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篇
雍正七年
我知道若曦始终不能习惯在后宫的生活,加上熹妃又来闹过她,不然的话她不会待福惠的后事完结,情愿抛下我在宫里,也要马上要回圆明园,我笑说因为她在园子里像女王一样,就连我这大清的皇帝也要侍候她,所以才想马上回去,她尴尬的说没这种事,只是要回去赏花什么的,可是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不愿留在这个令她难过的地方。
其实我知道以若曦的聪明才智,她真的要算计别人或是复仇什么的话,她能做到不必亲自出手,也会让别人死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可是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每走一步都要猜度算计,可是她亦明白生活在宫中,有许多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所以她只好冷冷的面对一切。
我看到熹妃来闹若曦时,她冷着脸去面对,冷静得有点令我有点惊讶,她对所有的妃嫔们,包括皇后也是冷冷淡淡的,所有关于后宫的事她都不闻不问,只是对我和她身边熟悉的人们,才会变回原本善良而活泼的她,因此我感觉她这次回来,虽然我在她的身上看到更多她对别人的包容和妥协,但也感觉到她的性子却比以前更冰冷。
然而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求若曦热情地爱着我就够了,她对其他人的态度是冷还是热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就对她越着迷,总想再寻找她身上还有多少我未知的一面…
我好不容易哄着若曦不要立即回圆明园,她今次倒是不太反抗,心想她其实是想我跟她一起回去的,可是善解人意的她知道我在宫里实在太忙,不能说离开就离开,而且虽然她明白我只是开玩笑的叫她多留几天,但她可能知道若她不从,以我们两人这倔强的脾气,到最后只会吵起来。
在回圆明园的马车上,我跟若曦说些朝堂上的趣事,可是平日总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她,明显地心不在焉,不久便在我怀里沉沉的睡着,心想之前熹妃来过闹她,我又时常不在她身边,她也说过因担心我而睡得不好,心想她在宫里这段日子过得这样的步步为营,实在难为了她,现在看到她终于能放松下来也是件好事。
我抱着若曦下了马车,回到晓曦阁,她还是在睡,心想她可能已觉得身心俱累到再接受不了,才会嚷着要回来圆明园,因此我不忍心吵醒她,而且我多日来忙于工作,实在也累得要命,于是我吩咐奴才侍候我们更衣,然后我就在床上紧抱着她一起睡了。
一觉醒来,我坐在床上看着仍在睡的若曦,好像永远都看不够她似的,后来她醒了呆呆的看着我,这样可爱的她让我想马上去扑倒她,心想我还是有点变态的,但想起有我也有一个多月没碰过她了,我有这样的反应算是正常吧,然而她知道我想对她干什么时,竟主动月兑起衣服来,我越看越兴奋,最后还是把她折腾了好几遍才放过她。
记起我刚过的生辰,本以为能再看见若曦的歌舞,顺便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可惜她的葵水来了,整个人脸色苍白得如雪,而她的肚子还痛得整个人都只能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当我想宣何太医来看她时,她却拼命地阻止,说什么这是女人必会有的痛,叫我不要小题大作,还催促我快回宫去参加寿宴。
最后我还是说不过若曦,只能在离开前不停的哄着她要多休息,我回宫一会就回来看她,看到她忍着痛微笑着对我挥了挥手,叫我不必担心她,我心里真的恨不得马上下旨取消所有宴会,毕竟福惠才刚去世,我根本就没这个心情,加上看见她这样,我只想守在她身边,哪里都不去。
我和皇后在家宴后在坤宁宫里,我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叹气,皇后看见我这样,而且她可能看到在宴席上我没吃过什么,她问我是否身子不适时,我才说出若曦的事,她笑说女人总会有这些小毛病的,只是我太紧张而已,最后她叫我不用再陪她,让我赶回圆明园看若曦,又叮嘱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吃点东西,免得连我的身子都给弄坏了。
