣上身边站着,要是往日,要拍手叫好了,动作酷到极点。
林依欲哭无泪,看晕睡在自己身上的姑娘,穿着暴露,林依露出一丝厌恶,想推开,可女子太丰腴推不动,忙闪开眼。
云景的声音传来,带着林依心颤的森冷:“你还挑!”
药效又起,林依又开始觉得欲火灼烧,趁自己还有意识,赶紧开口:“姑娘家的清白,岂可随意玷污,泡下冷水就好了。”然后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墨天。
“青楼女子,墨天已说清楚并给了银两,方才带来。”墨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冷酷十足。
“不吹赌,不**,这是陈逸的原则。”林依脑子一下空白,情急之下憋出这么一句。
云景的嘴角抽了抽,抬手捂住,轻咳了两声道:“没想到陈夫子是那么洁身自好的人。”那方才抱着自己又亲又吻兼抚模,又是上演哪出?
墨天也愣了愣,这陈夫子,端是独特!看出林依眼中的求助,看了眼主子。见云景点头,上前抱走那姑娘,消失在夜色中。
林依怕被云景看出端倪,拉起被子覆在身上,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正好可以避开他的视线。不一会,墨天又回到房中,身后还跟了几个店小二,两人抬着浴桶,两人把水倒进桶里,然后退出。
林依听得声音伸出头,看云景和墨天还在房中,僵持着,这两人不走,还想留在房内观摩她泡冷水不成?
云景婉了林依一眼,走出房外。墨天也跟着出去,顺手把房门关上。
林依掀开被子,走到门前,插上门栓,走到水桶边,把衣服月兑下,跨进桶里。半个时辰过去,体内的灼热被冷水击退,林依觉得冷飕飕的,爬回床上用被子唔好,可过了半响,有觉得焚烧,又重新跑回桶里泡着……如是重复,折腾了一夜,药性终于过去。
初暖殿这边,前来侍寝的杏美人,对于圣上的热情,狂喜不已。上次听得柳妃在她面前炫耀圣上对她多么勇猛,忌恨不已。还以为圣上对自己性情冷淡,怕是要失宠了。没想今晚夜半,居然得到传候,一进得殿内,便被圣上拦腰抱起。
杏美人见圣上今晚如此热情,尖叫了一声,随即狂喜,伸手搂住云景脖子,轻轻在他耳边呵气,丰满的柔软压向云景,上下摩擦,双脚互蹭将鞋子月兑掉。
云景入得内室,将柳妃往软榻一放,甩掉鞋子,随即跨坐上上去,两手一伸撕裂柳妃衣裙、肚兜,上半身往前一覆,居然含住了柳妃的小嘴。在嘴角处不停舌忝弄,允吸,啃咬,双手不停息地揉搓着杏美人的胸的前柔软处。
云景向来欢爱喜欢霸道强宠,甚少在唇齿间缠绵。杏美人今晚见识了太多圣上给的惊喜,都要怀疑自己唇上上了花粉,圣上化身为蝶,迷恋芬蕊。杏美人努力在云景嘴里纠缠,允吸他的舌尖。
直到杏美人的小嘴肿了起来,有点麻木,云景才放弃这块城池,辗转至眼眸处,抵死缠绵。圣上一向温柔,今晚的**来得那么凶猛,杏美人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激情,如此疼痛,然而,痛并快乐着……
待云的雨过后,云景毫不留恋地抽身,听到了杏美人的抽泣声,那是满足过后让人绝望的空虚。
“不要离开我,圣上!”杏美人哭泣。经历了这样撕魂裂骨的**,食髓知味,无论是身子还是脑子,都络下了深深的记忆,日后,要是没了这缠绵,该怎么活下去?谁说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如果杏美人之前是爱着圣上,那么,经历了这前所未有的性,爱,往后,无论她再爱不爱云景,都恋上了他的疯狂技巧,无法自拔,非关爱与不爱了。
“乖,后面的你会更喜欢。”云景吐出邪魅的话语,眼眸邪恶的光芒与空气中的糜糜气味相得应彰。这君王,怎么可以狂野俊美如此……
云景覆子,欲的望在深海中浮浮沉沉……看着杏美人因疼痛和满足两种感觉两相交集而撕扯得卷缩起来的身子,云景鼻尖喷出鄙视。欲的望纾解后,云景方才发现,原来方才种种满足和冲动,脑海里的脸庞,自始至终,居然都是陈逸那张平凡无奇的小脸,毫无章法四处齿咬的小嘴……浸泡于清冷清水中,可以想象素袍包裹之下……
“该死。”云景**退下,清醒过来,惊觉方才,仿若真的强入了陈逸一般。自己怎么能对一个男子动念,如果真有这样的念头,他宁愿毁了让他动这种让他自己都不齿的行为的一切。
“圣上。”杏美人不知圣上前一刻还激情无限,下一刻怎么蹦出这么一句。还以为是自己侍候不周,令圣上失了兴的致……
云景深深鄙视了自己一番,翻身坐起,跨下床,披上衣袍,不顾柳妃的叫喊哭泣,
“来人,扶杏美人回去。”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于柳妃,于自己!
话落,走到房内另一个角落,一手掀开白帘,步下阶梯,解下衣物,将身子沉浸在热气氤氲的白玉池中。
相府,陆苓雅的闺房中。
退席后,端蓉月很不解地问陆苓雅“表姐,姨丈不找人给那个夫子好看,怎么还请他到府里,好酒好菜招呼着?”
“看圣上把科举推考的重任交到他身上,爹爹是想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这陈逸,会站到姨丈这边么?”
“会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在那个舞女怀中厮混了。”陆苓雅亲眼见陈逸与舞女双双离去。心里一阵鄙视,“男人就是男人,一点名利和美色,就变成软骨头了。”
天蒙蒙亮,相爷带着一众仆人,来到一处房前,准备“捉奸”事宜,房内空空如也,没见到陈逸,只有那个被林依砸晕的舞女躺在地上,还在昏睡。
“怎么回事。”陆青舟命人把舞女弄醒,沉声质问。
舞女晃了下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幕。手脚冰冷,颤抖下跪:“老爷,昨夜奴婢依计将人扶回房中,怎知道那男人突然清醒起来,用凳子把女婢砸晕了。后面的事,奴婢,奴婢就不知了。”
“废物,连一个中了迷药的臭小子都对付不了,留你何用。”陆青舟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大声呵斥。
“老爷,老爷开恩啊……”舞女哭着爬到陆青舟旁边,抱着他的脚大声求饶。
陆青舟一脚把人踢开。这给脸不要脸的夫子,摆明了是不想站在自己这边了……好,就让老夫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敢和老夫作对,希望不要那么早倒下,否则太不具挑战性,白白令老夫“失望”。
跟在陆青舟身后的守卫,两人上前,拉起舞女便往外拖,各个面无表情,不带一点同情。也是,这事在相府,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可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