我心里对皇后实在有点愧疚,她在我登基之前,她早就知道我真正爱的人是谁,但仍大方地接受,而且还像以前般细心地照顾我的起居和王府里的事,在我登基后她亦为我解决了不少后宫的问题,而且自从若曦回来后,我就甚少去看她,但她一点妒忌什么的也没有,因此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当皇后这位子,纵使是若曦也不能…
然而在圆明园我和若曦一起的每天都是个快乐又幸福的日子,偶尔陪着她赏花赏雪,下祺赋诗,在我批奏折时,她除了坐在我身边和我谈天、看书和练字,还会适时奉上她泡的热茶、榚点和饭菜给我,生活在这种幸福的日子里,我似乎胖了一点,而且做事往往事半功倍,因此空闲的时间变得更多了。
十三弟说若曦有什么旺夫相,还说什么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她听了脸就马上羞涩得红了,像个红苹果一样,看来十分可爱也可口得很,如果不是十三弟在场,我真想立刻扑上去吃了她。
跟往年一样,我还是带着战战兢兢的心去问若曦会否跟我回宫过年时,她竟想都没想的一口答应了我,我兴奋地马上抱起了她在转圈说:「太好了!你知我等你说这句话多久?每年过年的时候,单是参加那些祭祀的仪式就已经够烦了,你又不在我身边,所以我每次过年就觉得特别难过!」
后来我把若曦放下来,然后她笑着抱着我说:「如果真的有下一世,只愿你不再是皇帝,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四爷,就只有我们两人一起,过一些普通人的日子,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我听了后明白若曦其实如往年一样,只是想找个地方静静的过年,可是为了不想我再为她担心,也明白我不可能只是在她身边陪着她过年,她才会勉强自己陪我回宫过年,我心里的歉疚感掩盖了本来的高兴,我抱紧了她说了句:「对不起…」可是她掩着我的嘴说不想再听我对她说这三个字。
我知道我就算再说多少遍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她曾经受过的伤害,我只能在我有生之年去好好的爱她和保护她,不能再让她受一点伤害和委屈,之后过了几天,她说想陪着我回宫参与妃嫔们都不能参与的祭祀仪式,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是她只能扮成宫女陪着我出席。
接下来的日子,我命令尚衣房特别为她度身订制了一套宫女装,就像当年她在皇考身边奉茶时那样,看来虽然低调,可是单是料子,由于我要特别要求衣料的透气和保暖度要好,所以我亲自选了好几次才有定案。
在除夕的深夜,我特地吩咐高无庸早点叫我起床,然后让他侍候我梳洗和更衣,之后就坐在床边等若曦醒来侍候她,心想我这大清皇帝竟像个奴才般等主子起床,若给别人知道不被人耻笑才怪,可是我就喜欢侍候她,看着她对着我笑,看着她对我没辙的样子,想起来也觉得高兴。
若曦醒来后看到我侍候她洗漱和更衣,她果然对我没辙地叫我去外间等她,我当然不愿意,而且看她更衣可是我其中一项最喜欢看的事情,我怎可以错过呢?最后她还是斗不过我,只是背着我快速地更衣。
当若曦更衣和梳妆后,她穿着那套宫女的衣服笑着问我好不好看,我看着她觉得还是有点委屈她了,可是她却微笑着说:「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跟在你身边侍候你不好吗?我想这比我在坤宁宫好过一点吧!」我明白她说的是如果她在皇后那边等我,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我只是叹了口气后就叫高无庸传早膳。
在漫长的祭祀仪式里,我在各殿堂焚香祈祷,我除了祈求大清国运昌隆外,还有我和若曦要永不分离,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因此这次的祭祀我特别用心,然而若曦每次递帕子给我擦手时,我们都互相苦笑着,就连什么都不用动手的我都觉得累,何况她跟着来侍候我?
好不容易才等到祭祀仪式结束,我和若曦回到东暖阁稍作休息和更衣后,就出发到坤宁宫和众妃嫔们一起用早膳,心想若给她知道今天的早膳是那些我和她都不爱吃的油腻食物时,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呢?